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仙主雖然不在了,但是九嬰神火鼎還在運轉,就如同一個勤勤懇懇的老奴一樣,不知疲憊的蘊化着鼎内的靈丹與異寶。
但凡丹府内出現帶有靈力的事物,都會被九嬰神火鼎視為仙主所要煉化的材料,從而提前扯入鼎中加以煉制。
靈寶程度的九嬰神火鼎,有着自己的判斷與習慣,因為這尊神鼎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其實活的不是神鼎本身,是鼎中的九頭九嬰妖王。
被通天仙主封入神火鼎的九頭妖王,負責協助仙主煉丹,它們早已與神鼎融為了一體,如同神鼎的靈魂,所以九嬰神火鼎才會吸扯丹府之内帶有靈氣波動的東西。
金童的這番講述,有人已經聽過。
九嬰神火鼎這等隐秘或許尋常的元嬰不得而知,但是各大宗門的天驕門人或多或少的會從自家宗門的化神強者口中得知一些真相。
不論是否聽聞過這種規矩,金童說完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動用全力收斂着自身靈力,生怕出現一縷,被神鼎感知到從而成了飛灰。
九嬰神火鼎雖然玄奧非凡,其實真正被扯入其中的修士根本就沒有。
隻要不在丹府中動用靈力,九嬰神火鼎又不會挨個的排查,畢竟隻是一尊神鼎,除非誰找死在丹府内打鬥起來,靈力外溢,才會被九嬰神火鼎發覺從而扯入其中煉化。
聽聞如此規則,其他人在謹慎萬分,徐言卻在大喜。
動用靈力就會被神鼎煉化,那麼就算仇家追殺而來,也無法在丹府裡運轉靈力了。
到時候自己仗着一身巨力,挨着個的掐死那些仇家,正好來一個斬草除根!
想到這裡,徐言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自己的運氣怎麼變好了?
黴運不斷的時候,一旦出現好事,連徐言自己都有些不信。
“如果丹府禁用靈力靈氣,那麼誰的力氣大,誰不就可以擊殺其他人了麼。”為了驗證一番自己的運氣究竟是好是壞,徐言裝作疑惑的說道。
“力氣大的能殺人?你們地劍宗的化神強者沒告訴過你麼,在丹府之内誰敢動用力量,将會遭遇九嬰神火鼎以烈焰轟殺。”謝貌一邊說着,一邊詫異的看了眼甄無名。
“力量的出現會引起空間的震蕩,而神鼎中的九嬰妖王一旦感受到丹府中出現空間震蕩,會判定為有人突破了丹府,所以會噴出最強的烈焰将動用力量的修士燒成飛灰,連扯進丹鼎都不用了。”
趙如風湊過來低聲講解了一番,連他都知道丹府内不可動用靈力更不能動用力量。
“怎麼,無名公子難不成連如此規則都不懂?你到底是不是甄無名啊,不會是被人假冒的吧。”
金童在一旁看着笑話,笑容陰險的繼續說道:“這一屆的榜首最是喜歡易容之法,該不會你不是甄無名,而是那徐言吧?”
金童這麼一說,其他人紛紛臉色變幻,尤其是包小樓,看向徐言的目光甚至帶起了凜然的殺意。
“開什麼玩笑,誰敢冒充本公子!”
徐言勃然大怒,道:“金童你說話可要有證有據,丹府的規則我們都是聽來的而已,誰也沒親自試過,宗門長輩或許不會蒙騙我們,但是誰知道九嬰神火鼎會不會随着時間而改變了規則?你金童能如此斷定神火鼎一成未變,莫非你在不久前來過這裡?還是說,你金童不是元嬰,而是那化神的強人?”
面對金童的質疑,徐言怎能承認。
假冒甄無名雖然仇家也不少,但沒他徐言多啊,不說别的,真要現出真身,一旁的包小樓就得撲上來拼命。
反擊質疑,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質疑。
徐言如此一說,周圍的各路高手又将疑惑的目光紛紛望向金童,如果真有人不久前來過這裡,那可就不是元嬰強者能做到的事了。
“你也說師門長輩不會蒙騙我們,所以才如此肯定,呵呵,既然無名兄有所顧慮,不如你留在外面替我們斷後好了,反正以你的身份地位也不差一粒極品靈丹。”
金童說着冷笑了一聲,當先邁入大門當中。
金童一走,反劍盟一方的嶽無衣謝貌裘古辰立刻跟了上去,幾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内。
青銅巨門裡霧氣缭繞,看不清真相,反劍盟的人先去探路也好,剩下的包小樓衆人等了稍許沒聽到慘叫之類的異響,頓時放心了不少。
“無名師兄别聽那金童挑撥,我們一起行動才最穩妥,他們反劍盟的人最是陰險,我們可要提防小心。”
趙如風上前勸道,生怕甄無名不去丹府,在這種關鍵時刻,自己這邊多一位高手可是極大的優勢。
“金童那家夥不太對勁,你們自己小心一二。”
半晌沒有開口的包小樓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他也察覺到金童與以往有所不同,不僅言談的語氣,還有處事的老辣,比金玉派的宗主要強上太多。
“難不成真如無名兄所言,那金童真有問題?”封采華緊鎖雙眉,沉聲說道。
“玉女死在劍王山,剩下個金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貪狼島的章顯也沒有急着進丹府,而是逗留在門外,打算與包小樓這些劍王殿的高手商議一番。
“金童最近閉關了幾年,之前我與他打過交道,此人不太好說話,心機很重,而且決不吃虧,不像個處處為别人着想的人,他今天的表現的确有些反常,至少看起來變得溫和了很多,也老辣了不少。”另一位百島元嬰高手沉吟了稍許将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不止如此,他整個人的氣息顯得老謀深算,與金玉派的宗主金童有着不小的區别。”
包小樓目光發沉,道:“在如此險地,金童不該那麼安穩,諸位是否發現,至始至終,他金童的表現都穩重的堪稱可怕。”
包小樓這麼一說,其他人更加驚訝了起來,紛紛回想一路上的經曆,最後一緻認定包小樓所言不假,金童的确表現得太沉穩了,好像從假的靈犀園入口開始,一切都盡在金童的掌握。
“難道金玉派的人有着不為人知的目的?”趙如風變得驚疑了起來,低聲道:“難道那金童是别人僞裝!”
越說氣氛越是凝重,看不出金童的真相,衆人都有些不願走進真正的丹府了,而這時候徐言忽然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來路,右眼中劍芒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