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帝……”
加百列強行穩住自己紊亂的氣息，有些畏懼地看着張子陵，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這時，莫甘娜和華主動擋在了加百列前方，警惕地盯着張子陵。
在加百列的禁锢被吉爾伽美什強行突破之後，加百列便已經受了重傷，沒有再戰之力。而身為聖人的教皇，此刻也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莫甘娜和華根本就不知道教皇還能不能站起來。
從現在看來，還能夠戰鬥的……
就隻剩下莫甘娜和華了。
一想到要面對實力恐怖的魔帝，莫甘娜和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不過他們也清楚，所謂的警惕……
在魔帝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吉爾伽美什剛從加百列體内沖出來，他倒也沒有選擇休息，直接轉身向加百列沖去。
對于現在的吉爾伽美什來說，被身為堕落聖人的加百列困了那麼久，簡直是他恥辱！
吉爾伽美什已經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憤怒，高階聖人的威壓在此刻全然迸發出來，本來還沒有平靜多久的大地，再一次劇烈震動。
周遭城市都感覺到了來自梵蒂岡的恐怖氣息，修煉界各大修士紛紛向梵蒂岡沖去，想要一探究竟。
衆修士可還沒有忘記，九帝還在那裡！
當吉爾伽美什全力爆發，向莫甘娜和華沖擊過去之時，莫甘娜和華盡皆臉色大變，他們沒有想到吉爾伽美什竟然就這樣向他們沖殺過來，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莫甘娜和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吉爾伽美什攻殺過來，卻什麼都不能做。
身為低階聖人，還是堕落聖人的他們，若是全神貫注還好，像吉爾伽美什現在這種高階聖人的突然襲擊毫無準備的他們，他們是萬萬反應不過來的。
不過就在吉爾伽美什快要攻擊到莫甘娜他們的時候，張子陵卻擋在了吉爾伽美什的前方，攔住了他。
“魔帝？”吉爾伽美什止下身形，疑惑地看向張子陵，沒有明白張子陵為什麼阻攔他。
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加百列他們都是敵人，絕不應該留手的。
“你退下，他們交給我。”張子陵淡淡地說了一句，将吉爾伽美什的力量給強行壓了下去，“你去好好照顧追随你的天使，她們雖然身體的傷好了，不過精神狀态還是很差。”
“接下來我還有事情交給你們做。”
“是……”吉爾伽美什也沒有違抗張子陵命令的意思，在張子陵吩咐之後，吉爾吉美什隻是冷冷地看了前方莫甘娜三人一眼，随後便落回地上，将昏迷的幾個堕落天使全都聚攏在了一起，為她們治療。
沒有再感受到吉爾伽美什那強大的力量壓迫，莫甘娜和華也不由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相視苦笑。
若是以加百列現在這種狀态遭受一次吉爾伽美什重擊的話，加百列，必死無疑。
不過，莫甘娜和華才剛放松一小會兒，張子陵那更加強大的氣勢又壓迫了過來，甚至讓莫甘娜和華喉頭一甜，幾欲吐血。
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吉爾伽美什的離開并不是意味着他們的危險已經結束，而是意味着……
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
咕噜！
看着張子陵那平靜的表情，加百列三人都微微咽了一口唾沫，頗有些心虛。
畢竟剛才他們做了什麼事情，心中都亮堂的很。
不可能被饒恕。
此刻加百列腹部的傷口已經差不多愈合，雖然加百列的臉色依舊慘白，不過身為三人的核心，加百列還是來到了莫甘娜和華的前方，強忍着自己心中的恐懼和張子陵對視。
“你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張子陵看着有些心虛的加百列，輕笑問道。
“……”
聽到張子陵的話，加百列心中頓時一個咯噔，保持了沉默。
他們當然知道。
剛才那些肆虐的怪物就是他們弄出來的，如果張子陵再完一點出來的話，恐怕整個歐洲都生靈塗炭，找不到多少活着的人了。
他們，本想着要毀滅世界的。
“看來你們很清楚。”張子陵看着加百列那沉默的模樣，也是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有一絲紅芒閃過。
“而幫着邪帝做事的你們，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魔帝……”加百列看着張子陵深邃的眼睛，雖然表情平靜，可是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是掩蓋不在他發自内心的恐懼。
從洪荒時期活躍至今的他們，自然清楚他們面前這個面容清秀的男子，究竟是多麼的恐怖！
所謂的聖人，在這個男人面前，也僅僅是稍微強大一些的蝼蟻罷了。
“你……想要問什麼？”加百列明白他們此刻做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索性加百列也直接放棄了抵抗，直接對張子陵問道。
“隻要你給我們三個一個痛快，我們便把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在被教皇剛喚醒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僅僅是一個稍微強大的人來找他們麻煩，随時都可以解決。可随着張子陵在教廷的屠殺，教皇将他們帶進教皇殿，那位大人的聲音在他們腦海當中響起的時候……
他們，便已明白自己的宿命。
三人在凡間從洪荒到今天，為的便是在魔帝出現的時候将世界毀滅。
無論成否，他們都清楚自己的性命會終結在魔帝的手上。
這是，那位大人賜予他們的宿命。
“很好……”張子陵點了點頭，面容清冷，“好好配合，你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光，将沒有痛苦。”
“多謝。”
加百列向張子陵道了謝，随後轉身看向華和莫甘娜，眼中帶着莫名的意味。
莫甘娜和華相視一眼之後，随後才苦笑着向加百列聳了聳肩，道：“由你吧，反正我們已經認命了。”
“見識到魔帝的實力，再加上活了這麼久，也沒多少遺憾了。”莫甘娜笑道，背後的肉翼逐漸脫落，整個人的氣息也開始急速萎縮。
在莫甘娜氣息開始萎縮的同時，華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甚至兩人的身體都逐漸變得虛幻。
就連在下方的吉爾伽美什也感受到了莫甘娜和華氣息的異樣，連忙擡頭看去。
“祭靈傳承？”吉爾伽美什看到天空當中的情況，不由驚呼出來！
一個人将自己化作靈體，讓另一個人吸收以此來讓吸收的人獲得那個人的所有記憶與傳承，這種秘術被稱為“祭靈傳承”。
而使用這種術法的，往往是那人即将死去，又不願意自己的一身本領消失而傳承給自己弟子的究極秘術。
這種秘法，就算是在神界也極少有人掌握！
加百列張開了雙臂，莫甘娜和華變化成化作霧氣被加百列完全吸收。
張子陵平靜地看着加百列的舉動，沒有任何的動作。
張子陵清楚，加百列三人不可能逃掉。
在莫甘娜和華連氣息都消失之後，加百列這才轉身看向張子陵，指了指自己腦袋笑着說道：“他們的記憶，已經全部保存在這裡了。”
“隻要魔帝大人給我一個痛快，那我們三人從洪荒至今天，包括我們對那位大人的記憶……任由你取用。”
加百列話音落下，冰冷的風，從幾人身旁拂過。
張子陵的眼眸，變得越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