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應龍？”
金岩雙腿開始哆嗦，指着應龍顫聲道：“你、你是那傳、傳說中的妖帝應龍？那位能帶來滅世洪水，被稱為災禍之源的妖帝應龍？”
在他們青靈郡中，叫應龍的可隻有一位！
妖帝……
就連妖聖都能夠輕易覆滅他們紅楓城，一尊妖帝足以攪得整個青靈郡天翻地覆！
而應龍，更是古籍中記載着，十萬年前的無上妖帝，蠻荒妖族之主，統領若幹妖帝的恐怖存在！
也是因為應龍的存在，他們青靈郡的那些無上宗門們才不敢踏進蠻荒山脈深處！
就連百年前那次前所未有的大妖潮，若不是應龍最後現世，讓圍攻青靈郡的妖帝們撤退的話，恐怕青靈郡到現在都無法恢複元氣。
當初應龍一人鎮壓數尊他們人族帝階強者，同時一言喝退數尊妖帝的壯舉，可讓不少人族修士記憶深刻。
“原來我被你們稱作災禍之源啊……”
應龍有些惆怅，百年前它還親自出面阻止過那次毀滅性的妖潮，沒想到竟在人族中落了這麼一個名聲。
不過，應龍也知道這是沒辦法。
它們蠻荒妖族有太多低階妖獸，而且大多數妖獸都是沒有靈智的，在無節制的繁衍之下，妖獸數量每到一個臨界點就必定會爆發妖潮。
這是誰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應龍能夠做到的也隻是盡量約束高階妖獸，不過它們蠻荒妖族和人族的仇恨亘古有之。
就像人族痛恨它們蠻荒妖族每過一段時間就爆發妖潮一樣，它們族中也有不少高階妖獸痛恨人族大規模獵殺它們的子嗣。
百年前的那場妖潮，就是紅楓城附近這一蠻荒妖族支脈的族群對人族的仇恨已經到了極限，而恰巧應龍又因為換鱗而閉死關，這才讓妖帝們和人族帝階強者起了沖突，最後爆發了全面沖突。
“大、大人……這、這……妖帝……應龍……”
金岩此刻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看着和張子陵走在一起的應龍，腦中一團漿糊。
不過，面對低階妖獸，金岩或許還能殺之而後快，甚至連妖聖級别的存在，他敢豁出命都要去碰一碰！
可現在，堂堂一尊妖帝在金岩面前，金岩第一反應不是要拼命，也不是要逃跑……竟是要對應龍頂禮膜拜！
那種天然的威壓，已經讓金岩徹底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應龍是我的客人，也是你們紅楓城的客人，你先去通知上官尋，讓他好生準備一下。”
既然應龍有心和人族交好，張子陵自然也會做一個順水人情。
“應、應龍，是、是客人？”
聽到張子陵的話，金岩先是一懵，随後反應過來，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是！”
意識到應龍降臨紅楓城這件事的重要性，金岩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向城主府狂奔而去，向上官尋報告這件事。
妖族首領拜訪紅楓城，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信号！
如果操作得當，很可能給紅楓城乃至的青靈郡帶來千年和平！
這是難以想象的功勳，是三寸宗等無上宗門都無法做到的事。
“多謝。”
應龍見張子陵幫忙，點頭緻謝。
“這裡離城主府有一段距離，慢慢走過去吧，給他們一個準備的時間。”張子陵笑笑，倒也不在意這件事。
張子陵并不是屬于大荒大陸，來這世界也僅僅是為了探尋自己父母的消息，至于對蠻荒妖族還是人族，他都是一視同仁，對誰有好感就幫誰。
就目前來說，張子陵對應龍的感官不錯，也願意幫忙。
“嗯。”應龍點頭，和張子陵并肩走在大街上，兩邊修士頻頻投來好奇和畏懼的目光。
“這還是我第一次公開身份走在人族的城市中，這種感覺還真的很奇妙。”應龍笑道。
“堂堂妖帝，竟能放下身段來拜訪一個僅真武境界的小城城主，我倒是很佩服你的氣度。”張子陵在一旁打趣道。
“我向來對人族抱有敬畏之心，以弱小的身軀能夠主宰大荒大陸數百萬年，人族肯定有獨特之處。”應龍認真的說道，“在近萬年的時間，我觀察過不少人族領地中的百态，你們人間看似繁華，很多時候卻比我們妖族還要殘酷血腥，我也見過不少醜惡至極的事。”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認為人族無藥可救，根本沒有資格主宰大陸的時候，總能從人族身上看到一兩個閃光點，雖然你們之間有些人做事的确挺惡心的，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所做的點點滴滴，就算過了千年萬年，我依舊能感到些許溫暖。”
“那是在我們妖族之中看不到的東西。”
“我想那就是你們人族主宰大陸的根本原因，我想學習。”
應龍似乎回憶起了某些事情，眼神變得溫柔許多。
“人性總是複雜的，其中有醜惡的地方，也有善良的閃光點，這點我也不能一言概知。”
張子陵笑笑，對應龍道：“你倒是挺奇怪，有那耐心去觀察人性的善惡，甚至還想去學習人性。”
“我在族中也常被長輩們稱作怪胎。”應龍笑笑，對此不置可否。
“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相信人這族群，善良的人以善待之，惡的人也不要一味的慣着他們，有自己判斷便好。”
“這一次你的舉動，或許會在青靈郡掀起軒然大波，或許能換來千年的和平，不過你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你被蠻荒妖族抛棄，人族也不會接受你。”
“以你的力量，不可能改變如今的格局。”張子陵忠告道。
“多謝提醒，不過我還是想試一下，即便被族群抛去，這天下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可心自在了，宇宙之大……哪裡不能去？”應龍灑脫道。
張子陵意味深長的看了應龍一眼，随後道：“若今後你真沒地方可去，我會在三千宇宙中給你留個地。”
“三千宇宙？”應龍眼眸微亮，“閣下來的地方？”
張子陵笑道：“那地方雖然不大，不過在我那不務正業的徒弟折騰下，各大種族倒也能奇迹的生活在同一個虛拟世界中，妖族的大能和人族的普通少年組隊刷副本的事也不少見。”
“虛拟世界？妖族大能和人族少年組隊？”
聽到張子陵的話，應龍的眼神，湧出濃濃驚喜與疑惑。
雖然它聽不懂，可總覺得張子陵說的那什麼“虛拟世界”，或許就是它理想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