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看到剛才李靈兒給那他不認識的男子使眼色。
但是,他有理由相信,剛才的事情跟李靈兒有着莫大關系,否則李靈兒的态度不會前後不同,那男子也不會突然暴起,潑他酒水。
為什麼?
這個不好猜,可能是想借機帶他走,也可能是趁機脫他衣服什麼的,反正跟李靈兒再次過來找他的目的有關。
同時,顧銘也明白李靈兒為什麼不怪那男子。
一句話,她的目的沒有實現,多說無益,還不如輕描淡寫了結此事,讓剛才發生的事情就這樣過去。
可惜,李靈兒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那男子這番話被蘇曼和蘇建業聽到了。
蘇建業還好,得知這是小輩之間在争風吃醋,也就懶得過問。
但是,蘇曼不一樣。
得知有人瞧不起顧銘,她非常生氣。
沒有人可以瞧不起顧銘,瞧不起顧銘就是瞧不起她,她壓根忍不了有人在她的地盤上給她的男人使臉色。
“讓他出去,這裡不歡迎他。”蘇曼指着那男子說。
全場嘩然。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曼和蘇建業出現在大廳中。
當然,這不是他們嘩然的原因,他們嘩然是因為蘇曼的态度。
為什麼?
這還需要多講嗎?肯定是因為顧銘。
他們不敢想,顧銘和蘇曼的關系好到什麼程度,才能讓蘇曼眼都不眨一下的把一位申海市有頭有臉的闊少趕走。
蘇建業也不敢想,十分意外,不免多看了顧銘幾眼。
顧銘也看了蘇建業一眼,立馬知道他猜對了,商會大佬蘇建業,跟蘇曼有着非同尋常的關系,搞不好是蘇曼長輩,也是今晚引薦他認識的人。
用心良苦啊!!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因為這證明,蘇曼是真心跟他在一起,否則不會把蘇家的重要人物介紹給他認識。
然後……
沒有然後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他隻是微笑的看了蘇建業一眼,然後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有意思!!”
蘇建業意外不已。
他第一次在申海市遇到有年輕人看到他不緊張的,要知道,這種事情,申海市李家出生的年輕一輩都免不了,見到他會本能的産生畏懼。
顧銘,勾起了他的興趣。
當然,是身份和來曆,他才不想打聽蘇曼和顧銘之間是什麼關系。
人有時候,需要糊塗,知道得太多,不僅沒有益處,反而會給人徒增很多沒有必要的煩惱。
最後,就是李靈兒和那男子了。
什麼叫做過山車?此時他就覺得他在做過山車,突然來臨的下坡,還是直達深淵的下坡,吓得他魂飛魄散。
他不敢想他被蘇曼趕出去的後果是什麼,後悔今天晚上跟顧銘過不去。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隻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靈兒,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蘇曼。
“嫂子……”
李靈兒起身,快步上前,挽上蘇曼的胳膊,納悶道:“嫂子,你發這麼大火幹什麼?”
她想不通蘇曼為什麼要趕人走,覺得她剛才的處理沒有問題,蘇曼應該遵循她的意思,而不是不顧她的感受,把暗中幫她做事的人轟走。
蘇曼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寵溺道:“你啊!就是心軟,以後不許這樣了,該重罰的時候,不能心慈手軟。”
李靈兒想哭,她可沒蘇曼想的那麼好。
不過,那種事情她卻是不會告訴蘇曼,據理力争道:“我覺得我剛才的處理沒有問題,不能把責任全部怪在他身上,顧銘也有錯,不應該侮辱别人。”
顧銘淡淡道:“我可沒有逼他。”
李靈兒接話說:“是,你是沒有逼他,是我讓他幹的,但你好歹尊重一下人家,哪有把手放那麼低的道理,這不是明擺着讓人彎腰給你服務嘛。”
“不想彎腰,他大可以不彎腰,我拿槍逼着他彎腰了?”顧銘嘲笑說:“我怕是沒有拿槍逼着他彎腰吧!!那他為什麼要彎腰呢?”
顧銘看着蘇曼,微笑說:“曼姐,你說他為什麼要彎腰?”
蘇曼白眼。
這還需要說嗎?事情擺明了跟李靈兒有關。
有些無語。
她瞪了李靈兒一眼,輕聲訓斥道:“你這個小丫頭,又在搞什麼鬼名堂?”
李靈兒可憐兮兮說:“嫂子,你冤枉我了,我什麼鬼名堂都沒有搞,就是想找顧銘陪我喝幾杯酒。”
聽到這,蘇曼立刻警惕起來。
不是怕李靈兒跟她搶顧銘,而是察覺李靈兒的行為反常,猜測李靈兒不是找顧銘喝酒那麼簡單,而是别有居心。
具體什麼,她不好說,也不願意亂猜。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如何妥善處理這裡的事情。
想了一下,她看着那男子說:“剛才你說顧銘是鄉巴佬?”
男子不敢狡辯,點頭承認。
“哼!!”
蘇曼發出不滿的哼聲,不滿别人用這種明顯帶有貶義的詞語形容顧銘,冷哼道:“顧銘是鄉巴佬,那你是什麼?勢利眼嗎?”
這話不可謂不重,沒有人想得到勢利眼這樣的評價。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蘇曼的身份。
她身份非同一般,公衆場合一句勢利眼,傳出去,會給一個人的聲譽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男子知道。
可是他卻是不敢反駁,低頭認錯說:“夫人,剛才是我的不是,我不應該因為顧銘出生農村就瞧不起他,我願意賠禮道歉,還請你原諒我的不是,不要趕我走。”
蘇曼淡淡說:“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
男子聽聞,馬上朝着顧銘道歉說:“顧先生,剛才是我的不是,是我有眼無珠,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剛才的不是。”
“呵呵!!”
聽到這,顧銘就笑了。
剛才,要不是他反應快,身手矯捷,晚一秒鐘,他就會被男子潑了一身的酒水,然後落入李靈兒的算計之中。
他不懼李靈兒的算計。
但是,那跟潑他香槟的男子沒有任何關系,他靠的是自己的本事,無改男子幫助李靈兒算計他的事實。
李靈兒他目前沒法管,但他相信,隻要李靈兒不打消她心中的想法,遲早會落在他手上。
現在,他要讓所有人明白,他乃怕是鄉巴佬,那也是不好惹的鄉巴佬,才不會假仁假義,輕易放過跟他作對的人。
顧銘指着地上香槟說:“你把它們全部收回去我就原諒你。”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