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子陵的話,陳清白也不敢在原地逗留,連忙循着琴音走去。
有琴聲指引,陳清白終于不再繞圈子,很快便出了迷陣,到了竹林中央。
映入張子陵眼簾的是一座清雅竹屋,一道倩影正盤坐在半透明幕簾後方,她十指撥動着琴弦,琴聲有蠱惑人心之效。
陳清白在看到竹屋之後,整個人頓時陷入癡呆狀态,怔怔的望着前方,雙目開始流血。
琴音殺人!
看到陳清白的模樣,張子陵開口道:“這小子不過是一酒樓店小二,因我之故才卷入這件事,你若殺了他,我便殺了你。”
張子陵話音落下,竹屋中琴音戛然而止。
陳清白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閣下似乎在打探虛古的消息。”
幕簾後方傳來女子聲音,聲音酥柔動聽。
随後,竹林周圍便走出十多個神态各異的修士,将張子陵圍住。
“閣下可知,不少在天墟城打聽虛古的修士,最後大多都不知所蹤了。”
幕簾後方的女子對張子陵幽幽道,語氣中隐隐帶着威脅之意。
“我觀閣下修行不易,一身修為折在這裡可惜了,若閣下就此打住,并離開天墟城,或許能夠保住性命。”
“多謝關心,可是你們先威脅那小子引我到這裡的,該不是隻勸勸我便了事吧?”張子陵輕笑。
“一開始想殺。”
“後來為什麼又不想殺了?”
“這便與閣下無關了,送客。”
女子聲音由酥柔變得清冷,周圍修士握住手中兵器,向張子陵逼近。
不過,張子陵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總歸是引我來了,不得到些什麼,我總是不甘心的。”張子陵輕笑,非但沒退,反倒是無視周圍修士,直接向竹屋走去。
“放肆!”
周圍修士見張子陵無視他們,盡皆一怒,猛然向張子陵撲去。
不過,衆修士還沒近身,便被缭繞在張子陵周圍的無形氣勢給退飛出去!
衆人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堪堪止住身形,狼狽非常。
“既然閣下不惜自己性命,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殺了吧。”
竹屋中聲音越加冷冽,殺意畢露。
兩道綠影從竹屋中飛出,一左一右向張子陵襲去,其蘊含的殺意,足以滅殺道神!
看到那兩個綠色倩影襲來,張子陵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确定這批人不是天衣盟的。
天衣盟修煉的都是統一的功法,這周圍的修士實力參差不齊,更像是江湖草莽,臨時組成的草台班子。
而現在從竹物沖出的兩個女子,實力要比剛才的修士強上不少,修行的也是某種相生相輔的高深功法,與天衣盟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那些修士可以說是天衣盟請的打手,可現在出來的修士已經算得上精英中的精英,這種精英殺手是從小花龐大資源來培養的。
若她們真是天衣盟的修士,修行的不可能是非天衣盟功法!
得知這個消息,張子陵眼中浮現的殺意隐去,整個人身形微閃,瞬間出現在那兩個女子的後方。
掌起,掌落。
砰砰!
兩聲脆響,張子陵輕易将她們敲暈。
“一擊就擊暈了竹影衛?”
周圍衆修士看到倒地不醒的兩個綠衣女子,臉色的大變,看向張子陵的眼神中浮現恐懼!
就連藏在幕簾背後的女子也是驚了,一時陷入了沉默。
那兩個竹影衛是她最強的護衛,兩人聯手足以對抗道神高階,實力還在她之上!
張子陵能一擊擊暈兩個竹影衛,這就意味着張子陵的修為最少在道神巅峰,甚至還要在巅峰之上!
如此人物,絕不可能籍籍無名!
擊暈兩個竹影衛後,張子陵也不管周圍震驚的修士,徑直走向竹屋。
在張子陵就要掀開幕簾之時,幕簾後方女子突然開口:“莫非……您便是帝君?”
張子陵一頓:“你認識我?”
“居然真的是帝君大人!”
幕簾後方的女子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連忙從座位上站起,掀開幕簾。
一個身着綠衣,光着腳丫,膚白貌美的長發少女出現在張子陵視線中。
“我叫虛盈盈,虛古的女兒!”
“晚輩之前一直聽父親大人說起帝君大人您,而且父親大人還說,隻要帝君大人您出現,一切困難都将迎刃而解!”
虛盈盈一改之前清冷模樣,對張子陵表現得異常熱情,讓竹屋外其他修士面面相觑,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帝君是誰?
張子陵的名聲在東玄中土并不顯赫,帝君這兩個字的震撼力遠不如虛古。
“你是虛古的女兒?”
張子陵一臉狐疑的看着虛盈盈,着實想不到虛古那種家夥怎麼能生出如此天生麗質的女兒?
竹屋外的修士也是一臉茫然,怔怔的看着張子陵和虛盈盈,大腦一片空白。
這還是虛盈盈第一次在衆人面前露面。
竹林中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衆修士想不通,隻以為自己在做夢。
“晚輩一直在等帝君大人您!“
”如今父親大人遇到了大麻煩,隻有帝君大人您能救他了!”
虛盈盈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滿臉激動的盯着張子陵:“父親說他是您最忠實的手下,您一定會救他的!對吧?”
‘那家夥都給自己女兒說了些什麼?’
聽到虛盈盈說的話,張子陵也不由暗暗吐槽。
真要算起來,張子陵将虛古收于麾下也沒多長時間,虛古對張子陵來說頂多隻能算是可以用的下屬。
若不是來了天墟城,張子陵甚至都差點忘了他。
不過看到虛盈盈那滿臉期待的樣子,張子陵實在不好打擊她,隻得道:“虛古他出什麼事了?你為何又在獵殺打聽虛古消息的人?”
虛盈盈連忙回道:“最近天衣盟在大肆抓捕陣法師,我父親身為陣法大師,自然是天衣盟首要抓捕目标!”
“當時天衣盟為了逼迫我父親回來,将我們一族都控制了起來,父親為了救我,千裡迢迢趕回來,用他自己向天衣盟換了我們一族的性命。”
“之後我們便按照父親大人的意思,全族都暫時離開了天墟城。”
“再後來,我便聽說父親大人從天衣盟中逃了出來,我是得到消息才偷偷進的城,想要接應父親大人。”
“帝君大人也在尋找父親大人,晚輩還以為您是天衣盟的人,想将您引過來教訓一番的……沒想到,鬧了個誤會。”
虛盈盈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敢看張子陵,
“天衣盟大肆抓捕陣法師?這件事我為何不知道?”
聽到虛盈盈的話,張子陵眉頭皺了起來。
雖說張子陵還沒有正式接管天衣盟,可少司君已經将天衣盟高層全部替換成了帝君殿的人……
按理說天衣盟高層做任何決策,都得向張子陵彙報。
可……
張子陵卻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