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着回到了寵物店,黑貓搖搖晃晃的趴在魚缸附近,吓得魚缸裡的魚都不敢遊動。
赢勾一路帶着我奔向了二樓的卧室,我知道他要做什麼,這一次卻沒有阻止。
也許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赢勾療傷,他背上的傷是因我而起,我還輕信了陸琳的話,懷疑了他。
如今真相大白了,我還欠赢勾一句對不起。
這一句話如鲠在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赢勾身上的抓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我看着赢勾的傷,卻又想起了陸琳,流下了眼淚。
昔日那麼要好的我們,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陸琳她……如果解除的魂契之後,還能夠恢複自由嗎?”我看着赢勾開口問道。
對于我的這種關心赢勾是完全不了解的,他面無表情的說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魂契這種東西就算是解除了魂魄也有魂飛魄散的危險,就算不魂飛魄散,她殺友弑母的罪孽已經足以她在十八層地獄裡待一輩子了,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難過的,也許這身體裡住着的根本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赢勾一次次的提醒着我,人死如燈滅,生死對他來說似乎是再尋常不過的,可是對于我來說卻不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或許可以平常面對其他人的生死,卻無法尋常面對身邊人的生死與改變。
“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去那個地方了,那個地方以後還會出事的。”赢勾看着我說道,轉身進入了牌位裡。
這一次我沒有反駁,小二樓那邊我是不會再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胖子一臉黑眼圈的找到了我,一看到我恨不得拿他帶着的24K大金項鍊勒死我,磨着牙說道:“徐依依,你還是人嗎?你跑了也不帶上我,我早晨醒過來的時候差點惡心死我,滿地都是蟲子,我還以為我死了呢!”
昨天晚上胖子暈倒了,陸琳逃走之後赢勾直接帶走了我,隻留下個黑貓手下的小鬼盯着胖子的安危,一見到胖子我就猜到了胖子會來找我算賬了。
“胖哥真對不起,你那個時候暈過去了,我根本扶不動你!”我賠禮道歉,陪着笑臉解釋着,卻不想提起赢勾的事情,左右胖子并不會知曉這些事情。
我的道歉對胖子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他用手指指了指我的鼻子,說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倒是跟我說說,最後到底怎麼了?”
我挑揀着将慘白臉女鬼就是邵海女友的事情告訴給了胖子,還有陸琳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怨。
胖子沉默了片刻說道:“陸琳也是夠倒黴的了,不過這也不能成為她去害人的理由吧?作為一個怪物活着到底有什麼意思,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我沒有跟胖子提起魂契的事情,我已經擺脫了赢勾去調查陸琳的蹤影,早晚都會有消息的。
胖子幹脆也不提這件事了,眼睛寵物店裡直打轉,最終目光落在了魚缸裡,“你這的魚還不錯啊,挑好品種多給我弄上幾條,我女朋友就喜歡魚。”
昨天我抛棄了這個戰友,今天當然得想辦法彌補上,胖子話一落音我就趕緊跑過去,挑着那些好魚,裝了十幾條給了胖子,“魚食要嗎?”
胖子擺擺手,把魚接過去說道:“不用,她養不了幾天,有時候這魚一天就死了,要魚食做什麼。”
我心想胖子這女友也夠有本事的了。
裝好了魚,胖子臨上車之前,卻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剛接起來,胖子手裡的魚直接就被扔在了地上,“你确定嗎?真的是這個原因?”
胖子說了幾句,最終表情凝重的挂斷了電話,看着我說道:“邵海死了。”
“什麼?”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原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已經結束了,可是邵海還是死了。
“說是羊癫瘋犯了,拿起水果刀刺了自己三十多刀死了。”
此時我們誰也顧不上地上的魚了,邵海死的太詭異了,能這麼做的人隻有陸琳。
胖子見我不說話,将地上的魚撿起來對我說道:“依依,陸琳想要害你,你必須小心,實在不行你就回老家躲一陣子吧。”
“我知道了胖哥,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我有個朋友捉鬼這方面也挺厲害的。”我猶豫了再三,将赢勾定位成了朋友。
冥婚這麼詭異的事情,我是不願意跟人說起的。
胖子開車離開,我一個人坐在寵物店裡,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正在這個時候,手機滴滴的響了兩聲,我打開一看竟然是陸琳,她隻給我發了五個字。
“我們會再見的。”發短信過來的号碼是一個陌生的手機号,我撥回去以後卻被告知是空号。陸琳并沒有事情,她竟然在受傷的時候還殺死了邵海,給我發短信的意思分明是想要告訴我,她還是要來殺了我的。
七月裡,我竟然渾身冒起了冷汗,寒氣從心裡侵入到了身體各個部分。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王婆拎着東西走進來,立刻皺眉說道:“好大的魚腥味啊,你幹什麼了?”
我被王婆的聲音驚醒,頓時站起身來,卻沒有聞到她說的魚腥味,卻想到了給胖子撈的魚,我從王婆手裡把東西接過去,笑着說道:“應該是我給朋友撈的魚的味道,我送了十幾條觀賞魚給他。”
王婆掃了我一眼,皺眉說道:“不可能的,咱們寵物店的魚吃的都是魚糧,這魚隻有吃過肉見過血的才有這麼大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