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行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散發出來的氣勢又加強了一分，向張子陵壓迫過去，似乎是想給張子陵一個下馬威。
墨天行的做法，讓張子陵眉頭微皺。
張子陵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和墨天行見面，也确定自己之前跟墨天行沒有半點糾葛。
不過，墨天行對他表現出來的态度，可不應該是第一次見面這樣。
而且那淡淡的敵意，讓張子陵頗為疑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張子陵看着墨天說道，語氣沒有半點波動，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雖說張子陵并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過這種不明不白便是被人拆穿的方式，讓張子陵微微感到有些不爽。
而且，從墨天行對自己的态度來看，張子陵也不認為墨天行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或許，是他誤會了什麼。
“一個多月前，你來到百世學院，二十一歲的天宮境七重，被許賢和廖化認為是混沌之子，加以照顧……”墨天行雙手背負，看着張子陵把許賢和廖化給他的信息平靜地說了出來。
“身為混沌之子，你卻是令人咂舌的選擇做老師，卻又在學院裡什麼事都沒有做，在之後便是突然收了穆家的千金穆可為學生，在學院當中掀起軒然大波。”
“在這期間，學院排名第三的天才學員齊揚自爆了。而在你沒有來之前，百世學院可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
墨天行平靜地陳述着，體内散發出來的氣勢越來越強，禁地當中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張子陵安靜地聽完墨天行的陳述，表情依舊平靜。
“所以，院長你想說什麼？”張子陵看着墨天行問道，語氣不卑不亢，“齊揚的死，或許是巧合呢？”
看來，墨天行的确是發現了什麼。
見張子陵這樣的反應，墨天行也不感到意外，隻是搖搖頭，對張子陵淡淡道：“我其實并不管你來百世學院有什麼目的，侵吞學院資源也好，觊觎帝術也罷，那些東西反正都是百世學院給學生老師準備的，你抄一份也沒什麼大不了，隻要你在百世學院挂了名，那你就是百世學院的一份子。”
“你的實力配得上那些資源和帝術。”
“不過，你冒充混沌之子混進學院，又在暗地裡給學院惹了那麼多麻煩，讓我不得不質疑你的身份，是來破壞百世學院根基的。”
“那院長認為，我該是誰？”張子陵笑笑，繼續問道。
“這是我該問你的事。”墨天行的語氣漸漸變得冰冷，“我說過，隻要你不給學院惹麻煩，我也并不關心你的身份，甚至還可以大力培養你，加深你的學院的歸屬感。”
“可你一來到學院，便是殺了齊揚，讓齊家盯上了百世學院，學院的聲譽因此也受到了巨大的影響，下一屆的生源或許會變差。”
“院長如何知道是我動的手？”張子陵問道，“齊揚的死，并沒有任何證據表面是我做的。”
“而且，院長你也說我是一個多月前才來學院的，與齊揚根本就不認識，我沒有動機。”張子陵淡淡道，陳述着理由，一點也不顯得慌亂。
張子陵并不怕自己的行徑暴露，但張子陵對院長的推測很是好奇。
對于張子陵的狡辯，墨天行嘴角微揚，笑道：“齊家的殺手混進學院這種事我都不知道的話，那我也不配當這院長了。”
“所以，院長看到我在院子裡擊殺那幾個黑衣人的事咯？”張子陵笑了笑，對于這件事倒也想的通。
齊家那幾個黑衣人構造的結界，連真武境的力量都承受不了多少，如果墨天行在一開始就将注意力放在張子陵身上的話，齊家人的動作自然也忙不過墨天行。
不過要讓墨天行一開始就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要墨天行在一開始就否認張子陵混沌之子的身份。
否則，一位混沌之子，墨天行身為百世學院的院長，無論混沌之子做出什麼，他都絕對會大力培養的。
“能夠輕易殺掉一個真武境二重的人，就算是我也不得不對你表現出來的實力感到震驚。”墨天行直視張子陵，瞳孔當中仿佛有星光流轉，“可，你本應該放了那三個黑衣人的，卻在最後毫不猶豫地将他們殺了，再次吸引齊家的仇恨。”
齊家在張子陵手上折損了一個真武境的強者，墨天行不用想都知道齊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即便是我殺了那三人，齊家要找的也是我的麻煩，院長為何對我如此有敵意？”張子陵笑着問道。
“因為你用了混沌之子的身份。”墨天行眯眼看着張子陵，“隻要你是混沌之子，你就笃定學院不會放棄你，就可以将百世學院拖入這個泥潭，與齊家徹底杠上。”
“為了一個假的混沌之子，讓百世學院和齊家對上的話，那百世學院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不值。”
“為何院長如此笃定我就不是混沌之子？”張子陵挑眉，“即便是我隐瞞了實力，這也隻能說明我的實力更強，這不應該是證明我是混沌之子更加有力的證據麼？”
“不。”墨天行搖頭，“因為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你不是混沌之子。”
聽到墨天行這句話，張子陵眉頭微皺，問：“為何？”
墨天行的話沒有任何道理。
“混沌之子是天之驕子，是天道所眷顧的幸運兒，集世界氣運為一身，連天地大道都要庇佑他。因此……一個紀元中，隻能存在一個混沌之子。”
“就算混沌之子隻能有一個，那又為什麼不可能是我？”張子陵笑了出來，總覺得墨天行說的話有問題。
雖然張子陵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自己是混沌之子的身份，不過墨天行在沒有任何證據下便是笃定張子陵不是混沌之子，這讓張子陵感覺有些好笑。
混沌之子可不是單看就能夠看出來的。
而以張子陵特意展現出來的骨齡和實力來看，也隻有混沌之子能夠匹配得上。
可以說，墨天行的懷疑毫無道理。
“因為……”墨天行平靜地看着張子陵，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是讓張子陵眼神微變。
“我的傳承弟子……”
“便是混沌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