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言與甄無名抵達八蘭島的時候,蟹群早已在妖王的帶領下揚長而去,返回了深海,站在妖王背上的獨臂壯漢,正在海底掂量着手裡的青光硯,唏噓感慨着這件故人之物。
“看看人家八蘭島,這是被天雷毀滅了吧,就說這人呐不能太壞,頭上三尺有神明,壞事做多了,到底遭報應了吧。”甄無名見八蘭島都成廢墟了,隻好背着手開始分析起局面,話裡還夾槍帶炮,頗有指桑罵槐的意味在其中。
“八蘭島的确狂妄霸道,但還沒到遭天譴的地步吧?”同行而來的王語海疑惑不已,不明白為何八蘭島成了如今模樣。
“溝渠有如抓痕,廢墟好似狼藉,八蘭島該是被妖獸肆虐所緻,有海族襲擊了八蘭島。”徐言看了看腳下的廢墟,得出了海獸襲擊的結論。
“的确如此,整座八蘭島上的痕迹大多類似,怕是單獨的一種海獸登上了八蘭島。”
王語海憑着常年出海的經驗,觀察了半晌後說道:“據我看來,應該是蟹族,二位看那邊,這一條條深達數丈的痕迹橫跨八蘭島,絕對是一隻龐大的巨蟹所為,怕不是一頭妖王程度的巨蟹帶着無數同族毀滅了八蘭島。”
“王島主說得沒錯,的确是海蟹所為。”甄無名出乎意料的斷定了起來,随後在徐言狐疑的目光中,這位無名公子擡手攝來一條螃蟹腿。
“有此腿為證,說明八蘭島惹了不該惹的海族,被螃蟹大軍覆滅。”甄無名呵呵笑道:“看來我們省事了,直接去黑水島就行了,這裡沒有活人。”
“蟹族,橫推了八蘭島……”
徐言想起了被他抛棄的海大鉗,一把将甄無名手裡的蟹腿奪過來,遞給王語海,道:“島主在海域的閱曆高深,能否看得出蟹腿出自何種蟹族。”
“嗯……大王蟹,沒錯!”王語海辨認了稍許,點頭說道,他能肯定這條蟹腿是一頭妖物程度的大王蟹所留。
果不其然,得知有可能是大王蟹橫推了八蘭島,徐言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沒想到當初的戲言與送給海大鉗的青色硯台,真就建了奇功,就此引起了八蘭島與大王蟹一族的仇隙,從而緻使八蘭島覆滅。
“想什麼呢,是不是八蘭島的慘況也與你有關?”甄無名湊了過來,狐疑問道。
“我能有那麼大的能耐,還怕魂獄麼,妖王程度的大王蟹,你抓一隻看看厲不厲害。”徐言沒好氣的反諷了一句。
“就是說麼,凄慘的八蘭島如果也是被你坑的,那我可不敢跟你同行了,被坑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甄無名好像放心了下來,生怕這種程度的天災也與徐言有關,真要與徐言有關,如此災星誰能不怕,别說千嬰榜第四,百神榜第四都得離着遠遠的。
既然八蘭島被覆滅,徐言不在久留,嘗試一番收集神魂,發現海族過後連元嬰強者的神魂都被摧毀一空,隻好空手離開,趕往下一站的黑水島。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決定幫臨淵島消除危機,最好的辦法就是将兩儀派的人馬盡數斬于海域,而且百頭元嬰煉魂還差着不少,徐言哪能放過這種大好的機會。
他這是要在抵達軒轅島之前,先将兩儀派這塊肥肉吞到嘴裡。
沒有化神坐鎮的兩儀派大軍,在别人眼中是可怕到無可匹敵的強大實力,可是在徐言眼裡,那些元嬰強者不過是一頭頭煉魂而已。
隻要沒有化神出手,徐言在同階之間已經罕有敵手,誅殺些元嬰初期中期的修士輕而易舉。
對于八蘭島如此輕易被覆滅,徐言與甄無名沒覺得什麼,可是王語海卻被震驚了許久。
屹立數百年的八蘭島,說被踏平就被踏平,海族的兇殘可見一斑,尤其是妖王的氣息,讓王語海有些坐立不安,堪比化神的妖王,一旦出現,對百島修士來說就是一種真正的天災。
除非底蘊極深的古百島,才有可能擋住妖王,像臨淵島八蘭島這種小型海島,在妖王面前隻有覆滅一途。
王語海的震驚,不及唐樂山的怒火。
剛到八蘭島就遇到蟹族襲擊,唐樂山發現妖王出現,他直接以拿手的遁法逃出了千裡開外,怕不保險,一路遁法疾行,将一身靈力幾乎耗空才罷休。
至于八蘭島的修士與兩儀派的其他高手,唐樂山是顧不上了。
妖王面前,元嬰必死,能逃得一命算他唐樂山跑得快。
等到逃出極遠,唐樂山被氣得臉色青紅變幻,暗罵不已。
“八蘭島的家夥一個個就會惹是生非,沒事惹什麼海族!你們覆滅就覆滅了,搭上我兩儀派二十多位元嬰高手!一群蠢貨,一群蠢貨!!!”
無人的海域上空,唐樂山氣得七竅生煙,罵着罵着,他的頭上真出現了一縷縷煙塵。
“不好!兩儀不穩!”
唐樂山發現頭頂生煙,頓時大驚,急忙動用全力穩固心神。
“不能動怒,不能動怒,幾十個元嬰而已,死就死了,等本座勘破兩儀之法的最後一層,就有機會突破化神!”
一邊穩固心神,一邊勸慰着自己,唐樂山用盡全力好不容易才壓制住了心神躁動,頭頂的青煙越來越少,直至消失不見。
呼出一口氣,唐樂山心有餘悸的自語道:“出師不利啊,僅僅收服了四處海島,就搭上了一半宗門元嬰,如此下去,何年何月能征繳到散修組成的大軍,這些炮轟的命運不過送死而已,收服起來居然如此棘手,真是麻煩……”
辨了辨方位,唉聲歎氣的兩儀派宗主飛身而起,直奔兩儀派最後一處駐地,黑水島。
唐樂山壓制着躁動的心緒,急急趕路,在距離黑水島不遠的地方,他經過了一處被其收服的海島,名為天海島。
從天海島上空掠過,唐樂山掃了眼腳下的海島與島上的修士居住區域,他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心緒已然不穩,兩儀之法出現了瑕疵,甚至是破綻,如此以往,唐樂山的這份奇功有可能前功盡棄。
“不行,必須吐出這口惡氣,否則兩儀之法注定要出現差錯。”
望着腳下海島上一些走動的人影,唐樂山的嘴角挑起一種冰冷的笑意,冷語道:“既然才收服了幾座海島,留着用處也不大,就拿這座天海島,當做本座的出氣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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