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人裡就有白日裡那個少年,他此刻正努力地睜大眼,坐在火堆旁,緊張的守着夜。
夜晚的叢林實在是太危險了,有無數的變異動物這個時候才會出來覓食,更逞論那些隐藏在黑暗裡的變異植物。
就拿白天遇到的那種變異蚊子來說吧,夜裡如果來一群,把每個人叮上兩口,也是個巨大的麻煩。
邵情一出來,緊張的少年就反射性的抓緊了腰間的匕首,直到看清是邵情,他才松了一口氣,小聲道:“解手的話不要走遠,我不會偷看的。”說着他被火堆映着的臉,就有些微微泛紅了。
邵情嘴角一抽,解釋道:“睡不着,出來走走,我不會走遠的,你放心。”
少年還是不放心,小聲囑咐:“真的不要走遠了,有事就大聲呼喊,我......”
他本來想說,我會去救你的,後來發現邵情的實力比他高,他硬是憋紅了臉,也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說辭。
邵情笑了笑,就往前走了,她身上的木系能量充沛,那些變異植物對她也是親近居多,當然,更想把她變成食物。
不過邵情自信于自己的實力,不走遠也不會發生什麼。
邵情本以為,她在這空氣都變得冰冷的夜裡散一會兒步,身體的溫度會降下來,可是明明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可是身體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她已經無法再告訴自己,是晶石在修複身體的緣故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那種液體對她的影響,出乎她的意料,那就是真的傻了。
到了這個地步,邵情還有心情開玩笑,那些寫小說的都喜歡寫,不管男主還是女主,再怎麼百毒不侵萬毒不侵,也絕對會中春藥,而她,作為一個喪屍,不敢說百毒不侵,但是大部分毒素對她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然而這種貌似春藥的東西,對她的影響居然這麼大。
邵情現在不隻覺得身體燥熱難耐,還覺得她又有了嗜血的沖動,喪屍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她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克制自己,不碰血食,現在開了‘葷’,就會上瘾。
這跟瘾君子是一樣的。
她對血肉的需求會越來越多,尤其是血液,不過幸好她是一個很堅定的人,還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那種地步。
邵情靠着一棵大樹坐下,摘了一片草葉撕扯,心思卻全在身體上不斷澎湃的熱度上。
她大概需要洗一個冷水澡,澆滅這股陌生的欲望,邵情自嘲的想,或許她還可以挨過去,藥效總是會有時限的。
就在邵情試圖撐過一夜的時候,一個本應該在睡覺的人卻出現在邵情身邊,他挨着邵情坐下,然後看着天上被層層烏雲遮住的月亮,低聲道:“怎麼不睡覺?”
邵情壓抑住身體中的燥熱,嗤笑一聲:“你見過需要睡覺的喪屍?”
晏旗月側過臉,仔細看着邵情精緻的五官,他忍不住把腦袋擱在邵情腿上,貼着邵情的肚子,悶聲道:“我不介意你是喪屍,當然,如果你介意,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恢複正常......”
邵情本就在強忍着把他摁倒在地的沖動,結果晏旗月反而貼了上來,她深吸一口氣,故作淡然的道:“做喪屍沒什麼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喪屍的話,說不定我都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很可能她在車禍的那一瞬間,就真正的死了,哪裡還有機會生下小包子,遇到這些讓她在意的人?
晏旗月有種抱緊邵情的沖動,他可以想象邵情遇到過多少危險,才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晏旗月很心疼。
“以後我保護你好不好。”
邵情沒說話,她沒辦法永遠留在晏旗月身邊的,她有自己要保護的人,所以必然要離開,就不要答應的那些她無法做到的事了。
晏旗月躺在邵情懷裡絮絮叨叨,說他在孤兒院裡,說他第一次殺人,晏旗月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冷血的人,他親手殺了養父,然後并無一點的害怕和愧疚,還能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裡,把自己僞裝成一個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可憐小孩。
他這輩子裡最喜歡做的兩件事就是自虐和做研究,直到遇到了邵情,他才知道,自己這顆心髒,也是會悸動的。
隻是晏旗月一直沒有安全感,他總覺得,邵情的心,不在心裡。
就在晏旗月絮絮叨叨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了他的唇角,帶着淡淡的芬芳,和壓抑的性感聲音:“我忍不住了......”
微微的喘息聲是那樣的悅耳,晏旗月猛地睜大了眼睛,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卻是,他白天意想的事情,貌似成真了......
冰涼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臉頰,下巴,鎖骨,明明沒有溫度,碰觸過的地方卻變得無比火熱。
邵情垂下頭,眼裡是一片暗紅,她看着身下容貌绮麗的男人,忍不住摩挲着他的頸側:“可以嗎......”
晏旗月微微擡起脖子,那美麗的弧度像是垂死的天鵝,又像在獻祭:“盡情享用好了......我是你的......”
他好像有些期待,他的鮮血在她身體裡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