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廢墟上空，寒風越吹越冽，還活着的四翼天使們此刻都安靜了下來，緊張地看着天空當中的狠狠攥緊拳頭的吉爾伽美什。
沒有人知道吉爾伽美什究竟在想什麼。
張子陵的強大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那強大的力量與咄咄逼人的氣勢，讓衆天使感到窒息。
在魔帝的面前，她們這些所謂的天使……
才是真正的凡物。
“嘁！”吉爾伽美什死死地盯着張子陵，身體微微顫抖着。
周圍的黑色鎖鍊将吉爾伽美什所有的退路都給封鎖！
現在吉爾伽美什感覺自己體内的力量越來越微弱，想要進行反抗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吉爾伽美什現在，似乎就隻剩下了張子陵給他留下的兩條路。
可無論是堕落還是讓一衆四翼天使因他而死，都不是吉爾加美什能夠接受的。
在吉爾加美什的信念當中，守衛正義秩序便是他畢生的追求。
而他也正是因為貫徹正義大道，才得以成聖。
如果吉爾加美什選擇堕落，背離天界奉魔帝為主的話，那吉爾加美什便如同數千年前路西法堕落一樣，徹底否定自己過去的一切，背離正義的秩序，化為惡魔的化身。
吉爾加美什，并不想走他兄弟的老路。
可，如果吉爾加美什選擇讓那幾個四翼天使去送死來交換自己活下去，吉爾加美什心中也會因此生出無法抹去的心魔，從此以後吉爾伽美什都會活在無盡的痛苦當中。
這對于不死不滅的吉爾伽美什來說，永世折磨，簡直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兩者同樣都是背棄自己所堅持的正義，吉爾伽美什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時間差不多了，做出選擇吧。”
張子陵并沒有給吉爾伽美什太多的時間，在吉爾伽美什還在掙紮糾結的時候，開始催促起來。
聽到張子陵的話，吉爾伽美什身體猛地一震，死死地盯着張子陵，緊咬着牙關，眼眸變得通紅。
吉爾伽美什依舊沒有給張子陵任何答複。
對于吉爾伽美什的沉默，張子陵也并不惱，反而嘴角的笑容越加濃郁。
吉爾伽美什越是糾結，張子陵也越能夠摸清吉爾伽美什的性格，越有信心擺弄他。
張子陵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弧度，對吉爾伽美什說道：“既然你不選，那我就替你選了。”
“你貴為聖人，是天主最重視的人，天使城的守護神，你的性命怎麼能夠是那區區幾個卑賤的四翼天使能夠比的？”張子陵不急不緩地說道，語氣帶着嘲諷，“四翼天使而已，要多少有多少，怎麼能夠跟你八翼天使比？”
“我這也是為你好，用她們的命來換你回去苟活，很劃算！”
張子陵語氣越來越調侃，在吉爾伽美什聽起來刺耳無比。
張子陵正笑着，忽地眼中紅芒一閃，語氣變得冰冷無比，冷厲大喝：“迦葉，殺了她們！”
“是！”
聽到張子陵的命令，迦葉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神力長鞭瞬間生出無數尖銳的倒鈎，閃爍寒芒。
一衆四翼天使臉上頓時露出死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迦葉動了殺心，直接全力向衆四翼天使抽去，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這些沒有防禦的四翼天使，根本就無法承受迦葉的這一鞭，觸之即死！
迦葉的長鞭撕開空間，抽向衆絕望的四翼天使。
“等等！”
千鈞一發之刻，吉爾伽美什的聲音猛地在天空當中炸響，迦葉抽向四翼天使們的長鞭在頃刻間化作黑氣消散，衆四翼天使隻覺得面龐刮來一陣勁風，如利刃切膚般疼痛。
不過好在，衆四翼天使活了下來。
“不愧是吉爾伽美什。”張子陵拍着掌，手上缭繞的黑色魔氣漸漸消散。
在張子陵下命令那一刻，他便已經做好抹去迦葉攻擊的準備。
張子陵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吉爾伽美什會出聲阻止。
在吉爾伽美什陷入極度的糾結的時候，張子陵隻需要給吉爾伽美什一定的壓力，便能夠将吉爾伽美什推向另一個選擇。
可以說，吉爾伽美什的出聲阻止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
在吉爾伽美什說出口之後，他雖然很是後悔，可心中卻有了一種暢酣淋漓的輕松。
做下選擇之後，吉爾伽美什已經不需要糾結。
事已成定局。
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吉爾伽美什已經明白自己心中更傾向的是哪一個選擇。
對于吉爾伽美什來說，始終是做不到用同伴的命來換自己的命。
看着吉爾伽美什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張子陵隻是輕笑一聲，直接撤去了周圍束縛住吉爾伽美什的魔氣鎖鍊。
“我想，堂堂的吉爾伽美什，應該不會做出出爾反爾這種低劣的事情吧？”張子陵看着吉爾伽美什笑問道。
“做出了選擇，我自然不會反悔。”在魔氣鎖鍊撤去之後。吉爾伽美什便感覺自己失去的力量開始不斷回升，不過吉爾伽美什倒也沒有做什麼不理智的舉動，隻是靜靜地站在虛空中，看着張子陵。
“很好。”張子陵隻是簡短地說了一句，氣息龐然。
“你先放了她們，我便堕落，并且奉你為主。”吉爾伽美什對張子陵平靜地說道。
在做出選擇之後，吉爾伽美什似乎又變得淡然起來。
“你沒有提條件的資格。”張子陵卻并不答應吉爾伽美什的條件，直截了當拒絕。
咔咔！
吉爾伽美什雙拳緊握，指骨爆響卻又無可奈何。
張子陵現在是将他吃的死死的。
吉爾伽美什本想在張子陵将衆四翼天使放了之後，自己便自爆來避免堕落的。
雖然聖人都有不死不滅體，但是如果聖人自己想要坐化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可，張子陵并不給吉爾伽美什這個機會。
張子陵看着吉爾伽美什無可奈何的樣子，眼中笑意越來越濃，道：“我知道憑你自己想要堕落很不容易，所以……我可以幫你一把。”
在張子陵的掌心，一顆漆黑的丹藥緩緩凝聚，丹藥周遭缭繞着黑芒，看起來詭異無比。
迦葉看到張子陵掌心那顆丹藥之後，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透着渴望。
她就是在服用了那漆黑的丹藥之後，成為了六翼堕落天使！
丹藥周圍缭繞的黑氣凝聚成一張黑色鬼面，沖着吉爾伽美什無聲嘶吼。
“請吧。”
張子陵眯眼笑着，笑容如和煦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