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老眼中跳動着怒火，一手撐着桌案，一手指着我，冷聲道：“我們給你的已經是最優惠的貴賓價！第一次交易的客戶按理說是不可能拿到貴賓價的！除了尼古拉耶夫，你去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這樣的品質，這樣的優惠！你撕毀訂單的行為，在尼古拉耶夫眼中意味着毀約……尼古拉耶夫允許在競标前取消訂單，但不會允許毀約，看在你訂單金額龐大，又是第一次合作的份上，莊楓先生……我給你一次重新考慮的機會，Cooperation.or.Die！（合作亦或是死亡！）”

　　喀！！

　　數十個紅外光點鎖定了我全身！

　　這時，喬治·布萊恩悄聲勸道：“莊楓兄弟，這是尼古拉耶夫的地盤，還是不要吃眼前虧比較好。”

　　無視周圍肅殺的空氣，我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桌案，嘴角一挑道：“呵呵呵……是嗎，約瑟夫先生，你們尼古拉耶夫的特色，就是‘一口價’對嗎？隻要是貴賓，全部一視同仁！”

　　約瑟夫雖不解我這麼問地用意，仍是說道：“沒錯！身為全球最大的地下軍備供應商，我們眼中口碑大于一切，所以再大的勢力，再大的訂單，我們都會恪守自己的原則！”

　　“哦？這就有意思了……”

　　我玩味一笑，手指停止了敲打，緩緩伸手入懷，我身上那幾十個紅外光點齊齊一跳，是士兵們手一抖，但見到我掏出的隻是一根煙卷。

　　吧嗒~！

　　點燃煙卷，悠哉地吸了一口，我對着面色難看的約瑟夫說道：“約瑟夫先生，那我就有點不明白了，我下訂單的時候……B-2幽靈轟炸機後明明寫着‘貨源充足’，而我到了這裡時，貨源怎麼就緊張了？請問，你們所謂的‘突發狀況’，究竟是什麼？可以講講嗎？”

　　約瑟夫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旋即道：“存貨18架！總訂量29架，莊楓先生一個人就訂了15架，超過其他勢力的總合！所以才是貨源緊張的原因！”

　　我掐着手指甲幽幽道：“哦……不應該啊，尼古拉耶夫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下軍工廠，在缺貨的情況下……竟然還可以訂購成功，如果是專業的供貨商，當訂購量飽和之後，不是該提示‘缺貨’嗎？你們竟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我真為死掉的那些勢力，感到悲哀啊！”

　　約瑟夫眦角開裂的眼中閃過片刻驚愕，楞角分明的臉上亦見了些汗水，竟一時無法出言反駁我。

　　我血瞳放光，直直地注視着他，道：“的确在你的地盤上，若是撕破臉，情況對我很不利……但相信我，有辦法全身而退……你們将會損失一筆巨額的訂單，以及今後無限的商機，連帶着你們經營半個世紀的口碑！”

　　“唉。”

　　約瑟夫深深歎了一口氣，對那些士兵一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士兵走後，約瑟夫重新坐在椅子上，态度柔和了不少道：“莊楓先生，實話告訴你吧，B-2幽靈轟炸機，我們原本存貨有68架，應對這一次的訂單，綽綽有餘……隻不過，在這次競标之前一個小時，某個世界大家族，一次性訂購了50架！加上之前各大組織訂購的29架，統共79架，我們的存貨……才不夠了！”

　　我眉毛一挑道：“一次性50架？世界大家族，羅斯柴爾德？”

　　約瑟夫點了點頭！

　　以口碑著稱的尼古拉耶夫，敢讓黑手黨，山口組等世界級黑幫聚在一起厮殺，以競争購買資格，卻給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特權，若是這次羅斯柴爾德，訂購的不是50架，而是全部的68架，那麼其他組織一樣要給他們讓路！可見财富是永遠的通行證，你拿不到通行證，隻能說你财富還不夠多！

　　我雙眸幽深地問道：“那……羅斯柴爾德在你們這裡拿貨的價格是多少，也是你們所謂的一口價嗎，實話實話，不要試圖撒謊，因為我的眼睛……可以識破一下謊言！”

　　約瑟夫遲疑片刻後說道：“羅斯柴爾德，屬于‘特供貴賓’，享受地，乃是内部價！”

　　我冷聲道：“呵呵~之前你不是說，給我們的，已經是最優惠的貴賓價嗎？‘特供貴賓價’，又是什麼鬼？”

　　約瑟夫似是有些焦急道：“莊楓先生，價格都是我們尼古拉耶高層拟定的~我隻是個辦事的，你難為我也沒有用，跟您說這麼多，已經顯得我們足夠有誠意了~若是你再不敲定這單買賣，恐怕會發生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我笑眯眯道：“約瑟夫先生……既然你隻是個辦事的，事情辦砸了，你能讨到好果子吃嗎？1200億美金……雖然對羅斯柴爾德來說，隻是毛毛雨，但對于尼古拉耶，對于約瑟夫先生本人，想必不是個小數目……你強硬之下的一系列妥協……就是最好的證據！”

　　約瑟夫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盡管他克制着自己不用手去擦，以免展現出窘态，但時間一久，他面前的桌子上，汗漬已經積成小地圖。

　　他無奈道：“莊楓先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實在無能為力啊……”

　　我擓了擓頭皮道：“約瑟夫先生，你在尼古拉耶夫工作多久了？”

　　約瑟夫道：“三十三年了！”

　　我說道：“那麼即便你不是高層，跟高層，也能夠說上話吧……”

　　約瑟夫道：“有幾分面子……但決策還要看他們！”

　　我說道：“那……勞煩給你們高層帶句話~給我按照羅斯柴爾德同等的‘特供貴賓價’再次訂制一份訂單，當然……這件事，我會跟所有人保密的，不會影響你們的‘口碑’，若是要動粗的話……我也會奉陪到底的~雖然我們這點人肯定打不過你們，但破壞幾座小島還是綽綽有餘的，要是不小心把羅斯柴爾德家族訂購的戰鬥機給毀了，那可就……這麼短時間，來不及運送吧？”

　　約瑟夫的老眼，在聽到‘羅斯柴爾德’時，終于浮現出濃濃的忌憚！

　　他看了看我身邊的喬治·布萊恩。

　　喬治·布萊恩一笑道：“無妨~我訂的，還按原價就好，莊楓先生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亦不會做損害兩方利益的事情~”

　　約瑟夫點點頭，道：“那好吧……我去跟高層反應一下，一會給你答複！”

　　就這樣，約瑟夫如逢大赦般地走出房間，喬治……向着我伸出大拇指，眼中，是濃濃的歎服。

　　約莫十分鐘之後，約瑟夫回來了，手裡拿着兩張嶄新的訂單，一份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我！一份則給了喬治·布萊恩。

　　在喬治不解的目光中，約瑟夫對喬治道：“喬治先生，這次的交易，我們給您亦作了特别的優惠，但僅限這次，您明白嗎……”

　　喬治微微一笑，欣然接受。

　　原來，尼古拉耶夫還是信不過喬治，在他們眼中……利益才是紐帶，所以才用優惠來封口。

　　我一看自己的訂單，好家夥，所有的商品，在原本基礎上，都打了八折！1200億，變成了960億！

　　呵呵呵……不錯不錯，我雖然開啟了造金計劃，但還沒有真正轉化成現金，滿打滿算，我現在手頭上能動用的資金，不過1000億美金！之所以訂1200億的單子，就是因為我是一定要和他們讨價還價的！

　　隻不過，我自然不能表現出來，我說道：“960億嗎？似乎有點缺憾……”

　　約瑟夫面色劇變，近乎哀求道：“莊楓先生……您就饒了我吧，真的不能再……”

　　我一笑道：“約瑟夫先生誤會了，我是說……不到1000億美金，似乎有點缺憾，約瑟夫先生在中間的調停，讓莊楓很感動，我們華夏講究禮尚往來~不如我再加訂20架2.億美金/架的空中加油機吧~是我看在約瑟夫先生的面子上，額外訂購的，湊個1000億美金的單子，對約瑟夫先生也是大功一件啊~！”

　　這前後的反差……令約瑟夫一怔，旋即，臉上笑開了花，之前的怨氣竟是轟然散去，搓着手熱情道：“莊楓先生……和你合作，真是太爽快了！今後您就是我約瑟夫頭号貴賓~放心好了，今後隻要有我在，你永遠享受‘特供貴賓價’！”

　　呵呵，高層已經決定了吧~你隻是個傳聲筒，不過，出門在外，看穿不說穿。

　　所以，我大喜道：“那……真是太感激了！”

　　付款之後……約瑟夫緊緊握着我的手，甚至與我深深地擁抱。

　　這時，我微笑道：“約瑟夫先生有時間嗎？”

　　約瑟夫熱情道：“莊楓先生請說……”

　　我輕描淡寫道：“可以帶我四下參觀下嗎？”

　　約瑟夫一口答應道：“當然可以……隻是尼古拉耶群島太大，莊楓先生想參觀哪方面的呢？”

　　我看似随口一說道：“唔~就船舶制造方面的吧~”

　　約瑟夫道：“離這裡不遠，G-30小島，跟我來吧！”

　　唐芊兒的情報上，六位首屈一指的軍工專家中，船舶制造方面的首席專家‘福特·克勞德’，就在尼古拉耶群島，G-30号島嶼的航母研究中心！

　　可以說……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