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去是不可能的。
蘇墨晚捏着自己的畫像,理直氣壯道:“這是我的畫像,等我哥來贖我的時候,我要帶走!”
說到這,她又往四周書架上看,生怕還有她的畫像遺漏。
看了一圈,沒了,就手裡這一張。
蘇墨閑不想和沒法正常交流的人多說,他直接走過去,将小神經手裡的照片抽了回來,放到了書架上很高的位置。
一個小神經夠不到的高度。
“喂!你!你憑什麼拿我的畫像!還給我!”
蘇墨晚沒了内力,這人長得比她高,上次交手她還敗了,隻能幹着急,不敢輕易惹他。
蘇墨閑一手插進了兜裡,跟看白癡一樣看小土鼈。
“這不是你的畫像,是我妹妹的畫像。”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你妹妹了?!别亂攀親戚!”
蘇墨晚氣得睜圓了眼。
這人真是不要臉極了!
蘇墨閑又把照片拿下來,以防她搶,舉在了一個安全的高度。
“看清楚了,這衣服,你穿得起?”
雖然不是什麼頂級名牌,但這小土鼈一輩子都穿不起。
蘇墨閑也是被帶得失了理智。果然,下一刻就聽小神經道:“我沒穿過這種衣服!這不是你們的衣服嗎?你們的畫師畫人,當然會把我畫成你們好認的樣子,所以給我畫了這種衣服,這又能證明什
麼!”
遇上這土鼈,還真是有勁兒沒處使。
蘇墨閑深深吸氣,放回了照片,不由分說将小土鼈扯到了辦公桌前。
“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放開我!”
蘇墨晚最氣的就是這一點,比被俘虜了還氣。
這男人都占了她多少便宜了!
将人按坐下,蘇墨閑找到一個存了好些年的視頻,點開。
先是傳來青春期少女的笑聲。
蘇墨晚被吓了一跳,蘇墨閑将她按住。
手機裡的視頻很清晰,聲音也很清晰。
“墨閑哥,你怎麼不上軍校啊?墨琛哥和墨函他們明年就進去了,不愁沒伴啊。”
“上軍校有什麼好?”
“帥啊,穿軍服的男人都很帥,保家衛國的都是鐵骨铮铮的男子漢。”
“穿不了軍服就不帥了?我将來會掙錢,掙很多錢。”
“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咱們蘇家的錢夠多了,根本用不完啊,哈哈哈哈……”
蘇墨晚看得呆了。
裡面的姑娘,有着明媚的笑容,及腰的長發,好聽的聲音。
她的臉,和她一模一樣。
但她的笑容……
“行行行,你去掙錢吧,我要好好學習,考個好成績,将來也去軍校混。”
“混?你進去就是個兵痞子。”
“痞子就痞子,帥就行了!”
“有點姑娘家的樣子,天天喊着帥,将來會嫁不出去。”
“哈哈哈哈,墨閑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隻有帥了,才能征服更帥的男人啊。”
視頻最後,是一個寵溺的笑容,他無奈的笑裡,夾雜着若有若無的歎息。
那是他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
裡面的人說完了話,都不動了,蘇墨晚愣愣轉頭看人。
蘇墨閑從回憶裡抽身,面無表情看着小神經道:“看清楚了?這就是我妹妹。”
蘇墨晚的腦子裡是一團漿糊。
裡面的男人應該就是這壞人了,不過看起來比他現在年輕一些。
她晃了晃腦袋,想清醒一些。
先前,她确實不認得這個壞男人,裡面的姑娘臉和她一樣,可說話的聲音不一樣,笑起來的神情應該也不一樣,而且她說的話,她大半聽不懂。
這世上,真有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又不是孿生子,可能嗎?
她應該,隻有蘇墨白一個手足啊。
蘇墨晚暈暈乎乎的。
男人的眼睛還盯着她看,她隻好随口問道:“你妹妹,她叫什麼名字?”
還以為要再費力氣,沒想到小神經這回不神經了,終于能溝通。
“她叫蘇墨晚。”
“……你騙人吧?!開什麼玩笑!這是我的名字!”
蘇墨晚生氣了,這壞人又在拿她尋開心!
果然,神經就是神經,好不了多會兒。
蘇墨閑不想和她再廢話,直接當着她的面,打電話給秦迪,要她請一個高級心理醫師過來。
秦迪在電話裡咋呼。
“墨閑哥,你把人睡出心理疾病來了?這……可憐的,造孽啊!”
蘇墨閑直接挂了電話。
隻見小神經看着他,眼巴巴地。确切地說,是看着他和他手裡的手機。
蘇墨晚咽了咽口水,這壞人脾氣很壞,但她就問一個問題,應該不至于惹怒他。
“你這個,是什麼東西?是怎麼把人的畫像裝進去的?而且還能動。”
這沒見過世面的土鼈樣,讓蘇墨閑又起了兩分恻隐之心。
于是解答道:“手機。”
“守雞?”
這什麼怪名字……
蘇墨晚轉了轉眼珠子,好奇問他:“那有守狗嗎?”
蘇墨閑看她。
這小土鼈,也沒他想象的土,她要說的,應該是搜狗?
這普通話有點爛,平翹舌不分。
見小神經目不轉睛盯着他,在執着等答案,蘇墨閑道:“有。”
一聽說有,蘇墨晚就來了興緻。
所謂知己知彼,沒壞處的!
她要多多探壞人的底,說不定将來有大用!
“那,能給我看看嗎?”
又是這種山溝留守兒童的可憐兮兮眼神,蘇墨閑不用搜狗輸入,卻還是去給她現下了一個。
他伸手,把屏幕給她看。
“這就是。”
蘇墨晚滿懷欣喜地看上去,下一秒,隻見她眨了眨眼。
“在哪裡?我沒看見!”
蘇墨閑耐着性子給她戳了戳輸入鍵盤,“這不就是?”
蘇墨晚睜大了眼,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她感覺自己被耍了。
這壞人應該是不想露底,所以愚弄她。
“我要看守狗,你不想給看就直說!做人坦蕩一點不好嗎?何必這樣虛僞!”
蘇墨閑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搜狗。”
“馊狗?”
蘇墨晚更氣了。
“你耳朵沒毛病吧?我要看守狗,不是馊狗!況且,這也不是狗,你以為我沒見過馊了的狗嗎!”
“……”
蘇墨閑很懷疑,這小土鼈的語文老師是不是沒有拿到從業資格證就上崗了。
和她多說幾句話,真的兇口疼。
好在傭人打來電話報備,說心理醫師到了。蘇墨閑道:“快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