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伴随着心魔凄厲的慘叫聲，張子陵将它徹底抹殺。
空間變得安靜下來，破碎的虛空也開始自主修複。
“殺了這心魔，力量都不提升的麼？”
張子陵在虛空中等了片刻，卻并沒有等到有任何力量湧入自己體内，也不由吐槽了一句。
不過張子陵倒并不覺得惱怒。
他能打赢心魔就已經萬幸，也奢求不了更多。
雖然他跟心魔打鬥，看似僅僅交手了幾招，但就單單是那幾招，大道心的反噬就已經傷到了他心脈。
要不是心魔在戰鬥的時候，自己亂了方寸，讓他抓到機會，恐怕他們現在的結局就得換一下了。
“罷了，大道心反噬還在，先解決那玩意兒再說！”
雖說這次試煉，張子陵沒能得到大道心，但依靠登梯卻是極大的增強了體魄，實力也有充足的長進。
到時候去九天界第九層把無心解決掉，得到第二顆混沌心，也能抵抗住虛界王族的侵蝕。
“嗯……反噬的傷消失了？”
張子陵剛準備抵禦大道心的侵蝕，突然發現自己體内的傷勢盡數消失，整個人也不由一愣。
到底發生了什麼？
“恭喜你，通過最後一關的試煉，你有資格獲得我的力量。”
這時，大道心的聲音在張子陵腦海中響起，随後張子陵便是看到自己兇口亮起白芒，一顆白色光球浮現。
“通過了？”
聽到大道心的話，張子陵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望着大道心，有些發懵。
莫非這最後一關的試煉，就是解決自己的心魔？
“沒錯，就如你想的那般，最後一關便是克服對力量的欲望，戰勝心魔。”
“你能在關鍵時刻克服自己心中的妄念，選擇放棄大道心，去對付心魔，這一點便是超過了許多人。”
張子陵：“……”
聽到大道心的話，張子陵無語至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能修煉到大道仙主或混沌主宰的人，哪個不是有大決心，大毅力之輩？
走到這一步，接受大道心試煉者，皆是傲視古今的強者，本身就是傳奇，大道心開始的那些越階挑戰試煉，也算對得上試煉者的身份。
可最後這一關心魔的考驗，讓張子陵覺得有些狗尾續貂。
不過，張子陵自然不可能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對面前的光團笑道：“沒想到這最後一關竟有如此升華，在下實在佩服。”
“既然我已經完成試煉，那我該如何掌握大道心？”
大道心回道：“很簡單，抹去大道心的意識，由你來主導大道心。”
“抹去大道心的意識？”張子陵一愣，“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的意識抹掉？”
大道心道：“沒錯……我隻是為了考驗試煉者而生，如今試煉通過，我自然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
“你隻有把我抹去，才能徹底掌控大道心的力量。”
聽到大道心的話，張子陵眉頭微微皺起，又問道：“那蘇小雨會怎麼樣？”
“她是宇宙意志的轉世，亦是大道心意志的一部分。”
張子陵凝聲問道：“也就是說，我要掌握大道心，就必須要殺了蘇小雨？”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在試煉中已經動了這麼多次手，最後一次也應該不會有任何猶豫吧？”
“吞噬大道心，你便是主宰宇宙的意志，你便是這世間的一切，宇宙意志自然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這不一樣！”
張子陵厲喝出聲，“試煉的時候，蘇小雨隻不過是幻影，那是假的！”
“現在你要我殺掉真正的小雨？”
張子陵莫名的感覺到煩躁，這種選擇，跟剛才的心魔抉擇有什麼區别？
蘇小雨已經在關鍵時刻拯救過他幾次，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出犧牲蘇小雨成就自己的事。
若宇宙意志沒有轉身成蘇小雨，他們也不為師徒，宇宙意志抹便抹了。
但現在不一樣！
蘇小雨已經成了真正的人！
“有何區别？蘇小雨本身就是宇宙的意志，她沒有生命，隻代表法則。”
“蘇小雨的存在，隻會妨礙你使用大道心的力量，你隻有抹去我，才能徹底掌握大道心。”
張子陵冷聲問道：“那你最後一關的試煉，意義在哪兒？”
無論是現在的抉擇，還是之前心魔的抉擇，都是要他犧牲身邊之人去獲得力量。
張子陵最開始踏入修行，便是為了回去找到子悠，如今想變得更強，也是為了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
從始至終，張子陵修行的初心都未曾變過，如今亦不可能變！
如果他今天為了大道心而犧牲蘇小雨，那明天他就可能因為其他力量而犧牲張子悠。
被張子陵一問，大道心徹底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子陵這個試煉者，是古往今來所有大道心試煉者中，出現問題最多的那個！
即便是曾經那三個通過試煉的，都是毫不猶豫抹去大道心的意志，徹底掌控大道心。
可誰能想到，這三千大世界的宇宙意志轉生成了人，還成了張子陵的徒弟！
如果大道心意志不消散，張子陵便完不成掌控大道心的最後一步。
可如果它硬要張子陵抹去大道心的意志，那又跟最後一關試煉的意義相悖……
這繼承大道心，俨然成了一個死局。
看着沉默的大道心，張子陵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你走吧，這場試煉我甘願放棄。”
“你隻需要将小雨還回來便可。”
大道心：“……”
大道心依舊沉默，如果它現在離去了，那大道心的試煉就成了笑話！
古往今來的那些試煉，都沒有了意義。
規則被打破，将會造成什麼結果，誰也不知道。
沉默良久，大道心才對張子陵說道：“你通過了試煉，就要掌握大道心，這是規則，不能破。”
“怎麼，你還想強來？”張子陵皺眉。
大道心搖晃了記下，道：“不，強來也會違背規則，試煉的最後一關也失去了意義。”
“那你要怎麼做？”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幫你尋一顆未曾接受試煉，沒有誕生意志的大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