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我們衆人都回頭看過去,隻見一個男人從容的往我這邊走來,看見我便是熟悉的一笑,我隻覺得自己頓時放心了,沈承朝着我點頭,說:“讓夫人久等了。”
赫連霜見沈承來了,恨的咬牙切齒的說:“你來了又怎麼樣,這老槐樹周圍有百年道行的鬼何止一個,你就一個人我看你能怎麼辦。”
說完,搖了搖那引魂鈴,瞬間我們被上百個鬼魂包圍了,周圍陰氣彌漫,我隻覺得寒冷無比,不隻是溫度下降,還覺得心寒,那種感覺就好像再燃不起什麼希望,再沒有了快樂,滿腦子都是絕望,不知道活下去有什麼意義。
沈承冷笑了一聲,拉起了我的手,我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從他的手掌心流了過來,赫連霜笑的歇斯底裡,連五官都扭曲了,我真是不明白到底有多少的仇怨至于如此。
沈承溫柔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夫人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什麼身份嗎?夫君今日告訴你可好?”
我點點頭,不隻是我,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沈承用平常說話的聲音念道:“三界陰司,各方陰靈,俯首同聽,本君有令,速速現身――”說完之後,周圍說了兩句我們聽不懂的話,有點像知了的叫聲,應該是鬼語。
剛說完,我們周圍忽然出現了一群穿黑色衣服的人,這身打扮跟上次跟徐金比試的時候出來的人差不多,前面有個帶帽子的看着應該是頭,後面領着一衆陰兵,陰兵浩浩蕩蕩,甚至排到了村外,陰兵的數量甚至比鬼魂的多出十餘倍,他們見到沈承立馬下跪,大喊道:“參見宋帝王。”鬼魂本是最怕陰兵的,那些鬼魂見這麼多陰兵都下跪,他們左右看了看,也都跟着跪了下來,有的鬼魂甚至都吓哭了,哭聲那叫一個難聽,我終于明白所謂的鬼哭狼嚎絕對不是誇張。
我們幾個都瞠目結舌,這是個什麼頭銜,宋朝的帝王?我還在心裡尋思,沈承不會已經那麼大歲數了吧,上千年的老古董?徐白跟李大夫臉色慘白,都大吃一驚,連李大夫都不知道沈承的身份?這讓我有些詫異。
徐銀、萬靈還有赫連霜,三個人的嘴巴張成了O形,尤其是徐銀,感覺他下巴都脫臼了,沈承恩了一聲,示意帶帽子那個人起來,他一起來,周圍的陰兵還都保持着跪姿,沈承指着那老槐樹說:“本君在此地發現一處上百年的養魂地,此處聚集了上千隻鬼魂,我想問問,上百年了為何沒有陰差發現,還是陰差故意包庇?”
沈承說話的時候,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他的語氣很平常,但是這話說出來我隻覺得害怕的心裡發顫,竟然不自覺地已經一身冷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威嚴吧,前面那個戴帽子的人已經全身顫抖,那些陰兵甚至有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
戴帽子的官想了想,趕緊說:“卑職回去馬上徹查,馬上徹查,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沈承冷笑了一聲,然後說:“好,本君倒想看看你查成什麼樣,要是用阿貓阿狗過來頂罪,本君讓你嘗嘗十八層地獄的滋味。”我從來沒見過沈承如此,那股子威嚴和氣勢,我們甚至不敢直視,衆人隻能低着頭,就算我都不敢擡頭。
那個戴帽子的官更是被吓的連帽子都掉了,顫抖着說:“一定徹查,絕不姑息。”
沈承半天沒說話,我隻覺得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那些陰兵都跪着沒人敢說話,帶帽子的那個人全身顫抖,一直不敢看沈承,沈承轉頭将我拉在身邊,說:“對了,這位是本君的夫人,今後諸位陰司的人見到她,如見本君親臨。”
那群陰兵都低頭說:“是――”我當時哭笑不得,這群陰兵壓根沒人敢擡頭看我,以後見到我估計也不認識,沈承恩了一聲,然後說:“将此處的陰魂悉數帶回陰司,不要亂了人間的秩序,其他的事情待本君回去處理。”
那群鬼魂慘叫聲、哭聲更大,更有人在咒罵沈承,被陰兵直接打的魂飛魄散,陰兵們立馬包圍了那群鬼魂,一瞬間那些人便全都不見了,老槐樹瞬間枯萎,本來綠油油的枝葉全都幹枯掉了下來,那口大紅棺材裡的人再沒動過,沈承看了一眼徐銀,說:“我上次留你的命是因為覺得你還算聰明,不過你讓我失望了。”
說完,正要過去,赫連霜立馬擋在了徐銀的面前,說:“沈承,還沒來得急恭喜你新歡快樂,怎麼,都不請故人喝杯喜酒嗎?”沒錯,赫連霜說的是新歡快樂,而不是新婚快樂,她的語氣和眼神我可以斷定絕對不是赫連霜。
沈承看了一眼,良久才說:“走吧,我要引天雷毀了此處,誤傷了誰我可不管了。”
赫連霜瞪了一眼沈承,扶起徐銀帶着萬靈走了,沈承看了赫連霜背影一眼,然後轉頭說:“夫人,将引雷符給我。”我恩了一聲,将那張符遞給了沈承,“這地方是個百年養魂地,還有那個美人蠱,必須毀了,否則後患無窮。”
李大夫提醒沈承說:“那口大紅棺材……”沈承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管。
沈承拿着符,嘴裡開始念道,“騰天倒地,降雷奔雲,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他剛念完,那張符咒瞬間燃燒起來,我們頭頂開始烏雲密布,霎時間便傳來陣陣雷聲,沈承手朝着那棵老槐樹一指,瞬間閃電便朝着老槐樹劈去,那棵樹已經倒塌,燃氣熊熊大火,巢穴裡美人蠱的蟲子也沒能幸免,周圍傳來一股子刺鼻的燒焦味,混合着哭聲還有尖叫聲。
李大夫看了看周圍站着的人,問:“他們怎麼辦?”
沈承看了看,說:“把左怡帶回去,其他人明天就會醒了,醒了以後不會記得什麼,美人蠱已毀,他們不會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