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飯店,大門外。
此時在這裡,正有一個一臉霸氣的中年男子帶着一個老者在打量着這家飯店。
“和平飯店……這幾個字倒還不錯。”
中年男子正是林家家主林霸天,而那老者自然就是林叔。
林霸天打量着和平飯店的牌匾,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幾個字乍一看似乎充斥着一股滄桑和疲倦,仿佛對世事毫不在意一樣。但是如果多看幾眼,就會發現這幾個字内在鋒芒一點都不少,甚至猶如一柄待出鞘的利劍!
這牌匾上的四個字雖然沒有名家的提款,甚至沒有任何人提款,但是林霸天可以确定這幾個字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
欣賞完了牌匾上的字隻會,林霸天又将視線轉移到了和平飯店門口水泥台上那柄插着的利劍,還有那塊請勿觸碰損壞原價賠償的牌子。
“哼!花裡胡哨,這種附庸修真之風的裝飾當真煞風景!這種沒有品位的裝飾品,和那幾個字根本就不配!他要有本事,倒是真的弄一柄飛劍來插在這裡!”
看到這柄碧色飛劍式樣的長劍之後,林霸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在林霸天的眼中,這柄飛劍根本就是一件如今時下流行的修行風的工藝品,這種單單外觀花哨卻沒有一點實用價值的年輕人喜好的裝飾品,實在是在差勁了。
随着這些年有關修行的新聞越來越熱,也使得不少年輕人雖然沒有修行的天賦和機會,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們崇拜修行。
于是一時之間各種有關修行的服裝、道具等紛紛湧現,在年輕人們眼中拿着這些宛如玩具一樣的仿造工藝品似乎很酷,但是在真正的行家眼中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看一個人的品位,就能夠看出一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霸天對林叔說道:
“老林啊,我沒說錯的話,這個叫做張易的不過是一個喜好附庸時尚熱潮,卻并不真正懂這背後底蘊的膚淺之輩!”
林叔也笑着點頭表示贊同。
畢竟真正懂修真的人,根本不會在門口插一柄假的飛劍,并且這飛劍看上去還太過炫麗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如果這是一柄真的飛劍那麼自然是不用多說,但是那上頭挂的那個牌匾還說,這是一件易碎的工藝品。
由此可見,這個張易的品位實在太低。
林霸天卻繼續說道:
“俗話說君子遠包廚,真正高雅之士是不會自己開飯店的。由此可見,這個張易即便有些本事,卻也未必會是什麼有背景之人。”
在林霸天的眼中,也隻有塵世間的凡夫俗子才熱衷于金錢、美食、還有名聲的誘|惑,而真正超凡之人,則都是淡泊名利,甚至甘願在深山之中靜靜修行就是幾十年。
而人在世俗之中,尤其是在世俗之中當老闆做生意,尤其尤其是在做餐飲生意的人,最是容易沾染上世俗氣,這樣的人注定無法獲得良好的心境,也無法在武道或者修行上能夠有所作為。
林霸天不由得越發失望,他來到了飯店之中的一張桌子旁坐下,林叔則站在他的身邊。
“老林你早已經向他們服務員傳達我們要來,而到現在我已經坐下了,卻還不見那張易的人影。他不僅沒有出來迎接,甚至還要我等待!”
林霸天冷哼兩聲,雖然還未見張易,但是他對張易的印象又越發失望了幾分:
“他是什麼身份地位?區區一個小飯店的老闆!而我是什麼身份地位?主宰長樂市的林家家主!也是因為他是我女兒追求的對象,否則單單他的這份失禮和傲慢,我就可以讓他明天這家和平飯店開不下去!不過也由此可見,這個張易是個不懂得尊卑和規矩的傲慢之徒!”
林霸天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
一個人如果想要在世上有所成就,就必須要懂得什麼叫做上下尊卑。人要能夠學會尊敬自己惹不起的強者,要學會在強者面前保持卑微。
如果在自己惹不起的強者面前還保持狂妄,那麼這種人叫做傻子。
林叔這個時候幹咳兩聲,開口說道:
“家主,那個張易一向如此。每次小姐來找他,都要小姐等上半天。”
林霸天聽到這裡不由得猛地一拍桌子:
“放肆!我今天倒是要好好看看,他張易究竟有多大的狗膽!”
林霸天此時對于張易的看法已經降低到了極點。
他面含怒意,整個人宛如一頭随時要跳起來吃人的雄獅。
飯店之中的幾個食客哪裡敢停留,他們紛紛結賬開始走人。
林家家主林霸天都在此地發怒,那麼誰都知曉這家飯店要倒大黴了。若是這個時候再不走,那麼留下來必然要遭受牽連。
于是轉眼之間,和平飯店裡頭的客人就走了一個幹淨。
而這個時候,隻見張易終于從後院走到了飯店之中。
林叔當即向林霸天提醒,這個年輕人就是張易。
張易朝着那些慌忙結算逃走的客人們看了一眼,然後來到林霸天面前開口說道:
“你吓跑了我的客人。”
林霸天冷冷看了一眼張易,反問道:
“怎麼,難道還要我賠償飯錢給你?”
張易回答:
“不必。”
那些客人們已經自己結算過錢了,所以張易不需要賠償。
而林霸天卻隻當張易服軟了,當即冷笑道:
“算你還識相!坐下說話吧。”
說完之後,林霸天盯着張易,身上的威壓悄無聲息地散發出來。
他乃是長樂市的真正主宰,在這裡他一說話,無形的威壓就能夠将普通人吓得面如土色。林霸天坐着,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也坐着,别人隻配站着!
張易淡淡地看了林霸天一眼。
林霸天和林叔的面上流露出得色,他們似乎也已經猜到了張易不敢坐下。
甚至林叔還開口說道:
“我們家主讓你坐,你就給我們家主規規矩矩地坐下!你不坐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家主啊?”
說道最後,林叔也冷哼一聲,一身武者的霸氣頓時湧動出來。
林霸天和林叔冷冷望着張易,若是旁人,那麼這個時候定然已經吓得跪地求饒,口中隻會說一些不敢和開恩的話了。
然而張易卻望着兩人輕蔑一笑,他對着林叔開口說道:
“這是我的店,這裡的椅子是我買的。我想坐就坐,何須旁人指手畫腳?尤其還是一個奴才來叫喚!”
“你!”林叔不由得面色一惱,羞怒地瞪着張易。
林叔的地位,要說是林家的奴才也不為過。但是林家上上下下都對其尊敬有佳,從來不會有人說他是奴才,而外人更是不敢。
而如今他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當着他的面将他的奴才身份戳穿,這頓時讓林叔有些惱羞成怒。若非是因為林霸天在場,否則林叔一定要這個小子好看!
張易卻已經懶得再看他一眼,而是坦然自若地坐在了林霸天的面前。
“咦?”林霸天看着張易如此鎮定,不由得微微驚異。
他的氣勢,可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住的。饒是像葉天那等巅|峰境界的古武宗師,在林霸天的氣場之下卻也連說話都會舌|頭打結。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卻竟然能夠做到無視他的氣場。
“看來這小子有點東西,難怪能夠讓王二和葉天都能夠當衆向他下跪!”
林霸天心中暗暗思索着,已經有了一些計較,隻見他朝着身邊的林叔暗暗施了一個眼色。
林叔會意,當即指着張易怒道:
“大膽!我家家主叫你坐,你還真的就這麼坐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将我們家主放在眼裡嗎?你是什麼身份地位?也配和我們家主平起平坐?還不快給我滾站起來!”
這是一個圈套,從林霸天讓張易坐的那一刻起,無論張易坐還是不坐,林叔都将會找到理由和借口來故意刁難張易。
林霸天想要看看,張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會如何應付。
張易卻淡淡說道:
“我再重複一遍,我才是這裡的主人,你們要遵守的是我的規矩。我要你們滾,你們就隻能滾。我要你們坐,你們也才有資格坐。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這話一出,不僅林叔惱怒,就連林霸天也終于忍不住。
隻聽林霸天冷聲哼道: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張易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
林霸天微微眯起眼睛:
“我就是林霸天。”
雖然林霸天的身份并不難猜,但是林霸天還是特地将他的身份說了出來。
這是一種威勢,一種一錘定音宵小避退的威勢!
張易依然平靜回答:
“沒聽過。”
聽到這話,林叔和林霸天都不由得一惱。
他林霸天乃是堂堂長樂市的主宰,而這個小子在長樂市開飯店會沒有聽說過他的威名?這根本不可能!
然而,張易确實沒有聽過,他整天都忙于照料後院之中的花花草草,哪裡來的閑工夫關心别的事情,更何況,區區一個城市的主宰,還真的不值得他去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