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未冷靜下來,看向張子陵,有些遲疑的問道:“您是……魔帝?”
他非常清楚,自己之前被邪無殇偷襲,若不是他在臨死前,用秘術将自己的生命氣息藏在心髒之中躲過一劫,恐怕他早就被邪無殇抹去了輪回。
而他這樣做,其實也隻是在等一個渺茫的希望。
等魔帝找上門來!
以他的狀态,隻有掌握了輪回大道本源的魔帝可以将他複活。
如果魔帝沒到,他也早晚會消磨完最後一絲生命力,然後灰飛煙滅。
其實,邪未也并不相信張子陵在他徹底湮滅之前找過來,他所做的一切,也不過臨死的掙紮而已。
“看來你認識我,也不用我過多介紹了。”
張子陵見邪未說出了自己的名号,索性開門見山道:“我過來是尋天玄和天羽的,你和說說這裡發生了什麼?”
“天玄和天羽又在哪裡?”
被張子陵問起,邪未掃了周圍靈族廢墟一眼,眼中頓時浮現無盡悲戚。
“是邪無殇……他好狠的心……”
他咬牙切齒,雙拳死死攥緊。
“邪無殇?”
聽到邪未說出的這個名字,張子陵眼神微微一凝,“這是怎麼回事?”
“邪無殇背叛了我族,這一切都是他幹的。”
邪未沉聲道:“天玄殿下和天羽殿下也被邪無殇騙到了九天界去,不知下落。”
“我記得邪無殇不是邪無雙分神的轉世麼?他能背叛邪無雙?”
聽到邪未說的話,張子陵總覺得這件事有些玄幻,極為不可思議。
自從邪無殇被邪無雙接走之後,邪無殇俨然是被邪無雙當做親信來對待。
以邪無雙的性子,能被自己的親信算計到?
這件事着實有些不可思議,以至于張子陵在聽到邪未的話之後,第一時間都是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
可就算再怎麼詭異,事情已經發生了,張子陵也否認不得。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當時天玄殿下和天羽殿下闖出了鎖仙塔,準備去找魔帝大人您。”
“按照族長的吩咐,我們不敢放那兩位走,本是打算攔住她們的。”
“就在那時邪無殇就出現,他說是帶着族長的命令,主動給天玄和天羽開了一扇空間傳送門,放她們離開靈族。”
“再之後,邪無殇便是偷襲了我,将我靈族駐地的坐标提供給了虛界王族,讓虛界降臨……”
“我靈族同胞在毫無準備之下,皆被邪無殇與虛界王族屠戮!”
張子陵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邪無殇背叛了邪無雙,轉而去和虛界合作了?”
雖然這事聽起來虛幻,可再聯想到邪無雙現在陷入的險境,也隻有最親信的人背叛了,才能将他逼到這種地步。
“不過……邪無殇為什麼又要把天玄和天羽騙到一重天去?”
張子陵心中更是疑惑,既然邪無殇選擇背叛邪無雙,投靠虛界,那他也沒有任何理由放過天玄和天羽。
邪無雙留住天玄和天羽,為的是牽制住張子陵。
但虛界王族沒必要這麼做。
畢竟張子陵之前才把虛界王族的領地給轟穿,虛界王族對他是恨之入骨!
天玄和天羽是和張子陵站在一邊的,虛界王族遇到的話,想的自然也是除之而後快!
“我也不知……”
邪未并也回答不上張子陵的這些疑問,隻得向張子陵問道:“魔帝大人,現在您有什麼打算?”
“靈族被滅,我無處可去,請讓我輔佐大人……”
張子陵回過神來,打量了邪未一番。
這件事疑點實在太多,他總覺得處處都透着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裡不對,他一時間又想不到。
無奈之下,張子陵隻能将那些疑惑抛到腦後,對邪未問道:“如今你族長陷入險境,他又久久未曾聯系到我,你可有找到他的辦法?”
“族長陷入險境?”
聽到張子陵的話,邪未眼神微微一變,語氣有了明顯的變化。
“族長曾在族内留下了觀星台,我們能通過觀星台與族長聯系,但邪無殇是族長的親信,他也知道觀星台的功能,恐怕觀星台……”
張子陵道:“帶我去看看吧,總歸是要做些什麼。”
“是!”
見張子陵這麼說,邪未也不說其他,連忙帶着張子陵前往靈族的觀星台。
與預想中的差不多,所謂的觀星台已經被徹底破壞,隻有大量虛界生物盤踞在那裡。
張子陵出手将那些虛界生物抹去,走到破碎的觀星台上,檢查了一遍,最終還是放棄了修複的想法。
這觀星台是借助符文建造的,不過所有符文紋路都被人為毀壞掉,半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張子陵想要修複,也無從下手。
張子陵看向邪未問道:“你有沒有修複或者重建觀星台的方法?”
邪未解釋道:“觀星台本身建造并不難,但想要定位到族長的位置,需要用到族長的血液……”
“但我們現在目的就是要找族長,又從哪裡得到族長的血?”
“需要邪無雙的血……”
張子陵低聲念了一句,心神一動。
聽到邪未的描述,張子陵大概也懂了觀星台聯系邪無雙的原理,本質上是借用血脈之力來構建聯系。
張子陵和邪無雙是一命同體,按道理來講,他的血也能發揮出同樣的功效。
想到這裡,張子陵對邪未說道:“你先把觀星台建好,剩下的我有辦法。”
邪未驚喜道:“魔帝大人有聯系到族長的方法?”
“有些想法,我試試。”
張子陵沒有過多解釋,邪未也不敢多問,在周圍凝聚符文,搬動土石,開始構築觀星台。
張子陵看到邪未用符文構建觀星台的手法,眼神微微一凝,不由問道:“你确定觀星台是這樣建的?”
邪未道:“魔帝大人有所不知,我是靈族大長老,族長不在的時候,族中大小事務都是我在操持。”
“這觀星台構築和修繕,以前也是由我一手承包,我對此再熟悉不過,不會錯的。”
“原來如此……”
聽邪未這麼一說,張子陵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問。
畢竟符文博大精深,張子陵到現在都還沒有将上古靈冊鑽研完,他不知道一些特殊的符文構建方法,也實屬正常。
不過……
張子陵還是偷偷在自己掌心印刻了一枚符文。
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