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停下了車子,一邊解着安全帶賈胖子一邊沖着宿山說道:“到時候你注意我的手勢,手放在腰間撓一撓呢,你就喊降價,兩根手指就是兩萬,三根手指就是三萬,勾手指就是加一點……聽明白了沒有?”
宿山嗯了一聲:“放心吧,這點默契咱們還是有的!”
宿山擡頭看了一下,然走問道:“怎麼在這邊交易,也沒有個什麼交易大廳什麼的?”
賈胖子望着宿山道:“這是什麼地方,就是一個小鎮,賽馬會還在這邊開個交易大廳,你也想的太多了,人家不要賺錢的啊。看到那邊的小房子了沒有,那就是過戶的地方,平常也就是兩三個人,其中兩個還是不拿什麼錢的。行了,别糾結了,趕緊下車!”
說完賈胖子推了一把宿山,自己先推開門下了車子。
一下了車子,賈胖子的臉上挂起了如同春風一般還略透着一點騷情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胖子熱情中帶着三分憨厚,和煦中帶着一抹坦誠,讓人一看就不由的想相信他。
宿山下了車跟在賈胖子的身後一言不發的看着賈胖子和兩人客套,此刻的賈胖子連旁邊的馬半眼都沒有掃一下,似乎是和兩人多好的朋友一般。
還準備侃兩下呢,但是人家哥哥不樂意了。
“賈先生,我想我們可以看馬了!”
說完這位伸手示意了一下旁邊運馬車旁邊栓着的那匹宿山夢寐以求的純血馬。
誰知道賈胖子卻笑着說道:“不急,咱們還是選談談價吧”。
“不是十五萬美元麼?”哥哥這邊詳作愣一下神,然後這才說道。
“NO,NO,NO!”
賈胖子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那是你們說的價格,并不是我們同意的價格,現在我給的價格是兩萬美元!”
“什麼,這不可能!”
兄弟倆一聽立刻失聲喊道。他們倆雖然準備賣匹病馬,但是真沒有想過接受這個價格,如果是這個價格的話,他們倆何必廢這心思,這邊到處找人玩滑頭。
别說美國人不講什麼人情關系,隻要是人,處于社會之中人情這東西必不可少,隻不過美國人這邊的人情體現很直接,大多數都是真金白銀。不像是咱們中國人欠的是人情債。
這兩兄弟為了把這匹馬弄成健康的馬,打點就花有兩三千美金,兩萬美金把這馬賣了,和兩人來的時候期望值差的太大了。
“二萬美金可不行!”
兄弟兩相視一眼連忙搖頭說道。
賈胖子一聽,笑道:“兩萬美金不少了,這樣的馬連拍賣會的影子都怕是見不到,最多也就是在牧場裡喊喊價,也就是我這缺心眼的朋友喜歡它,準備買回去放在自己的牧場裡跑跑,如果是我的話,五百美元我都不會選擇它……”。
“您不能這麼說,這匹馬從體格上看一定是一匹好馬,隻不過還沒有長開而已……”。
“您二位可别扯了,長的好看有什麼用,如果它要是範高爾、美國法佬,周日甯靜什麼的血統,您也不可能在這裡邊賣吧?你瞅瞅它的血統,最近最有名的馬也就能追到北地舞者這匹冠軍馬身上吧,你自己算算都多少代了,再看看您這血統譜系,好家夥,全都是老古董……”。
賈胖子的話不停的貶低着馬匹,而兄弟倆則是不停的擡高馬的身價。
賈胖子在兄弟倆抱出了一個價格之後,給宿山發出了信号,用根手指勾了一下自己的腰間。
“最多三萬,就這個價格了”宿山張口說道。
“三萬不可能,最低也要五萬!”
兩兄弟中的哥哥伸手摘下棒球帽,撓了撓已經秃頂的腦門,現在他知道自己算是遇到了難纏的人了,眼前的胖子看起來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卻是他入行以來少見的難纏之人。
兩邊就三萬和五萬又掙了差不多四五分鐘的時間。
這時候一直在哥哥身後不言不語的弟弟,伸手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角,然後依然不吭聲的如同樁子一樣站着。
“四萬五,最低四萬五,如果你要買呢那咱們立刻辦手續,如果不買呢那咱們就各忙各的去”哥哥這邊張口說道。
“三萬!”胖子依然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一下,然後伸手指着兄弟倆身後的拖曳式的運馬車說道“再加上那玩意,要不然我這邊也不沒有辦法把馬運回去”。
“那不行。運馬車也值一點錢呢”哥哥立刻搖頭。
“可以了,這玩意也不值不了多少錢,而且你這車子也舊了,最多也就五百美元,那這樣連馬帶車我們給你三萬一千美元怎麼樣?可以話現在我們就去辦手續,不行的話那我的朋友隻能去肯塔基碰碰運氣了”賈胖子說道。
看這兩人的表情,賈胖子知道自己觸碰到他們現在的底線了,雖然知道這匹馬被李帥包給喂了藥,但是宿山鐵了心的要,這讓賈胖子也不能往泥裡壓價,三萬美刀的純血馬貴不貴?
連賽道都不能上那肯定是貴的,但是一萬多美刀的純血馬也極少有馬主肯賣,因為純血馬這東西從懷上到養至一歲,也是要成本的。
隻不過像眼前這樣的純血馬,在現在唯血統論的賽馬圈,一般都是用來坑那些新入行的,就算是這樣三萬塊也是算高價,一般都在兩萬左右。
這就像什麼呢?就像是資本家甯願把自己生産的牛奶倒進河裡也不會降價出售給别人一樣。
聽到這兒,哥哥看了一眼弟弟。然後轉頭沖着賈胖子道:“再加一千!”
“好吧,好吧,你可真會談生意,三萬二千美元買了這匹馬,我的朋友馬上就會成為馬圈的笑柄。你們這算是擺脫了壞名聲了……”賈胖子抱怨了起來。
這可不是賈胖子裝模作樣,而是他的真實想法。
像是這樣的一匹馬賣不出價錢來那是正常的,如果沒有老頭喊出十二萬,低了不賣,那麼這馬賣什麼價都正常,但是因為這事老頭被貼上了神精病、瘋子這樣的标簽,那麼這匹馬自然也就沒有問價了,現在落到了宿山的手中,隻要這馬沒有跑出成績來,那宿山注定要成為馬圈的笑話,除非他不混馬圈。
就算是宿山不玩馬了,那最少也得被人家笑話幾年,因為他是中國人,這種嘲笑比白人幾乎肯定得翻倍。
“這是一匹好馬,你的朋友知道!”
雖然成交了,但是兄弟倆也談不上高興,三萬二千美元賣了一匹馬,正常的話這樣的血統還是不錯的價格,但是現在兄弟倆得想着如何面對自家的老頭子。
對!兄弟倆過來賣馬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通知自己的倔老爸。
當然了過來賣馬那手續肯定是有的。
談定了,四人便進了純血馬的協會辦公室,開始正式的辦了過戶,因為所有的手續都沒有問題,在驗明了馬身上的電子身份之後,交易便正式的完成了。
三萬二千美元換來了宿山的得償所願!
就在宿山出了門之後,栓在運馬車旁邊的馬突然間開始蹿稀了。
兄弟倆一看,直接說了一句:”可能在外面站的太久了受了點涼!“
說完似乎生怕宿山和賈胖子兩人返悔似的,急吼吼的跳上車子,逃離了這裡。
宿山和賈胖子相視一笑。
當宿山來到了馬旁邊的時候,輕輕一伸手,當手撫到了馬身上的時候,原本的兩件暗金裝備突然間顯示出了數據。
日蝕的榮耀之冠
(頭冠)
+5根骨
-6脾性
+10自然抗性
+4%的速度
注:沐浴在先祖的榮光之下!
4%的速度看的宿山眼睛都快掉出來了,直接飙出一句:我了個草!
不過當宿山把目光放到另外一件裝備上的時候,一句握草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了:還特麼有這種裝備?
宿山整個人被雷的裡嫩外焦。
女王的哭喪棒
(束馬帶)
-14力量
-13敏捷
-20士氣
-15根骨
-6%的速度
注:喪門星,直通屠宰場,除非……。
這下子宿山終于知道這匹馬為什麼跑不快了,有這麼一個東西栓在身上,特麼的能減的都給你減了,而且要命的是速度直接上來減了6%,這要是跑的快那才是怪事呢。
就在宿山看清了所有裝備的時候,原本看到的數據刷的一下子降了一大截子。等數據降完了之後,再看各項數據,這馬的表面就立刻對的起它現在的名聲,是完完全全的劣馬了。
宿山用自己意念試了一下,當碰到這個女王的哭喪棒的時候,提示:你是否要把這件裝備從它的身上剝離?
想了一下,宿山覺得還是算了,因為他覺得既然找到了開關,那麼總得利益最大化吧。
宿山從來就不是個老好人,更不是什麼聖母女表,能光明正大從别人口袋裡掏錢的事情,他一準會去做,馬會從他的口袋裡掏出去了二百多美刀,就不許他賺回來一點?總不能隻許你坑我的錢,我就不能反抗吧!這還有天理沒有?
“目的達到了,喜歡傻了?”賈胖子望着發愣的宿山問道。
此刻賈胖子并不為自己的朋友高興,而是為自己的朋友默哀,花了三萬二買了這麼一匹馬,還準備上賽道,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嘲笑。
不過一想自己這朋友臉皮子也是城牆一樣的,也就釋然了。
“嗯,好,好!”
宿山的心裡美滋滋。
兩人把馬趕進了運馬車中,然後關上了車門,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一輛老皮卡橫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在老皮卡的後面,跟着賣馬兄弟的皮卡。
喊高價的老頭從皮卡上跳了下來,沖着宿山和賈胖子喊道:”錢退給你們,馬我不賣了!”
賈胖子這時伸出頭來,手中抖了一下馬主證明,一臉玩昧的望着老頭,笑的十分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