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安靜地盯着張子陵，完美的臉上，盡是淡漠。
強大的氣息從少女體内散發出來，讓魔宮道場當中寂靜無比。
就連安北，在那少女面前，也是說不出話來，感覺壓力巨大無比。
天道的威壓，實在是太過強大。
少女盯了張子陵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魔帝，你太過分了。”
少女的聲音冰冷，氣勢冷漠。
“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了呢！”張子陵倒是對少女的冷漠毫不在意，淡淡笑道。
“你更改這些人的天賦就已經違反天道綱常，你竟然還妄想将這一百多個人全部更改為混沌初代，完全奪取這天下氣運，真當我拿你沒有辦法？”少女看着張子陵冷哼，一雙流轉星辰的眸子當中閃爍着難得的憤怒。
混沌初代是一個紀元才能出現的天才，是被集天下氣運之極的存在，無論混沌初代的任何方面，都會遠遠超過玄霄大陸任何修士。
而且混沌初代有大氣運大機遇，被天道照顧，無論如何都能夠修煉到大帝，統領玄霄大陸。
在這一個紀元，若不是張子陵的出現打破世界規則，突破到了比大帝更高的境界，奪取了玄霄大陸大部分氣運，否則混沌初代早就該出現了。
當初張子陵一步步崛起天道沒有出手幹涉，等到天道想要幹涉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阻止不了張子陵了。
而今，張子陵想要将這一百多位魔宮弟子的天賦全部改造成混沌初代，天道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要是一個時代突然出現一百多個混沌初代，世界運轉絕對會受到影響，身為宇宙中心的玄霄大陸大亂，上邊定會震怒。
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天道必不可能讓張子陵成功！
“改為混沌初代的确有些過分了。”張子陵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反駁少女說的話。
“魔帝，你更改這些人的命數，已經逆大道，我沒有管你已經是極限。你若是再得寸進尺的話，就算是拼盡這方世界氣運，我也定會将你打回大帝！”少女怒視張子陵，冷聲喝道。
身為天道，展現出憤怒的情緒，已然是不可思議。
“天命之子的級别也夠了，造就一百多個混沌初代這種事，我到也沒有想過。”張子陵看着少女輕笑。
“那你剛才是做什麼？當我眼瞎？”少女根本就不相信張子陵說的每一個字。
“讓你下來見我而已。”張子陵淡淡道，“改造完魔宮弟子的天賦，我和你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你。”
見張子陵沒有造混沌初代的意思，少女心中也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氣，臉上的憤怒逐漸消失，重新變得淡漠，道：“何事？”
安北和一衆聖地老祖怔怔地看着天道幻化的少女，心中總覺得有些詭異。
無論怎麼看，這少女都不像是無情的樣子。
當初三百聖地圍攻魔宮的時候，五帝與安北戰到的最後階段，天道可是親自下凡參戰，一舉鎮壓了五方大帝，三百聖地聯軍由此退去，青都城也是因此才得以保留下來。
在逼退三百聖地聯軍之後，天道也是飄然而去，留下青都斷壁殘垣，什麼都沒做。
自那以後，世人皆書三百聖地聯軍覆滅魔宮讓億萬生靈隕滅，造成滔天業債，至使天道出面，親自給持續百年的戰争畫上句号。
在衆生眼裡，天道化形不怒自威，一舉一動勾勒天地法則，視衆生萬物為刍狗。
不過，衆人看到天道化作的少女在張子陵面前的表現的時候，總覺得……
哪裡有些奇怪。
“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不是委托你照顧了魔宮麼？”張子陵眯眼看向少女，“而且我回玄霄大陸這麼些時日，你一直躲着我，究竟是何意？”
聽到張子陵的話，少女淡漠的眼眸當中再次出現些許情緒波動，不由看着張子陵低聲道：“魔帝，我希望你能夠看清我們兩個的身份！”
“我是天道，不是你的奴隸！”少女怒斥張子陵，聲音當中竟還帶着些許委屈。
道場上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
到底是怎麼回事？
五千多年前，玄霄大陸就一直傳聞魔帝與天道平起平坐，共分這天下，魔宮所在地之所以能成為修煉聖地，也跟天道應魔帝要求，将天地靈力引入青都有莫大的關系。
不過不管怎麼樣，在外人看來，天道和魔帝一直都是處于合作關系。
當初安北跟着張子陵的時候，也有幸見過天道化形一面，不過在安北的印象當中，天道化形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對張子陵也是不卑不亢的态度，完全不像現在這番……富有“人情”味。
“我又未曾說過你是我奴隸。”張子陵盯着少女，“我隻是在問你，為何你讓魔宮衰落？”
“我、我……”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局促，随後瞪了張子陵一眼，竟不再說話，直接化作一道白光離去。
“魔帝，我最後再警告你，這世界你怎麼修改我管不了你！不過，不許造混沌初代！不許造鎮天魔體！不許參悟寂滅法則！”
“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天道的聲音在天空當中轟鳴炸響，随後便是緩緩消失。
在天道離開之後，跪在地上的衆人頓感全身一輕，周圍彌漫的天道氣息消失一空。
“老爺？”安北怔怔地看向張子陵，眼中盡是疑惑。
天道突然出現，又是慌張的離去，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讓安北完全摸不到頭腦。
“這件事另說，那家夥如果故意躲着我，就算是我也找不到她在哪裡。”張子陵看了一眼天空，笑了笑，“本還想做些出格的事情來逼她出來的，不過從現在看來，這樣做并沒有什麼用。”
“老爺，那我們現在？”對于張子陵的話，安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向張子陵問下一步自己要做的事情。
曾經安北跟着張子陵的時候，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他也不可能一一問個明白。
正确的做法，是張子陵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以前，安北還并不是大帝，甚至連聖人都不是，很多事情都看不懂，以為是兩者的眼界差距太大。
如今，安北已然成為了大帝，更有魔帝之下第一人的美譽。
可，就算是這樣，安北發現……自己依舊看不懂老爺所處理的事。
“現在啊……”
聽到安北的話，張子陵也是将目光落在九位聖地老祖身上，眼眸當中閃爍紅芒。
“該處理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