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獸的鱗片,整整五十片,八蘭島的人還真是大手筆!”
島主的住處,王語海看着腳下的鱗片與滿地的雕像碎屑,聲音冰冷。
“為了一座下品的靈脈,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麼……”島主夫人在一旁歎息了一聲,目光充滿擔憂。
“修行界本就如此啊,修煉的資源,才是各方勢力所看重的關鍵,沒有靈脈,又談何壯大,不過八蘭島的人太急了一些,露了馬腳。”
王語海抓住一塊鱗片,冷語道:“看來是那三公子報仇心切,若非如此,連我都懷疑不到道主的雕像,這次多虧了徐言和小霜。”
“一個滅了三公子的銳氣,一個尋到了鱗片的蛛絲馬迹。”島主夫人溫和的說道:“那兩個小家夥,看來是我們臨淵島的貴人啊。”
王語海點了點頭,的确如他夫人所言。
徐言暴打了三公子,對方也不會急着報仇從而将道主的雕像切開,而小霜靠着敏銳的嗅覺發現了藏在道觀裡的鱗片,若非如此,恐怕下一次的海獸之潮,很快又會來臨。
“徐言是我們臨淵島的門人,上次已經獎勵他一件上品法器了,那位小霜姑娘,我們是不是也要報答一番?”島主夫人盤算着說道。
“獎勵徐言可以,那小霜,就不必了。”王語海微微皺眉。
“為何?如果能與軒轅島交好,我們又多了一條退路,軒轅家的實力,可不比地劍宗低啊。”
“小霜是軒轅家的丫鬟,那位三小姐,脾氣古怪得很。”提及軒轅家的三小姐,王語海的神色變得充滿了忌憚,低語道:“能排到千嬰榜前三之列的人物,沒有簡單的……”
收走了道主雕像,島主夫妻一如平常,臨淵島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隻有臨淵城的道觀開始忙碌了起來,由島主吩咐修繕的雕像,不出一月時間已經從新出現在大殿深處。
鐵鑄的雕像,這下子可不怕老鼠了,不僅老鼠鑽不進去,一些心懷叵測之人,也不會再打雕像的主意。
暗中的交鋒,很多時候不會浮現在明面,所以臨淵島與八蘭島在外表看來仍舊相安無事,至于那位被打成了豬頭的三公子,也沒有再來過臨淵島找徐言的麻煩。
看似風平浪靜的臨淵島,實際上早已暗流湧動。
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修士抵達了臨淵島,這些人為了海淵曆練而來,于是島上的坊市與臨淵城也就越發熱鬧了起來,甚至在城外經常能看到有人交手。
有的是為了切磋,有的,則是舊怨。
相比于熱鬧的臨淵島,徐言這些天始終留在房中。
演練了辟雲式一月之久,紫府禁制上的裂痕卻沒有明顯的變化。
“看來辟雲式的用處為震蕩禁制,需要配合寒熱的極緻之力方可将其真正的破開。”
收起招式,徐言不在演練辟雲式,再強的功法也很難破開天地之力,還需要相克之力的轟擊才行。
隻有辟雲式加上相克的極緻力量,才有機會轟開紫府禁制。
取出瓷瓶,徐言神色凝重的運轉一股靈力,緩緩灌入其中,随後仔細的感知起來。
自從得到一絲靈力,徐言嘗試過多次催動這件古怪的異寶,不過可惜的是,他連這件異寶的等階都感知不出,更談不上催動,隻有每次施展靈力的時候,能感受到那節枯枝内的一絲生機。
生機是小木頭所帶來,徐言能斷定小木頭就在這節枯枝裡。
“小木頭,這小小的瓷瓶,究竟是什麼呢……”
蘊化一界的異寶,遠遠超出了徐言的理解範圍,所以他始終在迷茫,迷茫着瓷瓶的由來。
枯枝上唯一的一片綠葉晃動了一下,仿佛有女孩的輕笑聲響起,除此之外無人答言。
一片綠葉的枯枝,其實并未存活,徐言嘗試着拽了拽枯枝,根本拔不動。
那位木老才是枯枝的木靈,卻早已消散,說明這節枯枝本該枯死,而小木頭宿入了其中,僅僅帶來了一片綠葉,其他毫無改變。
“枯枝如何能活過來呢,應該需要某種養分。”
拿出一些靈石堆在桌上,又将瓷瓶落在靈石上面,徐言目不轉睛的盯着瓷瓶與枯枝,半晌後歎了口氣。
靈石依舊,枯枝與瓷瓶也毫無變化。
看來靈石無用,徐言搖了搖頭,從新将瓷瓶收入儲物袋。
“木之本源或許會有效……”
想起稻草人吸收的那些綠色小花,徐言沉吟了起來。
他看不出瓷瓶與枯枝的真相,但能看出小木頭已經與枯枝融為了一體,而且處境并不是太好,因為枯枝的枝幹十分幹裂,毫無生氣,隻有頂端的小小葉片還是綠色。
轉眼兩月的時間過去,臨淵島後方的海面上出現了一種驚人的奇觀。
一朵朵巨大的浪花從深淵中飄出,湧向大海的深處,遠遠看出好像海中開出了無數花朵,顯得無比奇異。
那些巨大的浪花不會消散,随波逐流,遊向深海。
看似浪花的東西,其實是一隻隻龐大的巨靈水母,成千上萬,每年到了初春時節,巨靈水母會從海淵中飄出,返回深海。
壯觀的景象,讓徐言看得心驚不已。
“怎麼樣,我找的這處地方用來觀海最好不過,地勢可是整座臨淵島最高的地方了。”
一處矮山上,費材得意洋洋的說道。
來看巨靈水母入海的人不少,費材找了處好地方,特意拉來了大師姐與小霜。
“水母入海這種奇景,隻有臨淵島才能看得到,小霜,你們軒轅島有沒有什麼奇景?”費材好奇地問着。
“島外有雲霧,沒有奇景,平常我們也不會出島。”小霜還是腼腆的模樣,輕聲說道。
“那多悶啊,整天窩在島上。”費材嘀咕了一句,沒敢多說什麼,島主的喝斥他可沒忘。
空中有幾道破風聲襲來,緊接着山頂多出了幾人,為首的是個中年修士,錦袍玉帶,神色高冷,周身湧動着金丹程度的氣息。
在中年修士身旁的,正是八蘭島的三公子柳作人。
啪,啪,啪。
柳作人手中抓着一張符箓,正往自己的身上拍,一邊拍一邊盯着徐言恨恨地說道:“定身符的确是個好東西,如果有了護身寶甲,好像就定不住了。”
明顯是在示威的三公子,今天的穿着十分古怪,一身鐵甲不說,頭上還帶着頭盔,面甲上布滿了堅固的絲線,護住了整張臉,看起來不倫不類,如果他不說話,連徐言都認不出這位是誰。
“王昭,去禀告你家島主。”為首的八蘭島金丹倨傲地說道:“今天,我們八蘭島正式來迎親!”
明天就是海淵曆練,在曆練的前一天,八蘭島的迎親隊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