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劉富貴說他很生氣,立刻上來兩個很會來事的小弟,照着中年人就是一頓暴打。
感情這些人自相殘殺起來,也是很賣力的,下手太狠了,看得劉兆粱和兩位老闆直皺眉頭,膽戰心驚。
沒一會兒功夫,中年人被打得連他老媽都認不出來了,直接暈死過去。
蒲應龍好像還不解恨,一個勁大吼:“打,狠打,往死裡打!”
劉富貴拍拍他的肩膀:“你真是好人,可給我解了恨了!”
蒲應龍就像被拍拍腦袋的小狗一樣滿臉滿足感:“隻要您滿意,是我最大的榮幸。”
旁觀的三個老闆目瞪口呆,懵逼無限。
這還是他們心目中放高利貸,以心狠手黑著稱的蒲應龍蒲大老闆嗎?
“來來來,大夥坐下,開個小會。”劉富貴反客為主,熱情地招呼,并且親手把兩位老闆從地上拉起來。
“本來呢,我二叔在這裡也輪不到我這小輩說話,可現在是我二叔坐鎮,我隻能算個主持人,就鬥膽主持這個小會。”
先看向蒲應龍:“蒲老闆我問你一句,你想不想現在就跟我把賬算清?”
“想啊想啊!”蒲應龍一聽簡直就像聽到了天大的好事,連連點頭,差點激動得蹦起來,“我做夢都想跟您清賬啊!”
“那好,待會兒咱就清賬。”又扭頭看着兩位老闆,“兩位大叔,你們跟我二叔是鄰居,雖然說同行是冤家,不過我看你們的關系不錯,這就難能可貴。”
兩位老闆已經不再認為劉總的侄子是神經病加偏執狂外帶無賴,此時此刻這位劉富貴在他倆的心目中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一聽神一樣的存在表揚,倆人立刻也像小狗被拍了腦袋,一臉誠惶誠恐的滿足。
“我跟蒲老闆之間有點賬目,現在我想跟他頂頂賬,我提個建議您二位看看怎麼樣?您二位把公司轉讓給我二叔,你們跟蒲老闆之間的賬目呢,就算全部抹掉了,彼此不再相欠,剩下這家公司跟蒲老闆之間的賬目呢,我和二叔再跟他算,怎麼樣?”
“好,好好哈好好……”劉富貴剛說完,倆老闆的腦袋就變成了小雞啄米。
對于他倆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雖然公司沒了,但隻要跟蒲應龍之間的賬目清了,那就說明房子、車子能保得住了,生意沒了至少還能保證有個住的地方,賺錢的事可以從零開始,權當重新創業!
在零蛋和負一千萬之間,傻子也知道應該選擇什麼。
“蒲總,您看這樣行嗎?”倆老闆小心翼翼又滿臉熱切地看向蒲應龍。
“行,行行行。”蒲應龍趕忙點頭。
劉富貴裝模作樣拿起那個盤貨的文件夾看看:“嗯,這些貨物的價格不是那麼公道,這樣吧老蒲,你再另外拿出二百萬給兩位老闆,要不然他們太虧。這二百萬我出,最後算賬的時候扣出來就行。”
“啊啊,好好好,行,行。”
現在對于蒲應龍來說,錢隻代表一個數字,對于錢的意義已經失去概念,他知道,所謂待會兒算賬的時候扣除二百萬,跟不扣除又有什麼區别,反正按照他和劉富貴的借款合同說話,他現在欠劉富貴的錢已經不是他能負擔得起。
王老闆和趙老闆現在已經高興得快要暈過去了。
剛剛他們還面臨着資不抵債境況,全家面臨着居無定所的生活,想不到轉眼之間,家庭生活有保障了,而且每個人還能分得到一百萬,這些錢完全可以當本錢東山再起。
這大概就是比較的威力,就像平時一個正常的人,沒傷沒病,也沒得怎麼樣。可他經曆一場慘痛的車禍,當他被醫生搶救過來後,雖然身上的傷還沒痊愈,但對他來說真是太幸運了。
“劉總,您這位侄子――”倆老闆悲喜交加,不由得哽咽了,倆人站起來,噗通就給劉兆粱和劉富貴跪下。
劉兆粱趕緊站起來拉:“二位老兄這是幹啥!”
劉富貴則覺得受用不起,早就給二位老闆跪下,梆梆磕頭:“還禮還禮,兩位大叔您這是折我壽啊!”
“給我一個賬号,我把二百萬轉過去。”蒲應龍拿着手機說。
“哦好好好。”倆老闆趕緊說了一個賬号。
然後就傳來短信提示音,蒲應龍轉過來的二百萬到賬了。
兩位老闆真是感激得不知道如何表達,本來賬目已清,還餘下二百萬,他們算是因禍得福可以抽身而退了,可是倆人都不想走。
“劉總,你剛接手我們公司,也不是很熟悉,反正接下來我倆也沒什麼事,要不然就留下來幫你幾天,等你一切都熟悉了我們再走,要不要?”
劉兆粱略一猶豫:“這怎麼好意思!”
自己的公司失去了,想不到居然把對門轉過來,他到現在還是不能面對眼前的現實。
總覺得這一切都是虛的,都是假的。
即使這一切是真的,空手套白狼拿過對門的公司,他居然從心理上覺得好像對不起這二位老鄰居似的。
雖然這一切不是他的錯,而且他們爺倆接手還算是幫了對方大忙,但畢竟這公司是那二位多少年的心血。
劉富貴一聽卻是高興了:“那感情好,兩位老闆能幫我二叔,你們這個團隊可就太強了。”
“我倆算不了什麼。”王老闆謙虛地說,“關鍵是我們那些員工都很強,是我們當老闆的無能,辜負了大家的期望,沒能堅持到底。”
“唉――”這句話又勾起劉兆粱的心事,長歎一聲,拍拍王老闆的肩膀,“老哥,我遇人不淑,如果我有你們這樣的團隊,也不至于兵敗如山倒,輸得那麼慘,不至于連骨肉親情都顧不上――”
劉兆粱的眼圈兒又紅了。
他想起當初要把别墅抵押給蒲應龍,但又不敢跟父母說出實情,隻好假裝變壞,把父母無情地趕出去。
劉富貴猜出二叔都在想什麼了。
“二叔,你想不想讓三爺爺和三奶奶再搬回别墅?”
“想啊做夢都想!”劉兆粱脫口而出。
“那就搬回去呗。”劉富貴說着,從包裡拿出别墅的房産證,還有劉兆粱那兩輛車的行車證和車鑰匙。
望着這幾件東西,劉兆粱太熟悉不過了,那都是他十來年的打拼成果,是他記憶中曾經美好生活的象征。
但是随着這幾件東西的失去,也是他開始痛苦生活的象征。
“嘭!”蒲應龍猛地打了身邊的小弟一拳:“還不趕快帶人去把劉總的别墅打掃幹淨,讓劉總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