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霜将老爺子抱在懷裡,嚎啕大哭,惡狠狠的瞪着我問:“你為什麼殺我外公?為什麼?怪不得不讓我進來。”
我歎了口氣,對赫連霜說:“我進來的時候你外公已經死了,你剛剛看見的是陰鬼占用了他的身體,不過是一具行屍。”
赫連霜哭的我心裡難受,本想上去安慰一下,沈承朝着我搖搖頭,想來也對,有時候聖母心都是多餘的,清者自清,多餘的關心隻會讓人覺得自己心虛。
這時候外面又進來一個女人,長的極為美麗,身材凹凸有緻,連我都願意多看她幾眼,她一進來就難以置信的問:“怎麼了這是?”一看見老爺子倒在了地上,連忙撲了過去,她并沒有着急大哭,而是強忍着傷痛檢查了老人的呼吸心跳以及瞳孔,明顯比赫連霜鎮定許多,她将老人屍體翻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老人的脖子下面血肉模糊,好像被人用刀割過,我愣了,莫不是這老爺子也有紋身?
漂亮女人瞄了我跟沈承一眼,看着老爺子頭上的符咒說:“你們貼的?你們殺了我父親?”
一聽她叫老爺子為父親,我明白了,這是赫連霜口中的那個小姨,我懶得解釋,隻是淡淡的說:“我們進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成了行屍。”
漂亮女人臉上滿是質疑,“不可能,這别墅我找了專業的道士布了驅鬼的陣法,我父親顯然是啟動了陣法怎麼可能死?”
我跟沈承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怎麼回事,看來從頭到尾我們倆都被人下了套,從我遇到那個白老太太開始,看似的一場意外讓我認識了赫連霜,她帶着我們找到了五家子村,雖然救出了西瓜姐,卻背上殺老爺子的罪名,而且這屋子裡的陣法明顯有問題,我剛剛仔細看了,那符咒的黃紙為陰紙,就是用作印制陰陽錢的紙,上面的符咒也不是朱砂,而是摻了鮮紅染料的人血,這種符咒不但完全沒有作用,而且怨氣極大,陣法一旦啟動起來,隻會凝聚陰氣,招引附近的孤魂野鬼,并且讓陰鬼越來越厲害。
沈承見我有些氣憤,便攔住了我,微微一笑問:“請問給你們布陣法的人是誰?”
漂亮女人想了想,說:“是汶水徐家的大公子,師從茅山,在年輕一輩裡他的玄術了得,世人有目共睹。”我跟沈承對視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又是徐家。
我冷笑了一聲,對她說:“這符所用的黃紙為陰紙,你随便找個會道術的人都能看出來,而且這拙劣的符文,一看就是剛入門沒多久畫的,這樣就叫玄術了得,姑娘,我覺得你們是被騙了。”
雖然不求她們馬上相信,但至少應該減輕一些懷疑,那漂亮女人沒說話,仍然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們,赫連霜此時哭的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不可能,徐家大公子是我小姨未婚夫,怎麼可能害我們。”
我噗的噴了出來,這就尴尬了,沒想到這徐家為了對付我們還真是下了血本,連自己的嶽丈公都殺了,而且還死的這麼慘烈,我朝着沈承聳聳肩,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漂亮女人上前扶起了赫連霜,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符文放在了兜裡,說:“我會找别人去查實一下你們所說的,不過若是假的,我會傾盡整個家族追殺你們到底。”
沈承點點頭說:“恭候大駕。”說完拉着我走了,我跟沈承再留下來也什麼意義。
回去的西瓜姐一直問我怎麼回事,她當時在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赫連霜下車目睹了這一切,我把事情的經過跟西瓜姐說了一遍,她很是驚奇,一個問我到底怎麼得罪的汶水徐家,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便問沈承,“咱們到底哪裡得罪他們了?難道隻是為了徐璐?”
一直隻注意跟西瓜姐聊天,沒在意沈承的表情,他用一個冰冷至極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那種眼神很是恐怖,仿佛墜入的寒潭之中,隻覺得全身一抖,他忽然笑了一聲,說:“夫人,既然他們出手了,我們也該還擊了。”沈承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不想告訴我。
晚上,我們住在了南京新城區的一個賓館,離赫連霜家的别墅并不遠,西瓜姐以害怕為名拉我去她的屋子睡覺,沈承并沒有不願意,淡淡的說:“也好,正好我晚上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明天赫連霜還會來找你,做好準備。”
我有點納悶,沈承又客串了一回算命的?不過等明天自會見分曉,聽西瓜姐說,赫連家在這裡也算是頗有名望,赫連霜的外公以前是個看相的,聽說的算的很準,年輕的時候被人稱為神算子,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金盆洗手了,估計是道破了太多的天機被懲罰了吧,赫連家家道中落,往下的後輩也都不會看相,做起了生意為維持了赫連家的繁榮。
我哦了一聲,怪不得我跟沈承第一次見到赫連霜外公的時候,他居然看出我有一段冥婚的姻緣,估計用的也是看相之術,既然會看相,沒道理看不出屋子裡的陣法有問題啊,雖說陣法對道術的要求比較高深,那也沒有理由連畫符的黃紙有問題都看不出來吧。
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晚上困得睜不開眼睛便睡下了,夜裡我被一陣敲窗戶的聲音驚醒了,想了想不對,這賓館是五樓,怎麼可能有人過來敲窗戶,我立馬撲騰做了起來,手裡拿着符咒往窗戶那一看,确實沒什麼,外面黑漆漆的,我舒了口氣,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西瓜姐背對着我睡得正好,我也躺下準備繼續睡,西瓜姐忽然笑了兩聲,我估計她是做了個好夢,明天得審審她,西瓜姐忽然又冷笑了兩聲,這笑聲我起了一身白毛汗,立馬意識到西瓜姐不對,我趕緊拿起子午驅鬼符貼在了西瓜姐腦門上。
誰知道西瓜姐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閉着眼睛直直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就像僵屍一樣,不過她呼吸均勻,看樣子像是夢遊,夢遊之人若是被叫醒很容易丢失天魂,我沒敢之聲,正尋思該怎麼辦的時候,西瓜姐忽然打開了窗戶,縱深便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