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家的馬車總共來了三架,龐萬裡與龐少偉坐在第一輛,一些龐家子弟坐在第二輛,而龐少城和龐紅月,則與徐言同乘第三輛馬車。
“止劍呐,你這頭豬還真不賴啊,連許家的貂鼠都能一口吃了,商量商量,送給二哥成不?”
馬車上,龐少城嬉皮笑臉地說道:“二哥不會讓你吃虧的,用這頭雪鷹換你的豬,這下滿意了吧。”
龐少城一直擔憂着徐言與許家的沖突,如今許家退去,他也覺得輕松了不少,本來想要和這位便宜妹夫開開玩笑,沒想到他剛說完,人家就把小黑豬塞他懷裡了。
撩起車簾,徐言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門,對車夫吩咐道:“停下!”
車夫不明所以,趕緊停車待命,龐少城也是疑惑不解,剛想問一句,卻被徐言連拖帶拽的弄下了馬車。
“城門不遠了,二哥你先走回去吧,幫我把小黑帶回家,我和紅月要出去一趟。”
看着徐言的神色有些凝重,龐少城算是糊塗了,撓了撓頭,看着懷裡沖他直哼哼的小豬,不解地問道:“你們要去哪兒?”
“遊山玩水!”徐言不住的看着别院方向,急急說道。
“二哥,你先回去,我和他要出門一趟,不會太久的,你替我告訴爹爹一聲。”龐紅月這時候已經知道了徐言的用意,說着将那頭雪鷹抱了過來。
“遊山玩水?哦……”龐少城恍然大悟,挑着眉毛說道:“你們去,你們去,随便遊玩,玩累了在回來,老爹那裡我會告訴一聲,放心去吧,嘿嘿。”
不等龐少城說完,徐言已經将車夫趕了下去,一甩鞭子,馬車向着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
“現在的小夫妻啊,都喜歡兩人出遊麼,不行,二爺我也得帶上紅顔去郊外一遊。”龐少城羨慕不已地自語着:“一個可不夠,怎麼也得帶三個才行!”
呼噜噜,呼噜噜!
“豬兄,你說什麼?三個太少?那就湊夠十美同遊好了,哇哈哈哈!”
能跟豬對話的看來不僅是徐言,龐少城好像也能和豬溝通溝通,于是這位龐家二少爺邁着方步,抱着小豬,收集他的十美去了,他還以為妹妹和妹夫真去遊玩,殊不知徐言是去尋找救命的解藥。
馬車一路疾行,直到行出了城外十裡,徐言才算松了一口氣。
國師那個老賊沒安什麼好心,徐言可不想陷入太清教的泥潭裡,解毒才是重中之重,隻有解開體内劇毒,他才能與太清教糾纏,否則一旦行氣丹被吃光,那就是等着死了,所以為今之計,還是走為上。
城都沒回,徐言決定立刻趕往留蘭谷,龐紅月知道他心急,所以才支走了龐少城,而留下了雪鷹。
“往東走,留蘭谷在栖鳳山的山腳附近。”
龐紅月早在之前已經從老祖宗那裡問清了留蘭谷的方位,此時出聲提示,馬車外,徐言會心一笑,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的确讓人欣慰。
“又不是你中毒,幹嘛比我還上心呐。”馬車外傳來少年人的調笑。
“車夫閉嘴!趕你的路!”馬車裡響起女孩嗔怒的輕語。
“好嘞!娘子坐穩了,路途颠簸,可别颠到了身子才好,嘿嘿。”
“少貧嘴,讨厭!”
一路風塵,一路輕笑,星夜兼程之下,載着少年與女孩的馬車漸漸遠離了京城,趕往大普名山栖鳳山。
雖然栖鳳山是大普的名山,卻沒有人敢登山,更沒人願意接近,因為栖鳳山上遍布瘴氣,猶如屹立在雲霧中的一座沖天巨峰。
栖鳳山是萬恒山脈的一處分支,位于普國邊境,算是大普距離通天河最近的地方,傳聞栖鳳上時常會出現妖物的蹤迹,所以别說凡人,就連先天武者都無人敢去,要不是留蘭谷在栖鳳山的山腳,龐紅月恐怕早就哀求老祖宗親自前來了。
一頭成年的雪鷹,不懼妖物,要是遇到兩隻以上的妖物,雪鷹必然不敵,好在雪鷹能飛,一旦遇險,抓着兩人升空逃出險地不難,這也是龐飛燕讓兩人帶着一頭雪鷹的真正目的。
雪鷹無法抓着兩人飛行太久,所以趕路仍舊要以馬車為主。
一路奔波了小半月之久,年輕的車夫終于看到了大地盡頭那拔地而起的一團奇異的雲霧。
猶如一團奇異的龍卷,栖鳳山的輪廓,因為被瘴氣包裹,看起來跟倒着的龍卷都差不多少,隻要再有一天的路程,應該能趕到栖鳳山的附近了。
這一路奔波,徐言和龐紅月幾乎徹夜未停,光是拉車的馬就換了不下五匹,要不是龐家的買賣遍布大普,出門根本沒帶多少銀票的兩人,可就要露宿街頭了。
尋了處距離栖鳳山最近的小鎮,徐言與龐紅月準備休整一番,養足了精神,好探一探那座留蘭谷。
“這裡叫做栖鳳鎮,我們家裡有一處客棧開在這裡,沒想到留蘭谷就在栖鳳山腳下,以前從沒聽說過。”
進了小鎮,馬車緩緩而行,龐紅月看着街邊的民宅輕聲說道,小鎮雖然不大,但是街邊人來人往,倒是十分熱鬧。
龐家的生意可不止镖局,客棧酒樓更是不少,隻不過這些生意全都是龐少偉在打理,龐紅月隻管镖局事宜,有一次聽她大哥說起過在栖鳳鎮裡開了家客棧,她才想起來在這座小鎮子裡,有着自家的生意。
“栖鳳山,栖鳳鎮,好名字啊。”
徐言回過頭,盯着女孩說道,眼神卻在人家的心窩處流連了半晌,邊看邊嘀咕:“都是鳳嘛,嘿嘿……”
龐紅月被徐言看得莫名其妙,忽然間想起了什麼,頓時俏臉變得通紅,一把拉上了車簾,怒道:“臨福客棧,找不到打聽去!”
龐紅月的确在憤怒,因為她想起了那天夜裡當着徐言的面換衣的情景,當時她穿着的就是繡着飛鳳的肚兜,此時被人家提及,哪能不羞憤難當。
“看都看了,有什麼可羞的?”徐言嘀咕了一句,架着車尋找着客棧。
其實用不着打聽,小鎮不大,客棧也隻有一座,就在鎮子的另一頭,站在車上遠遠都能看到。
沒用多久,馬車已經到了臨福客棧門口,徐言跳下馬車,并未進門,而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幾個經過身邊的路人,他發覺那幾個人兩眼發直,而且走路都不走直線,身上沒有酒味,卻如同喝醉的酒鬼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