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李大夫:“那你們剛才說的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是什麼事?”
李大夫看了一眼窗外,說:“現在的法界一共分為三大勢力,道門,三大世家,還有天一教,道門與天一教是夙仇,三大世家表面上跟天一教為敵,實際上私下勾結,不過也算是維系了近百年的三足鼎立,現在這個情況,三大世家已經不行了,天一教起源于湘西,聽說他們有一批趕屍的大軍,剛剛那兩個警察應該就是被吸血的趕屍殺了,張宗正又吞了徐三公,現在就算是沈承也未必是他對手了,天一教下一步可能就是要地脈了,那個時候隻怕……”
我歎了口氣,說:“隻怕又要搭上不少人的命了。”我們聊天的聲音并不小,沈承睡的很沉,中間李大夫換赫連雲開了一會,回去的時候我們開的不快,沈承在路上也一直未醒,不過他兇口的傷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應該沒什麼大礙。
司機換成李大夫的時候他開的特别慢,在高速上居然才跑四十邁,我無奈了就問:“師傅,你要是不會開車能不能别逞能,我還活夠呢。”
李大夫撇撇嘴說:“你知道什麼,現在車上我們還有幾天安生日子,你等着回去的,我那個醫館估計門檻都會被人踏破。”
我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也懶得問,我隻想快點回去讓沈承好好睡一覺,本來一天一夜就能到的路程,愣是讓李大夫拖了三天,期間徐白打了很多次電話,一直問我們在哪,說是老李醫館來了好幾批要找我的人。
我愣了,似乎沒有這麼好的人緣吧,李大夫歎了口氣說:“要不說你笨呢,你在徐三公的墓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法界的人誰不知道啊,而且現在天一教勢頭正兇,都是過來想拉你入夥以求自保的人呗。”
我無奈的笑了,這些人還真現實,我們村當年被屠的時候也沒見誰出現,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人性本就是如此。
李大夫最後實在拖不下了,我們身上帶的錢湊在一起都不夠加油的了,隻好回到老李醫館,如今整個汶水徐家隻剩下徐家大爺、徐彤和徐白了,不過在墳地徐家大爺和徐彤就消失了,現在汶水徐家已經名存實亡了。
我們回到老李醫館,李大夫背着沈承下車了,一邊走一邊說:“看着挺瘦的,怎麼這麼沉啊?”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老李醫館已經被一群人團團圍住,見我們下車,竟然有人手裡拿着照片朝着我看過來,然後指着我說:“就是她,沒錯,她就是吳天。”然後一群人朝着我圍了過來,這場面可把我吓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巨星天後出現了。
徐白在門口見我們回來,一路護着我進了屋子,把那些人關在了外面,徐白見我第一句話就是:“瘦了,怎麼樣,一切還好?”
我恩了一身,然後說:“你們家的人幾乎全死在了墳墓裡。”
徐白聳聳肩說:“我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了,那些人也不算我的家人。”
左怡從屋子裡出來,她的氣色好了很多,我還在猶豫該怎麼說左老爺子的事情,左怡卻先問:“我爺爺,走的安詳嗎?”
我愣了一下,之前并沒有人說左老爺子去世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呢,我點點頭,眼圈有些紅的說:“很安詳。”
左怡恩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爺爺走之前就跟我說過,這次他兇多吉少,現在他也是求仁得仁了,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我歎了口氣,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可以改變了,但是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有選擇的餘地,我把沈承安排在自己的房間,給他擦了擦臉,本來想給兇口的傷上藥,才發現多此一舉,根本看不出有傷口的痕迹。
李大夫這時候從外面進來,問我:“你爺爺和沈家家主都來了,你要不要見見,不過有個人我勸你見見,就是那個張天師。”也就是那個白老太太,沈承對她很是尊敬。
我恩了一聲,跟李大夫說:“我漸漸那位張天師吧,我爺爺和沈家的算了。”
李大夫恩了一聲,不一會,張天師走了進來,她朝着我慈祥的笑了笑,卻給我一種壓迫感,我起身朝着她鞠了一躬,然後說:“我随着沈承這,叫您一聲師長。”
張天師點點頭,說:“我很多年前就見過你,那時候我跟你現在的歲數差不多,那時候的你倒是跟現在有很大不同。”
我不想聽我前一世的事,就像沈承說的,既然已經忘了,又何必想起來,我說:“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還要照顧夫君。”
張天師表情忽然變的嚴肅起來,然後說:“想來,你應該知道自己是那處兇脈的繼承人了吧。”我恩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張天師接着說:“那兇脈是第一代張天師悟道的地方,但是他卻告誡我們千萬不要去,聽說那裡面的東西很可怕,隻是到現在沒人知道是什麼,繼承者每年隻會從你們村子降生的孩子中選擇一位,如今你們村子已滅,如果你死了,那地脈應該就無人可繼承,那便永遠都不會再開啟。”
我無奈的笑了一聲,說:“張天師說來說去,就是讓我自行了斷呗。”她并沒有說話,“如果我就不呢?别跟我說那些大道理,我吳天就想好好的活着,大家各憑本事吧。”
張天師也笑了一聲,我知道如果真憑本事,我跟沈承加一起也未必是她對手,張天師沒再說話,隻是轉身走了,走之前忽然莫名其妙的說:“你上次掃碼支付了看相的費用,我卻沒給你看,我算過你的八字了,我今天的說的事,就是你最後的結果。”
我白了她一眼,這些所謂的正派的人怎麼都這麼莫名其妙?這時候我聽見沈承咳嗽了兩聲,我趕緊上去扶了一把,沈承睡了一路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