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那爆炸，是下界大帝的自爆？”
張子陵臉色變得陰沉，看着一隊又一隊衛兵往爆炸方向趕去，凝聲問道。
“嗯……畢竟他們曾經也是一界至尊，怎麼會忍受被當做奴隸牲口一般對待？”金甯淡淡道，似乎對此已經司空見慣，“每過一段時間，那些大帝被從下界抓過來之後，都會有一部分人選擇自爆明志，南極天這邊也有相應的道尊看守，所以他們自爆也不會造成什麼損害。”
在這裡，帝階已經算不上強者，就算至尊在這南極宮中都得規規矩矩的，隻有道尊還稍微有些地位，受人尊崇。
而那些下界被抓上來的大帝們，在城市中的地位甚至還比不上平民。
他們想要活下去，每天都得上角鬥場，以生死搏殺來換取口糧。
“這些下界的牲口又自爆了，真是給我們添麻煩！”
“就是，乖乖做牛做馬不行？本來就是一群蝼蟻，還有什麼尊嚴？”
兩個負責清理現場的衛兵從張子陵和金甯身邊走過，口中盡是對下界修士的不屑。
聽到那兩個人的話，金甯怔怔的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着，臉上浮現恐懼。
其實，南極天中大多數人都對下界修士抱着鄙夷的态度，那兩個人說的話也代表着這南極城中絕大多數人的心聲。
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下界修士當做人看。
可……
金甯可是知道，此刻她背後的主人，就是從下界一路殺上來的恐怖怪物！
“殺了他們。”
張子陵淡漠的聲音在金甯耳邊響起，讓金甯身體猛地一震。
她有些猶豫：“可這裡……”
“我說，殺了他們。”
那冰冷至極的殺意，讓金甯的靈魂開始顫抖起來。
她根本就不敢違抗張子陵的命令，也顧不得南極城中的規矩，徑直向那兩個衛兵沖去。
咔嚓！
一道金光閃過，兩顆頭顱飛了出去。
鮮血激濺，兩具無頭屍體軟倒在地，鮮血染紅地面。
周圍尖叫聲四起，周圍響起警報。
“喂！你在幹什麼？”
一隊士兵向張子陵和金甯氣勢洶洶的沖來，速度極快。
“可惡！豁出去了！”金甯美眸緊皺，直接轟出一道靈力，将那一隊士兵盡皆轟殺。
“她、她在幹什麼？瘋了！”
“那不是金甯道尊麼？怎麼會在這裡大開殺戒？”
“我這一定是在做夢！”
周圍的人看到金甯把南極宮的星塵宗的衛兵都給殺了，臉上充斥着濃濃的震撼，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四周喧鬧一片，金甯的臉色難看到極點，連忙走到張子陵身邊道：“主人……我都殺了。”
“嗯。”
張子陵眼眸淡漠到了極緻，轉身向爆炸方向走去。
“主人，南極宮在那邊！”金甯見張子陵往反方向走去，不由叫道。
“我改變主意了。”
張子陵聲音平淡，可金甯聽在耳裡，卻覺得無比冰冷。
很明顯，張子陵是生氣了。
“要踏入大帝，在天賦，心性，毅力上都需要極高的要求。他們曆經數萬年苦修，踏着無數天才的屍骨，遭受無數九死一生的危險，才堪堪在芸芸衆生中脫穎而出，站在世界的最巅峰……”
“能夠成為大帝的，無一不是驚才豔豔的絕世天才，可僅僅是因為他們出生在下界，修為境界被世界禁锢……就被這裡的一些垃圾稱作為牲口……”
張子陵一邊走，一邊輕聲念着，銀色面具之下的瞳孔，泛着無盡的冷光。
“原來，玄霄大陸中，曾經消失的那些驚才豔豔的前輩們……竟然成了一群廢物的娛樂工具……”
“他們的努力，竟被這些廢物無情的踐踏……”
金甯跟在張子陵背後，聽到張子陵說的那些話，心驚肉跳。
她不敢說話，也不敢去想象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樣的事。
這世界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從來沒有人會想過，會有一個下界的修士，實力能夠到道君的境界……
張子陵和金甯向虛門方向漫步而去，而金甯在城中殺了人，也引起了巡衛軍的注意。
巡衛軍開始集結，鎖定金甯的位置。
……
虛門附近，一群穿着各式各樣的大帝強者被一群士兵看守着，他們雙手雙腳都被套着鎖鍊，修為被封禁。
幾個道尊站在一旁閑聊着，根本就沒有把那群大帝放在眼裡。
一些穿着士兵擡着幾具半截屍體往外走去。
那幾具屍體，便是剛剛選擇自爆的大帝。
“這群牲口，每次抓上來，都有幾個要玩自爆，真是晦氣！”
“就是，這地方可不是那脆弱的下界，他們玩自爆就跟煙花一樣，一點威脅都沒有，純粹是浪費感情。”
幾個道尊有說有笑，甚至還有一個人走到一位穿着漢服的大帝面前，一腳踹在他臉上，戲谑道：
“喂！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們曾經在自己的世界有多崇高的地位，天賦有多強，你們在這裡……就是我們的玩具！”
“老老實實伺候好我們，大爺們高興了，會賞你們一口飯吃！”
“滾開！”那大帝厲喝，眼眸之中湧動無盡憤怒。
可奈何他體内修為全部被封禁，根本就反抗不了。
“哈哈哈，你看這蟲子還想反抗？”那道尊肆意的笑着，又狠狠将那大帝踹到在地，“一群卑劣的蟲子而已，到了這裡，還以為自己是一界至尊？被天道眷顧？”
一衆下界大帝聽到那幾個道尊的話，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心中湧出無盡憤怒。
能修煉到大帝，就代表他們都是一界中的天才妖孽。
他們以前能夠在小世界修煉到大帝，那他們在這上位世界，就能夠在極短時間内變強！
在小世界突破到大帝的難度，可要比在這上位世界中突破到道尊難太多。
如果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這群被抓住的大帝，有大部分能夠踏入道君之境！
可……
上位世界的人們，不會給他們時間。
接下來迎接這些下界大帝的生活，将是無盡的厮殺。
他們隻有站在角鬥場上的時候，才能夠被解開封印，盡全力厮殺。成功活下來之後，便會被重新封印修為，禁制修煉，投入到監獄中，等待下一輪決鬥，直至死亡！
幾個道尊們在肆意笑着，甚至那些士兵都能對一群大帝肆意辱罵毆打，極盡嚣張。
而他們，全然沒有注意到……
一位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正往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