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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東遠一聽連忙把手裡的餐盤遞給徐彧,撂了句‘不早說呢?’,就如那一陣過堂風一般的沖出了食堂大門口,再一晃眼,連個背影都沒了。
徐彧把空餐盤放下,就着邱東遠的餐盤繼續盛菜。
“别盛那個。”蘇安希看了眼徐彧惦着大勺裡的辣椒肉絲,順嘴提醒道。
徐彧姿勢保持沒變,一雙漆黑的雙眸卻端倪着蘇安希,對她說:“你管我?”
蘇安希暗自掃了一眼一個食堂的戰士們,都埋頭吃飯,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不是胃不好麼,忌辛辣。”
徐彧一聽很是自然的把勺子放下,輕笑一聲,說:“你查我?”
蘇安希向上吹了吹頭發,輕輕的把餐盤往桌子上一放,這才轉身看向徐彧,壓低了聲音問:“徐隊長,你一定要這麼說話是麼?”
“那你想我怎麼說話?”徐彧好整以暇的睨了一眼蘇安希,問道。
“能公私分明嗎?”
徐彧端着餐盤挑眉一笑,“不一直都很公私分明的麼,蘇醫生。”
說完,徐彧邁着步子,走了。
蘇安希看着徐彧的後背,恨不得一盤飯菜砸過去。
混蛋……
邱東遠回來的時候,食堂的隊員們已經吃完走了,醫療隊的蘇醫生和廖醫生也不見了,隻留下剛剛從後面廚房走出來的徐彧。
“你小子。”邱東遠一邊指着徐彧一邊走過去,大眼睛瞪得圓圓的,“我媳婦兒壓根兒就沒給我打過電話。”
徐彧一邊理着剛剛挽了上去的袖子,一邊特坦然的說:“哦?是嗎?難道是我的幻覺?”
邱東遠呵呵一笑,他是搞什麼的,這都看不出來就不是政治指導員了。
“老徐,你聞到什麼味兒沒?”邱東遠故意伸手在徐彧的面前伸手扇了扇。
“什麼味兒?”徐彧在理剛剛卷上去的衣袖,一聽這話也跟着聞了聞。
邱東遠一臉的暧昧叢生,“什麼味兒?醋味兒呗,你小子還喜歡人家就去追,跟我這兒瞎吃什麼飛醋。”
徐彧拍拍邱東遠的肩膀,擡了擡下巴,說:“飯菜沒了,手癢下了碗面,煎了個蛋,擱竈台上了,愛吃不吃。”
說完,他往食堂門口走,身後邱東遠看着徐彧的背影,無奈的一笑,轉身進了廚房裡去。
徐彧一邊走一邊思忖着邱東遠的話,喜歡就去追。
喜歡,從小就喜歡,也追了,到頭來還是分手了。
就因為從小到大隻喜歡過這麼一個,從今以後再不會心動。
如果跟蘇安希現在才認識該有多好。
他伸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失笑的搖搖頭,瞎想什麼呢?如果現在才認識,或許彼此都成家了吧?
……
下午,夏俊楠到蘇安希這邊檢查身體,一直滔滔不絕的問蘇安希關于渝江現在如何如何,蘇安希也耐心的跟他唠着。
說着說着夏俊楠歎了口氣,語氣也有些憂傷,“哎,原來渝江變化這麼大,我都兩年沒回家了,真想看看變成什麼樣了。”
“每年都有探親假,為什麼沒回?”蘇安希不由的問道。
“離不開,在我們這兒永遠不知道實戰什麼時候會來,什麼時候會需要我們,我們隻有保持在位率,随時戰備,不過就是為了守住咱們祖國河山,也為對得起黨和人民的信任。”夏俊楠這話說的簡單,可是同為軍人的蘇安希明白這字裡行間的沉重。
“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熱土一抔魂。”蘇安希看向夏俊楠情不自禁的念道。
夏俊楠一聽來勁兒了,他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蘇安希就說:“蘇醫生跟我們隊長果然是郎才女貌,連說的話都差不多,我們隊長常常跟我們說的兩句話是‘萬家燈火萬家甯,鐵骨铮铮魂不息’。”
蘇安希一聽,往椅背上一仰,看向夏俊楠,故作輕松的笑道:“小夏同志,我那話全國人民都在說,你的意思就是你們隊長是跟全國人民都配?”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俊楠打一開始就看出了端倪,看破不說破,超級大腦還是得管管用,他想了想,繼續說:“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們隊長這麼多年來除了蘇醫生你,從來沒正眼瞧過一個異性同志,跟别說主動說話了,你們應該不隻是純老鄉那麼簡單吧?”
“我覺得你像是你們隊長的代言人。”蘇安希想知道這些年徐彧的情況,不如就從這個人下手,思及此,她繼續問:“你很崇拜你們隊長?”
夏俊楠點點頭,“我們整個特戰隊沒有一個不佩服徐隊的,無論是團體作戰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是全軍最優,其實依他的軍銜早就該調職離開這兒了,可是他卻從來不說這事兒,不管是突發事件,□□,反恐還是救援,他一個當隊長的總是沖在最前面,他雖然從來不說,可是弟兄們都知道這是在護我們周全,所以他常常念叨除了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兩句,還有就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以至于,我們訓練量巨大,但是沒有一個人說不。”
蘇安希聽着沉默了,之前也是聽說了徐彧的光榮戰績,還差點沒了命,光想想都覺得心悸到無法呼吸。
如果三年前他真的沒挺過來,她會怎麼辦?應該會怨恨自己一輩子,然後可能就随他而去了。
他們那些發小都知道徐彧愛蘇安希愛的癡迷,可是他們卻看不出蘇安希愛徐彧愛的深沉。
以至于輕易說出分手後的九年裡孑然一身,隻談工作,不談感情。
也想過忘掉他,跟一個對自己好的人過完下半生。
等到垂暮終老之際,回憶起自己這平淡如水的一生,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輩子都沒曾忘記過那個人,以至于會帶着遺憾咽下那口氣,并期望下輩子不要再跟他遇見了。
可是,始終是做不到随便找個人。
後來的幾年裡,好像真的不太會時常想起他了,可是也不會愛了。
分手後,哪怕住一個院子也再沒見過一面,或許未來的幾十年也不會再見了。
所以,她告訴自己,她隻愛過一個叫徐彧的人。
此生,那就這樣吧!
可是沒有想過會在這裡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得知他一直單身是真的開心,聽到夏俊楠這麼說,卻更是心痛,是怎樣的磨砺和錘煉,讓他說出‘萬家燈火萬家甯,鐵骨铮铮魂不息’這樣的話來?
……
“蘇醫生。”夏俊楠的手在蘇安希的面前晃啊晃的喊着。
“哦。”蘇安希回過神來,看向夏俊楠,“行了,檢查完了,出去吧。”
夏俊楠疑惑的看了看蘇安希,确認的問:“蘇醫生,你真的沒事?”
蘇安希勾唇一笑,“我能有什麼事?快走吧,别耽誤别人的時間。”
“是。”夏俊楠朝蘇安希笑笑,開門出去。
蘇安希手上排的官兵最後一個已經看完了,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剛從廖志平那邊出來的邱東遠拎着張紙過來。
“蘇醫生。”他敲了敲門,滿臉笑容。
“邱指導員,有事?”
邱東遠走過去把手裡的紙遞給蘇安希,說道:“廖醫生他那邊還有幾個,讓你幫個忙。”
蘇安希接過來一看,就知道廖志平玩花樣,她朝邱東遠笑了笑,問:“請問,徐隊長來了嗎?”
“我去叫。”邱東遠說完立即出去。
蘇安希看了看手裡的體檢表,寸照上的軍人五官深邃,帥氣端正,如果把這張照片放上網,鐵定會走紅。
過了一會兒,徐彧走了進來,坐在凳子上對蘇安希說:“麻煩蘇醫生快點,我還有事。”
“那我盡量。”蘇安希拿出血壓儀,看向徐彧,“袖子撩一下。”
外面聽牆根的廖志平和邱東遠默契的搖搖頭,還真是醫生和病人啊!
蘇安希帶上聽診器,往徐彧的心肺部位放,當放到他的左兇口時,耳根突然有點燒,她抿了抿唇,輕咳一聲擡頭看向他。
男人低沉的嗓音震着兇腔傳入她的耳中,“我剛跑來的。”
徐彧扶着醉成爛泥的廖志平往出走,蘇安希跟在他們身後,老蔡見狀迎了上來。
“喝醉了?”老蔡瞄了一眼蘇安希身上的衣服,看向徐彧不由的問道。
“嗯。”徐彧擡眸對上老蔡的雙眸,對他說:“今天這頓記賬上,回頭一起算。”
老蔡擺擺手,笑道:“我還怕你跑咯不成,真是的,你照顧好你朋友要緊。”
徐彧點了點頭,“成,走了。”
“慢點兒啊!”老蔡上前幫忙把着門簾。
“我去叫車。”蘇安希說完率先小跑着出去,獵獵冷風從她的腳下灌了進去,冷的她暗自一個哆嗦,裹緊了身上大大的夾克。
老蔡跟在徐彧身邊,瞧着站在馬路牙子上招手攔車的姑娘,淡然一笑,“衣服都穿人姑娘身上了,還說隻是朋友。”
徐彧擡起頭順着老蔡的目光看去,昏暗的路燈下那高挑纖細的人影裹在一件寬大的夾克裡,蓋住了半個大腿,隻露出一截裙擺。
裙擺下面裸/露在空氣中那雙勻稱細長的白腿,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其實打一開始當蘇安希走進飯館大門的時候,他就發現屋内所有的雄性動物都在看她,包括他自己,看迷了眼。
這就是所謂的時光流逝,将當年那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流逝成了如今這個成熟妩媚的大女人。
所以,脫掉軍裝都能穿這麼短了?
心裡劃過一絲不爽,這才驅使他起身迎人。
“下雨了,進去吧。”徐彧沒有正面回應老蔡的話,而是被兩顆突如其來的雨滴打回現實。
“那我進去了啊,路上小心。”老蔡說完也不啰嗦,轉身就往回走去。
“徐彧。”蘇安希攔了出租車,拉開車門轉身喊了一聲。
雨滴有變成雨串的趨勢,風也是越刮越猛烈,徐彧三步并作兩步趕緊的扶着廖志平快速的走了過去。
然後把已經睡成死豬的廖志平塞進了後車座,擡頭看向蘇安希吩咐道:“你坐前面,我照顧他。”
蘇安希點點頭,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緊接着後車門也随之關上。
“武警醫院。”蘇安希報了地址,出租車彙入道路中去。
沒到一會兒,雨嘩啦啦的打在玻璃上,車頂上,發出激烈碰撞的聲音,擋風玻璃的雨滴成霧,模糊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