“嗯?”漆黑如墨的眼眸朝唐笑轉去。
看着這樣好看的眼睛,哪怕裡面藏着威脅,唐笑這個色迷心竅的女人也還是瞬間決定向美色投降。
“沒什麼!嘿嘿嘿……”
“快說。”某人催促。
唐笑有點兒不好意思。
她那個小動作,一開始真以為成烈壓根不會注意到。
誰知道成烈不僅注意到了,還這麼較真地非讓她老實交代是在幹嘛。
唐笑覺得挺害羞的。
“我其實就是……”話到了嘴邊,又有點兒說不出口。
“就是什麼?”
“就是……瞎畫,瞎摸,誰叫老公你的兇肌手感那麼好,簡直讓人……樂不思蜀。”
成烈:“……後面半句我信,前面的不信。”
唐笑簡直無語凝噎。
哪有這樣的,也太不給人活路了吧!
“說不說?不說就接着大刑伺候了。這回可饒不了你。”某人再度威脅。
唐笑怕疼更怕癢,決心老老實實将自己那點兒小心思和盤托出。
“哎,其實我就是……想在你兇口簽個名。”唐笑說着說着聲音低下來了,垂下眼睑不敢看人,自己都覺得挺二的。
“簽名?”成烈無語,“那我謝謝你了,我親愛的老婆。”
“哈……其實我就是想表示這塊兇肌是我的。”唐笑豁出去了,“我在兇肌上簽個名,不是給你看的,是給它看的,讓它記住它是我的。”
成烈:“………………”
敢情他的兇肌不是他的,還有個單獨的思想是吧?
“是不是……挺蠢的啊……”唐笑讪讪的,“所以才不想跟你說嘛,讓我自己偷偷樂一樂,自我滿足一下不就行了嘛……非讓人說出來,真是……太丢臉了……”
“不丢臉。”成烈突然說,“我還挺喜歡的。”
唐笑擡起頭,瞪大眼睛:“啊?”
他說他喜歡――他不嫌她蠢啊?
“傻瓜,我說我喜歡,”他摸了摸她的頭,把這個一臉懵逼的小女人摁進自己的懷裡摟着,一下一下地給她順毛,“你做什麼都喜歡,犯蠢我也喜歡。而且我不會覺得你蠢,隻會覺得你傻的可憐、可愛。”
唐笑聽得心裡暖暖的:“真的嗎……我做什麼你都喜歡?”
成烈頓了下,補充:“有一件事我不喜歡。”
“啊?什麼事。”唐笑一陣緊張。
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她可不希望自己被老公讨厭。
她希望他每天都喜歡她,時時刻刻都喜歡她,就像她那麼那麼喜歡他一樣。
“你當着我的面惦記别的男人,操心别的男人,說關于别的男人的事情,心裡想着别的男人而不想着我,眼睛看着别的男人不看着我――這我不喜歡,”成烈非常認真地說道,“不止不喜歡,我還會生氣,會吃醋。”
“我……我沒有惦記别的男人,我心裡隻有你。”唐笑慌裡慌張地解釋,“真的,我絕不說謊,要是我說謊,那就讓我天打雷劈。”
“傻不傻你。”他捏了捏她的小臉兒,淺淺地笑道:“老婆,我也是個普通人,也會生氣會吃醋,因為不那麼喜歡表達,我的負面情緒會藏在心底乘以數倍之後發酵,會難受的我自己都受不了。”
他絕少向别人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像這樣剖析自己,更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唐笑聽得呆住。
他笑着說他也會難受,那麼雲淡風輕的口氣,她卻難受的要命,她突然好後悔――
她應該對他更好一些的,她不應該忽視他的情緒,不應該以為他可以不在乎。
“烈,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她心疼地抱住他,湊過去吻他。
他無奈地笑道:“好了,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隻是想提醒一下你。”
她抱着他不肯撒手,将頭埋在他兇口悶悶地說:“以後你要是生氣了就罵我,我保證不還口,要是我還是做錯事,你可以揍我――”
“傻子,越說越不像話。”他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小腦袋:“我怎麼舍得揍你?誰動你一下我都想滅他全家,我成烈的女人,誰都不能欺負,我自己也不行。”
“噗嗤。”唐笑忍不住笑了,“那你剛剛還欺負我,撓我癢癢。”
“那個不叫欺負。”成烈老神在在地說。
“明明就是啊……”撓癢癢什麼的,最難受了!
“那不算,那頂多算――”成烈頓了頓,壓低聲音的同時,指尖在唐笑兇口撓了下,“調情。”
唐笑被成烈這一下撓的渾身一個激靈,小心髒再次雀躍不已,連呼吸的節奏都被打亂了。
好嘛,成長官真是用實際行動讓她領悟了什麼叫做――調情。
“怎麼樣?”某人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看着女人瞬間紅起來的耳廓,壞笑道:“知道我剛剛的感受了吧?教你這個小壞蛋‘欺負’我。”
“我我我……我那也不叫‘欺負’!”唐笑有樣學樣地叫道,“我那是――是調情!”
“嗯?學會調情了?”成烈輕哼一聲,一翻身将女人壓在身下。
唐笑的整張臉蹭的紅透了。
随手是成烈在上面,但是怕真的壓到唐笑,他實際上是用雙臂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的。
但即便這樣,唐笑還是被刺激的血脈卉張,眼神飄來飄去的,腦袋裡面已經自動浮現各種十八禁畫面。
哎……偏偏隻能想想,唐笑再一次痛恨自己不争氣的身體。
成烈像是看出了唐笑心中所想,湊近,在唐笑耳邊低笑:“要不要我幫你?”
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女人耳廓,唐笑感覺自己以耳朵為中心,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顫顫巍巍地像是有什麼要從中滋長出來。
這感覺讓她又難受,又舒服。
男人深黑的眸中流轉着笑意:“叫一聲好老公聽聽。”
唐笑難為情地垂下眼睛,醞釀了好一會兒:“老公……”
“少了一個字兒,不行。”男人盯着她,“重來。”
唐笑紅着臉,感覺渾身都要燒着了:“好……好老公。”
“蚊子哼哼似的,聽不見。”某人仍然不滿意,“大點聲。”
“好。好老公!”唐笑閉着眼豁出去了。
“不錯。”親了親女人粉紅的小嘴兒,某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局促慌張的模樣。
“想不想要?”非常随意的口吻。然而卻像一片羽毛一樣輕輕拂過唐笑的耳根。
“啊……啊?!”唐笑驚慌失措,如同一隻瞬間掉入獵人陷阱的小鹿。
“說。”男人似乎是吃定了她,“想要就說想要,不想要就說不想要。”
“我……我不知道……”唐笑虛弱地掙紮着。
“嗯?沒有不知道這個答案。”男人聲音冷了幾分,“不知道的話,那就睡覺。”
說着就要翻身下去。
唐笑想都不想地一把捉住了男人的胳膊。
“我……”
“嗯?”成烈眯起了深黑色的雙眸。
“我、我想……”唐笑閉着眼不敢看成烈,整個人簡直羞憤欲死。
“想什麼?”成烈指尖劃過她的頸側。
唐笑身體微微一顫。
她躺在床上咻咻地喘着氣:“想……想你。”
“想我什麼?”男人循循善誘。
“想要你。”唐笑伸手摟住男人的脖頸。
這句話在心中呐喊了無數次,終于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一般說出了口。
男人“嗤……”的笑了。
寂靜的夜裡,即便是他的笑聲也讓唐笑覺得性感的無可救藥。
“小笨蛋。”他低下頭吻了吻她,“我們還不能……因為你的身體,不過……”
他長臂一伸,熄滅了所有的燈。
房間徹底暗了下來,隻剩下窗外透進來的如銀般的月光。
這一晚,應該是一個滿月。
不然的話,不會有這麼美的月色。
唐笑望着被月光籠罩的男人格外性感迷人的身軀時,在心裡這樣想着。
次日,唐笑很早就醒了。
根本不需要鬧鐘,成烈甚至也沒有叫她,她就自動醒來了。
也許是因為前一晚睡得格外香甜的緣故,唐笑覺得這天早上的精神特别好。
側過頭,發現成烈仍然在熟睡着,一隻手臂仍然一動不動地墊在自己腦袋下面給自己當枕頭。
讓自己枕了一夜,肯定早就麻了吧?
唐笑擡起上半身,心疼地搬起成烈的手臂,将它抱在自己懷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按摩着。
似乎在睡夢中的成烈發出“嗯……”的一聲。
唐笑心裡一動,又忍不住湊過去親親了。
以成烈一貫的警醒,通常身邊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醒來。
但是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在唐笑身邊,所以睡得格外放心。
唐笑抱着成烈的一隻手臂側頭凝視着他的睡臉。
不同于白天給人的淩厲感,睡着的成烈看起來挺乖。
“像個小寶寶……”唐笑小聲咕哝着,摸着手底下成烈胳膊上充滿彈性的肌肉,又覺得有些好笑,哪有寶寶有這麼結實的肌肉呢。
這時,成烈翻了個身,臉對着成烈,眼睛仍舊沒有睜開,頭卻往唐笑這邊拱了拱。
唐笑眨眨眼,伸手一把摟住。
成烈像是滿意了,把頭埋在唐笑懷裡繼續呼呼大睡。
唐笑哭笑不得地抱着這麼個超大号寶寶,伸手摸了摸某人短短的頭發。
心底一片柔軟。
想照顧他,保護他,永遠不讓他傷心。
想看他睡得香吃得飽笑得開心,想這樣一輩子。
人的一生也就幾十年,又長又短,長的不知道未來的歲月裡還有多少變遷,還有多少磨難在等着他們,短的又不讓人覺得還不夠,恨不能把歲月搓成長長的細細的一條線,兩頭牢牢地系在兩個人無名指上,好叫他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分開,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對方。
“我愛你。”她抱着他,吻着他光潔的額頭,靜靜地說道。
我也愛你。比你愛我更愛你。
那人在心裡說道。
同樣的早晨,有的人和愛人相擁着醒來,有的人在嘈雜的裝修聲中醒來,有的人在陰冷的地下室醒來,有的人在持續不斷的鬧鈴聲中醒來……
不管是何種方式,能夠在早晨沐浴着陽光睜開眼睛的人,即便再不幸,也仍然是幸運的。
因為睜開眼睛代表還活着,還生存在這個世界,還享有着生命,還有無限的未來。
相比一睡不醒的人來說,能夠有機會見到新一天的太陽,已經是莫大的幸運。
唐幂以為自己不會再醒來了,但是,她還是醒來了。
睜開眼睛,她躺在别墅的kingsize床上,渾身像被坦克碾壓過一樣,沒有一處不痛的。
偌大的床上隻有她一個人,身邊甚至連餘溫也沒有。
唐幂牽起嘴角笑了笑,很好,那個混蛋走了。
也許是存心不想讓她睡個好覺,張浩走前還把窗簾拉開了。
采光極好的卧室,豐盛的陽光傾瀉而下,照耀在唐幂赤裸的胴/體之上。
唐幂的臉蛋仍然是完好無缺的,但是她那雪白的軀體山,卻布滿着各種各樣的傷痕。
有繩子勒出來的,有鞭子抽出來的,有巴掌打出來的,有用腳傳踹出來的,有被什麼東西磕出來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經常是舊傷還沒有,馬上又疊加上新傷。
唐幂一日比一日地更加厭惡自己――
厭惡自己的身體,厭惡自己的靈魂,厭惡自己這讓人作嘔的人生。
昨晚她又是在和張浩做的過程中昏死過去。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她常常懷疑自己會被張浩玩死。
不過,張浩付了錢,就有随便玩她的權利,這無可厚非。
沒什麼好說的,她可以恨他怨他,但是,她不能夠反抗他,也不能夠離開他。
她再糟糕,也還是一個有契約精神的人。
呵……
她這樣的人,竟然也有契約精神。
可是,若不這樣,又能怎樣呢?
她的人生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了一聲,唐幂懶洋洋地伸手拿過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着張浩發來的微信消息。
“往你卡裡打了一筆錢,今天記得去給自己買幾件高領的衣服,寶貝兒昨晚上辛苦了。愛你。”
唐幂嫣紅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
關掉微信界面,果然看到了銀行發來的入賬短信。
一筆不小的數額。
唐幂無動于衷地掃了一眼。按熄屏幕,從手機裡看到自己脖子上青紫的淤痕。看來昨晚是被張浩掐暈的,她不無諷刺地想,張浩怎麼沒幹脆再使點勁,把自己掐死呢?
或許是還舍不得這個玩具吧,張浩喜歡折騰人,但是,他以這個為樂,并沒膽子真的弄死誰。
想到這裡,唐幂突然莫名地感到一陣暴躁。
一伸手,将手機甩出去,“哐”的一聲,手機砸到了對面的落地窗上。
動靜很大,唐幂卻在這驚心動魄的聲音中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已經快要瘋了。
她想,并且,她遲早要被張浩折磨得瘋掉。
電視劇裡面,那些過得再怎麼落魄的平凡女孩,最後都一定會有一個王子出現來拯救她們。
可是她呢。
沒有人能夠拯救她。
或許,這個世界已經放棄了她。
她像牆角的苔藓一個孤寂地活着,潮濕而陰冷,心裡充滿着怨恨。
可她又不知道該怨誰。
誰都沒什麼好怨的。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算來算去,該怨的人是她自己。
可是,她畢竟還年輕美豔,不用工作也有錢花,還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漂亮鞋子,戴不完的漂亮首飾。
要她自己去死,她也舍不得,也做不到。
沒勇氣死,也沒勇氣活。
那麼,也隻好像一條長了一身瘡的流浪狗一般賴在這個滿目蒼涼的世界苟延殘喘。
仿佛在不久之前,自己還信心滿滿地要活出一個嶄新的人生。
真是傻得可憐啊。
人怎麼能和命運作對呢?
有的人命好,擋都擋不住的幸福會向她撲過來,一切輕而易舉,順理成章,譬如她姐姐唐笑。
有的人命歹,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掙紮,還是要被卷入泥沼,成為一個不幹不淨不死不活的人。譬如她唐幂。
她是真的認命了。
唐幂笑着笑着,又流出了眼淚。
可是,眼淚也是沒用的,眼淚給心疼自己的人看見了,才算眼淚。
自己一個人掉的眼淚,隻是心裡頭流出來的苦水。
唐幂在床上躺了半天,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打電話定外賣。
雖然這裡地方比較偏遠,但是多出一些送餐費,也還是有人願意送過來的,畢竟住在這裡的人一般都出手闊綽,點的餐比較貴,偶爾還會給小費。
唐幂一個人在别墅的時候總是懶得出門,也懶得動彈,别墅内有鐘點工按時過來打掃,因此也不需要她操心家務。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打扮自己,取悅張浩。
她要做的,是一個合格的玩物而已。
唐幂赤着腳,身上随便披了條毯子,就那麼晃晃悠悠地走去浴室。
放滿了水,她随手将身上的薄羊絨毯往地上一扔,整個人躺進熱的有點發燙的浴池中。
渾身的毛孔張開,那些疼痛也漸漸被沖淡了一些。
她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有一次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唐幂被持續不斷的門鈴聲吵醒。
浴池裡面的水早已經冷了,她渾身的肌膚被泡得發白發脹,手指的皮也皺了起來。
嫌棄地看了自己一眼,唐幂随意地攏起濕漉漉的長發,将水用手擰幹,然後扯下旁邊挂着的一條雪白的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
門鈴聲叮鈴鈴地響着,聽得人心煩意亂。
“現在送外賣的怎麼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唐幂一面不爽地嘀咕着,一面将濕漉漉的腳在地上的那塊被她随便丢棄的羊絨薄毯上蹭了蹭,這才把腳套進浴室門口的拖鞋裡,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門鈴聲仍然響着,似乎是等不及了,外賣員“哐哐”地用手拍着門。
“來了來了,别敲了也别再按門鈴了!”唐幂不耐煩地嚷嚷着,伸長手臂一把拉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是一個穿着外賣員衣服的男人,他戴着一頂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
唐幂莫名地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你是誰?”
“送外賣的。”那人說。
唐幂皺眉看了他一眼:“我訂的餐呢?”
那外賣員伸手拍了拍身後的箱子:“都在保溫箱裡,你讓讓,我給你拎進去。”
“不用了。”唐幂警覺地說,“我總共也沒點幾個菜,你就在這兒給我,我自己拎進去。”
“你這人……瞧不起人啊?”那外賣員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唐幂怕對方誤會,也怕不小心刺激到對方。解釋道,“我隻是不想太麻煩,你就直接給我吧,謝謝你了。”
現在社會上幾乎人人都懷着一肚子的苦大仇深,一個不慎刺激到别人了,萬一對方又是個精神病……那可真是無妄之災。
見對方還不動,唐幂有點着急:“你手機号多少啊?要不這樣吧,待會兒我往你支付寶上轉一點辛苦費,我知道這地兒有點遠,一般人都不愛送過來,你辛苦了啊。”
“小費啊?”那人笑了笑:“您還挺大方。”
“不是,不是……那個,這是應該的,你辛苦了。”唐幂賠笑道。
她現在簡直有點不想要這個外賣了,直覺告訴她眼前這人有點危險,她想拍上門逃到屋子裡去,可又怕自己動作沒對方快,反倒刺激到對方。
隻能希望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個送外賣的了。最好花點錢就能打發。
就算過得豬狗不如,她現在也還不想死。
那人仿佛是聽出了唐幂語氣中的焦急和恐懼,大概是覺得反正對方也怕了,幹脆就不藏着掖着,直接把鴨舌帽取了。
一張普普通通的臉,沒有任何特色,看一眼也記不住。
但是唐幂覺得這個人給人的感覺,說是幹什麼的都行,就是不像個送外賣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唐幂緊緊抓着門把手問。
“唐小姐,我找你有點事兒。”那人客客氣氣地說着,眼睛卻不時往唐幂兇口瞟去。
唐幂心裡暗罵自己,早知道就不該犯懶,洗完澡直接裹着浴巾來開門。
這不是給人想入非非的機會麼?
“你認識我?”唐幂拔高了聲音,“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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