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惡戰還是萬年惡戰,徐言并不在乎,海大鉗根本就沒有思考千年惡戰這種深意的腦子。
由雀道人全程幫忙,這一場結拜的大戲在化羽王蟹低沉的吼聲中結束,一個奇異的氣泡被巨蟹吐出,包裹了徐言與海大鉗,兩人腳不沾地,直接被氣泡送回了樹山迎海枝。
無需多言,這個化羽大王蟹吐出的氣泡,在所有人眼裡就是兄弟情義的象征。
那可是混沌化羽,能用氣泡送一個魔族魔君回到樹山,可見大王蟹一族已經完全站在了第七魔子這邊。
見氣泡歸來,申屠冰魇直皺眉,眼底出現了深深的忌憚,本想拿捏徐言的心思淡了很多,更将魔子鬼面放在了與自己相等的地位。
不止申屠冰魇一人有這種想法,其餘的魔子一樣如此,剩下的魔君更是對徐言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忌憚。
看到徐言安然歸來,雪孤晴忽然松了一口氣,當聽到自己的呼氣聲,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不明白自己在緊張着什麼。
低頭看去,白皙的玉手正微微捏起,雪孤晴的目光動了動,漸漸松開了手掌。
她開始疑惑了起來,她明明不想去救助徐言,為何又有些擔心着對方,這種不受控制的心緒,令她有些懊惱。
女人的心事,外人無法察覺,甚至有時候連女人自己都無法察覺。
歸來的徐言受到了熱烈的迎接,老銀環幾乎老淚縱橫,冥炎魔一脈的魔帥魔将以翼人為首山呼個不停,慶祝着自家魔子的大獲全勝。
結拜是結拜,海大鉗可認輸了,那麼徐言就是第七局的真正赢家!
申屠冰魇将眼底的不悅與忌憚壓了下去,親自迎了上來,為徐言道喜,其他魔子不管情不情願,隻好紛紛上前恭喜,一時間場面熱鬧不已。
本就不想徐言得到極品靈果的申屠冰魇,現在沒了辦法,比鬥的輸赢已經注定,徐言赢了,那極品化形果就該歸魔族所有。
經曆了險些同歸于盡的一幕,妖族一方根本沒人敢怪罪海大鉗,玄龜更是笑臉相迎,安慰道:“輸就輸,一顆果子而已,不算什麼,不算什麼呵呵。”
不止玄龜沒有怪罪海大鉗,刺鳐和冥鲨紛紛表态,極品靈果連海大鉗的一根腳趾頭都抵不上,隻要他們的海族新秀安然無恙,别說争來個極品靈果,就算送出去幾個靈果都沒關系。
連海族自己都不敢埋怨,來自南州的妖族一方就更沒人多說了,那火猿王與熊罡的确脾氣暴躁,但是見到海大鉗還是笑呵呵現出一副長輩的和藹模樣。
這些妖族強者可不是怕一個妖靈程度連大妖都不是的海大鉗,而是忌憚着海大鉗身後的大王蟹一族。
“正好今天人多,你們可都要作證,我和鬼面以後就是兄弟了,哈哈!”海大鉗很是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搖頭晃腦得意不已,好像他才是赢家。
“諸位大人,鬼面貿然與海族結拜,多有不妥,還望諸位大人擔待一二。”徐言對着各大魔子抱了抱拳,說得客氣,可是那句擔待一二聽着卻十分強硬。
擔待,而非怪罪,徐言這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其他魔子不敢怪罪。
“這是什麼話!你鬼面可是大軍的副統領,用不着讓别人擔待。”申屠冰魇笑着說道:“别忘了,你的權利是和我一樣的。”
“多謝統領,這次戰得痛快,哈哈!”徐言大笑了一聲,道:“該取果子了,這枚化形果就由冰魇統領保管好了,這樣我們其他的魔子都放心。”
徐言這麼一說,萬魔一立刻接茬道:“沒錯!雖然鬼面也是大軍的統領,畢竟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極品化形果該當冰魇大人保管。”
“留守迎海枝的人選也該定下了,百年歲月,至少數百枚化形果的收入,可不是個小數目。”銀鱗走到徐言身旁柔聲說道:“鬼面大人果然英勇,連化羽都能戰敗,真讓人崇拜,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麼赢的呢,在化羽爪下還能勝出,真是奇迹一樣。”
“是啊,鬼面大人真是厲害啊,連巅峰魔君的境界都沒有,竟然能讓化羽不敢妄動,這種能力真少見,教教我們呗。”天鈎裝作好奇的說道。
他雖說忌憚徐言與海族新秀的關聯,但是在六大魔子面前可不能亂了陣營,他魯莽是真,該站在誰的身後他十分清楚。
“天鈎說得沒錯!鬼面大人的能力實在令人心驚,戰場被大王蟹封閉,我們什麼都沒看到,鬼面大人就說一說獲勝的手段好了,讓我們也見識一番。”須魔在一旁敲着邊鼓,六大魔子除了雪孤晴之外,依舊以申屠冰魇為首。
“我能得勝歸來,其實多虧了雪大人。”
既然人家願意聽,徐言倒是不介意多說幾句,反正無人得見的戰場,他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
“雪羅刹?不可能吧,她怎麼幫你的?”天鈎聽着一愣,狐疑的問道,他可沒發現雪孤晴暗中出手。
“自然是我們的靈犀之花,自從我被化羽巨蟹困死,就知道這次生死難料,在龐大的威壓之下,甚至生不出鬥志。”
目光漸漸凝重,徐言帶着一種悲憤的語氣講述了起來。
“就在生死關頭,我想起了雪羅刹,想起了雪大人的身影,想起了她孤獨的目光,她本是孤獨的女子,需要有人去守護,所以,為了能活着見到雪孤晴,我決定拼死一戰!
動用我全部的力量,燃燒我全部的魔魂,甚至耗費珍貴的壽元,終于讓我看到了機會,這才在死地中搏出了生機,與對手拼成了同歸于盡的結局!是我運氣好,能與大鉗最後成為兄弟,而非同歸于盡,看來連老天都想讓我再次見到雪大人的容顔。”
說着,徐言緩步來到雪孤晴近前,微笑道:“在王蟹籠罩的黑暗裡,我看見了,看見了你如花的俏臉在我眼前盛開,将死之際能看見靈犀之花,說明我們的确有緣,我們,本該重逢。”
明知道徐言在胡說八道,雪孤晴偏偏無法動怒,追求者本來就無罪,何況人家臉皮還夠厚。
“胡說。”雪孤晴愣了愣,秀眉皺了起來。
“又是靈犀之花?到底啥是靈犀之花啊,他是靈犀天賦麼?”
天鈎瞪着眼睛撓着頭,他實在想不通靈犀之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被徐言翻來覆去的動用,還十分好用的樣子,沒看雪孤晴原本冰雪般白皙的臉龐,連掠過一縷淡淡的暈紅她自己都沒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