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求婚
不,蘇如漫搖搖頭,苦澀一笑,他的父親知道他的存在,隻不過認為他不是他的孩子而已,禦修澤,若是某一天,你知道這孩子确确實實是你的親骨肉,你會痛麼?閉了閉眼,蘇如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看到蘇如漫從樓上下來,吳媽立刻噤了聲,卻有些懊惱,她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她說的話都被夫人聽見了,那夫人會很傷心的吧。
蘇如漫看上去到是沒有什麼感覺,可她越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越是讓人感到揪心,“漫漫”許木深連忙過來攬住她的腰身。
“我沒事”蘇如漫笑了笑,許木深就是太在乎她了。
轉過頭,蘇如漫也對着吳媽笑了笑,“吳媽,這段日子,多虧了你照顧我,謝謝你”,蘇如漫是很真心的,若說這個大房子,值得她留戀的人,吳媽算是一個,自己也是誠心誠意跟她道别。
吳媽激動地拉着蘇如漫的手,她有些泣不成聲,少爺竟辜負了這麼好的女人,蘇如漫極力地安慰她。
“吳媽,以後,我大概再也不會來這裡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蘇如漫頓了頓才說道“還有禦修澤”。
蘇如漫說自己再也不會來這裡了,不是說着玩笑的,而是,她真的有預感,今生,她與這裡無緣了。
“漫漫,走吧”雖然許木深的聲音極溫柔,但,還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沙啞,他能明白蘇如漫的意思,她自己也已經感覺到生命的消逝了麼,抱着她的手緊了幾分。
從禦家出來,蘇如漫便又陷入了昏睡當中,許木深抱着她,一刻都不願意松開,半道上,蘇如漫臉頰上一涼,她睜開眼睛,便看到許木深的淚水,他竟然流淚了,她心頭很不好過,伸手要去擦許木深的眼淚,卻被許木深抓住手放在在唇邊。
蘇如漫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幹脆什麼也不說,一路無話,回到穆家的時候,穆景桓,柳佩蓉,小夢夢,像是舉行什麼重大歡迎儀式似的,都在門口等着她。
看到他們,蘇如漫的心情一下子開朗了起來,小夢夢乖巧地不敢要抱抱,隻是過來牽了蘇如漫的手,看到她白嫩的小手上那深深地一條抓痕還沒好,蘇如漫蹲了下來,拉着小家夥的手,“還疼嗎?”,說到底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小家夥搖搖頭,還對着蘇如漫笑了笑,蘇如漫心中一酸,便覺得呼吸都好艱難,拉了拉許木深的手站起來,盡管有着許木深的力道,她還是一陣眩暈,直接倒在許木深身上。
“漫漫”
“媽咪”
蘇如漫閉了眼又睜開,便看到幾人焦急的面龐,尴尬地笑了笑,“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對不起”。
“我們趕快進去吧”許木深抱起她快步地往裡面去,穆景桓夫婦落後幾步,柳佩蓉已經是泣不成聲,“我才失去了一個女兒,老天爺,為什麼這麼殘忍,又要再失去一次嗎?”,穆景桓何嘗不是有着這樣的心思,可是此刻,他隻能微微歎息着,将老婆擁在懷裡。
兩天後,煵啓和淩少寒同時到了穆家,看到了還在熟睡的蘇如漫,也沒敢把她吵醒。
“怎麼樣?”客廳裡,人人都是一派凝重的表情,所有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輕之又輕,生怕吵醒了樓上的蘇如漫。
許木深的臉色最為不好,深邃的眼眸變得有些渾濁,“事情的進展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漫漫她,我不知道她還可以留在我身邊多久,她現在也睡得越來越多,也許某天早晨,她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許木深是天才聖手醫師,他内外兼修,他是醫學界的權威,他如此說,情況就是如此了。
煵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太快了,他根本無法接受,淩少寒也是,一拳在在沙發上,綿軟無力,“禦修澤,我要去殺了他”沖動不是他的個性,可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内心有一絲安甯。
對于淩少寒氣沖沖往外去的背影,許木深置若罔聞,他轉身往樓上去,他要陪着他的漫漫。
煵啓将淩少寒拉住,“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麼,提禦修澤做什麼,這個人與我們無關”。
淩少寒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對,與他們無關,蘇如漫她,不會想看到自己去找禦修澤的麻煩的。
到了晚上,蘇如漫才醒過來,一睜眼便是許木深的深情目光,心頭軟軟地,“木深”,許木深一笑,拉着她坐起來,“淩少寒和煵啓來了,要下去見見他們麼?”
蘇如漫想了想,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們了,怪想念的,當下便點點頭。
許木深陪着她洗了臉,換了身清雅的衣服,兩人才從樓上下去,樓下,淩少寒一見到她,便上來給她一個熊抱,惹得許木深吹胡子瞪眼睛,淩少寒還不時忘挑釁地看許木深一眼。
蘇如漫真的是拿他沒有絲毫辦法,煵啓就比較紳士多了“我們過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看你睡得香,便不忍吵醒你”。
“我最近是有些疲倦睡得多些”
吃飯的時候,蘇如漫也吃不下多少,旁人也就沒有食欲,淩少寒提出帶她去C國一段時間,現在的C國經過他的治理,一個新的時代篇章已經要到了,雖然他還沒進行登基儀式,不過已經是實打實國王了。
煵啓也表示贊同,這樣的話,自己離她也比較近,蘇如漫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當下便答應了,“不過,還得辦完件事才能走”說完上句,又不說下句,隻是微笑着看了看旁邊的許木深。
許木深的好奇心也被她勾了起來,人人都問許木深是什麼事情,他也表示不知道,詢問似的看向蘇如漫,蘇如漫隻是神秘一笑。
一頓飯便在歡愉的氣氛中過去了,蘇如漫偷偷把許木深拉到院子裡,“漫漫,什麼事?”。
蘇如漫将心口處那一枚戒指拿了出來,又拉着許木深的手,将它放入他手心裡,許木深甚是疑惑。
面對他如此不開竅的眼神,蘇如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悄悄說道“木深,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儀式,還有,欠我一場婚禮”。
許木深呆愣着,半天沒反應過來,蘇如漫手掌在他眼前比劃着,不是吧,吓傻了?還是不願意娶她啊。
“哎呀,許木深,你個呆子,漫漫的意思是,讓你向她求婚”一直躲在樹後面的柳佩蓉實在是受不了了,這許木深腦子一向靈光,怎麼在突然就掉了鍊子了呢。
穆夫人一點都沒有偷窺别人,還偷聽人家講悄悄話的自覺,穆景桓是寵妻狂魔,對于她的行為也隻能寵溺地搖搖頭,柳佩蓉現了身,其他人幹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都站了出來,淩少寒抱着小夢夢,煵啓一臉複雜高深莫測的表情。
其實蘇如漫偷偷摸摸的行為又怎麼能逃過他們的眼睛呢,蘇如漫看到他們都在,大囧,蒼白的臉頰上也不自覺地紅了一大片,“你們”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話。
倒是許木深腦子突然開了光,激動地轉過蘇如漫的身子,面對着他”漫漫,你是說,你願意嫁給我”。
蘇如漫紅着臉,點點頭,“求婚呐,站着有什麼用?”柳佩蓉再次為許木深的行動着急了一把。
許木深倒也不扭捏,當下單膝下跪,拉着蘇如漫的手,将那枚戒指緩緩地套在她手上,歡呼聲到是沒有,不過大家都挺為他們高興的,蘇如漫也是,也許她此生最大的幸福,便是成為他的妻子。
許木深倒也沒讓她失望,結婚的日子便定在一個星期後,沒有讓外界知道,也沒有邀請什麼嘉賓,就他們的家人,淩少寒,煵啓,地點就在家裡。
所有的事情都有許木深一個人忙碌着,最清閑的還是蘇如漫,整天不是睡覺就是吃飯,煵啓和淩少寒也決定暫時不走了,有人陪她吃飯,有人陪她說話,蘇如漫倒也不覺得孤寂。
“漫漫,看看,這是什麼?”柳佩蓉捧着一個超級大的盒子進來,蘇如漫一陣,依言打開盒子,隻見裡面是一件十分精美昂貴的婚紗,“這是?”蘇如漫眼前一亮,這婚紗絕對要超過目前世界上的任何一件出現在公衆面前的婚紗。
柳佩蓉也驕傲,“這是我跟你爸爸,為你準備的”從設計師人選,到選材,制作,每一個環節,柳佩蓉都是有參與的,她早就把蘇如漫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總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完了,蘇如漫又感動得一塌糊塗,最近感人的事情實在太多,身邊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有給她準備她預料不到的驚喜,感動,她都覺得自己已經承受不起了。
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又要哭,柳佩蓉也想哭,好在煵啓及時進來打破了這一份微微的哀傷,“這是怎麼了?”
蘇如漫連忙搖搖頭,“沒事”。
柳佩蓉也笑了笑,“對,沒事,漫漫,快去把婚紗穿上,我要第一個看到你穿着的樣子”。
很快,蘇如漫便換好出來,果真是人要衣裝,平日裡老是病怏怏的人,此刻似乎給了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就連煵啓這樣平日裡很少有表情的人,深邃的眸子裡也是亮了亮。
“啧啧,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了”再多的溢美之詞,都表現不了柳佩蓉此刻的心情,“煵啓,你說是不是?”
一轉頭便看到煵啓還看着她家寶貝女兒發呆呢,柳佩蓉一怔,随即明白了什麼,也是歎了口氣,多好的小夥子啊,她恨不得多生幾個女兒出來才好,煵啓一個,淩少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