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
突然從蘇酥身上感覺到虛界王族的氣息，張子陵表情瞬間就變得嚴肅了，連忙用靈力包裹住蘇酥全身，快速說道：“将手伸出來。”
見張子陵突然變得嚴肅，蘇酥也是一愣，還以為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對，惹到了張子陵，心中滋生無限恐懼。
不敢違抗張子陵的話，蘇酥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整個人緊張到極點。
看到蘇酥現在的樣子，張子陵也意識到是自己吓到了這丫頭，穩固自己心神，柔聲道：“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
“嗯……”
聽到張子陵的話，蘇酥頓時安心了不少，但還是感覺到了巨大壓力，身體不斷顫抖。
看着蘇酥微微顫抖的手，張子陵也是感到歉意，不過要蘇酥不恐懼，還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積累抹消。
這種負面情緒，短時間内也沒辦法徹底消除。
見蘇酥情緒稍微穩定一些之後，張子陵沒有浪費時間，用靈力凝聚成一根針，在她指尖輕輕一刺，将她體内的血逼出一滴來。
從蘇酥指尖擠出來的血，其中缭繞的黑霧，甚至還要比額頭那裡的濃郁不少！
“怎麼會……路上随便遇到的一個丫頭，竟也能和上古靈族扯上關系？”
張子陵有些遲疑了，這件事着實有些巧合。
八重天這麼大，碧月城更是八重天中一座微不足道的小城，而他偏偏在這城中遇到一個和邪無雙有莫大關系的人……
“你沒有其他親人了麼？”張子陵向蘇酥問道，想要追溯一下這黑霧的來源。
蘇酥搖頭，“從我記事起，就我一個人。”
“這樣啊……”
張子陵沉吟片刻，随後問道：“你住的地方在哪兒？能帶我去看看麼？”
蘇酥雖然不知道張子陵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感興趣，不過她也清楚這是自己難得的機會，連連點頭，“我的家就在不遠處，我現在就可以帶大人去看看！”
“多謝！”
張子陵對蘇酥笑了笑，随後将自己身後虛千豔的符文牢籠撤去，同時又在她身上印刻了部分符文。
虛千豔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符文漸漸隐去，也是一臉恐懼的望着張子陵，顫聲問道：“大、大人，你這是要……”
張子陵淡淡的瞥了虛千豔一眼，道：“接下來你便是老老實實跟着我，我種在你體内的禁制是被動觸發，隻要你遠離我了一定距離，符文就會發動，讓你魂飛魄散。”
“這、這……”
聽到張子陵的話，虛千豔渾身一顫，臉上浮現無盡絕望。
被種下這種禁制，豈不是意味着她永遠失去了自由，成了張子陵的奴隸？
她無法想象自己接下來的日子。
不過，不管虛千豔表現得有多麼令人憐惜，想讓人上去疼愛，張子陵在告知了虛千豔符文禁制的效果之後，便不再理會虛千豔，徑直帶着蘇酥離開。
而虛千豔在原地呆滞了片刻，發現張子陵消失在自己視線之後，便是瞬間回過神來，整個人頓時一激靈，連忙向張子陵離開的方向追去。
所謂的失去自由，所謂的成為奴隸……
虛千豔在發現張子陵遠離自己之後，那些想法便盡皆被對死亡的恐懼籠罩！
相比于那些的東西，虛千豔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最害怕的，還是死亡！
随着虛千豔追着張子陵離開，周圍其他修士也緩緩回過神來。
剛才發生的一切，讓他們仿若隔世。
整座城在沉寂片刻之後，便是轟然爆發滔天喧嘩，掀起滔天駭浪！
碧月城中所發生的事，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整個八重天擴散而去。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魔帝張子陵降臨八重天，要覆滅混沌魔族的消息傳出，各大勢力都紛紛開始行動起來，為了應對今後世界格局改變而做準備。
整個八重天，暗流湧動。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各大勢力或多或少都有所行動，可唯獨混沌魔族沒有繼續任何動靜。
他們依舊沉寂，就好像這件事跟他們完全無關一般。
……
碧月城角，一處貧民窟。
蘇酥帶着張子陵穿過一個髒亂差的街道，停在一個比狗窩好不了多少的石屋前，對葉陵說道：“大人，我就住這裡了。”
這貧民窟聚集了碧月城的三教九流，雖然大家的修為都不高，不過這裡邊的人是一個比一個混蛋。
蘇酥若不是出于安全考慮，也不會選擇女扮男裝。
以至于現在整個貧民窟的人，都還以為她是男的。
“你就住這兒？”張子陵看着前方的破爛屋子，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雖然他之前一眼就能看得出蘇酥生活拮據，但蘇酥穿衣樸素簡潔，給人一種很幹淨舒爽的感覺，想來生活環境不會太差。
而在看到蘇酥住的地方之後，張子陵也很難想象得到，蘇酥是如何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保持自己的精神面貌的。
單從這點看，張子陵也有些佩服這十多歲的丫頭。
被張子陵這麼問起，蘇酥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我天賦不行，各大宗門都不收留我，而外邊的妖獸也都特别強，我沒法獵妖賺錢，所以隻能住在這種地方，還請大人不要嫌棄。”
“不過我每天都有收拾屋子，裡邊還是很幹淨的！”
蘇酥生怕這周圍的環境給了張子陵不好的印象，連忙給張子陵開門，邀請張子陵進去。
看到蘇酥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張子陵也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有說其他，走進屋子。
蘇酥這種情況，在碧月城，乃至八重天，都是普遍現象。
這世界靈力濃郁，規則完整，強者遍地縱橫，是修煉的天堂。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強者井噴式的爆發，讓沒有修煉天賦的人，在這世界的地位變的極低，幾乎沒有任何人權。
蘇酥能活到現在，靠的都是每天小心翼翼，努力活着。
這種事，是每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中，都不可避免的悲劇。
即便是張子陵，也無法輕易改變這種階級現狀。
不過，對蘇酥來說，她的悲劇不是自己的天賦太差。
而是因為她本身的修煉天賦，被體内的黑氣影響，這才導緻她止步于聚氣境，永遠不前。
若不是那些奇怪的黑氣，或許蘇酥如今是某個勢力的天驕，受衆星捧月。
但，如果沒有那些黑氣，張子陵永遠也不會注意到她。
命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在蘇酥的邀請下，張子陵走進屋子。
在他進屋的瞬間，視線便是落在了一個破爛梳妝台上，整個人的注意力被桌上的一個镯子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