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被單獨關押着,倒是樂的清閑,一連好幾天,除了有人來送飯之外,便再也見不到其他人了。
剛被關進去的秦平,心理活動是很複雜的,他不知道上頭到底會怎麼處理自己,但外面的人,肯定是會給自己找律師的。
他仔細的想了一下:隻要别牽扯到斌子那批人,那問題就不會太大,因為自己已經找好人去做替死鬼了。
但如果牽扯到斌子那批人,那就是黑X會性質了,眼下掃黑這麼嚴,事情又鬧得這麼大,指定是要被判刑的,而且八成是死刑。
話說甯城那頭,警察又帶走了幾個人了解了一下情況。
薛偉這頭呢,帶過去了大約四五個人,然後五爺那邊,也找過去了幾個小混子。
但事情肯定是沒有秦平想的那麼順利。
因為五爺身邊的那些人,都把當天晚上的情況給描繪了一下,說秦平找來了上千人馬,手裡面都帶着東西,赫然一副黑X會的樣子。
他們說的這些話,都被警察給記錄了下來,然後直接移交到了省裡,省裡這頭呢,又直接給送去了京城。
.....
大約過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秦平的精神狀态已經被磨損的無比疲倦了。
這一天,從外面進來了一個公職人員。
他掃了秦平一眼,爾後把門關上,坐在了秦平的對面。
這人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說他是這次專案組的組長,名叫徐元。
爾後呢,他便開始問秦平關于那天晚上的事情。
“秦平,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把原委準确的描述一遍。”徐元盯着秦平說道。
秦平從地上坐了起來,搖頭說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想不太清楚了,我隻記得五爺有涉黑性質,在甯城欺行霸市,據說他在京城還有後台。”
“他還傷害了我的一個兄弟,我氣不過,便帶人去找他算賬。”秦平說道,“後來因為言語沖突,我身邊的一個人就把他給捅死了。”
“你帶了多少人?”徐元問道。
秦平扒着手指頭算了算,說道:“記不太清了,估計有十幾個二十幾個吧。”
“胡說八道。”徐元輕哼了一聲,“秦平,我勸你最好說實話,我們這裡可是有證據。你現在若是坦白,我可以為你争取減刑。”
這些話呢,要是跟心理素質不好的人說,那指定是會把啥都吐出來的。
但秦平不一樣,他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懼怕幾句言語?
更何況,秦平很清楚,他們根本沒有确鑿的證據。
“那你就直接判刑吧。”秦平擺手道。
徐元臉色一變,冷眼看着秦平說道:“你最好别抱有僥幸心理。”
“嗯。”秦平滿不在意,“我等着上法庭。”
徐元冷哼了一聲,扭頭便走了出去。
話說省城那邊一直在想辦法,蘇老爺子經不住蘇夢清的又哭又鬧,隻能親自跑去了京城,找人想辦法。
大家心裡面都很清楚,這件事情不是普通的案子,後面涉及到了太多的關系,所以并沒有對外公開。
而接下來的幾天,徐元再也沒有來過,隻是将他關在這裡,不管不問。
省城那邊呢,薛偉找來的那個替死鬼主動去認了罪,說人是他殺的,并且把當天晚上的情境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再加上蘇家在施壓,這件案子一時間沒有任何的進展。
“不知道秦平這次能不能躲得過去。”甯城,小彤她們圍在咖啡館裡議論道。
當時柳書卉看起來特别擔心,小臉整天都癟着,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應該沒事吧。”沈蓉蓉拉了拉柳書卉的胳膊,“秦平家那麼有錢,想來指定能把事情給壓過去。”
......
至于薛偉和猛哥他們也在想另外一個辦法。
“我倒是覺得可以從五爺的身上下手。”薛偉提議道。
衆人聞言,頓時都看向了薛偉。
薛偉抽了一口煙,爾後緩慢道:“我們去找五爺的犯罪證據,以及他這些年涉黑的行徑。”
“這對秦平來說也沒什麼用啊。”楊青科嘟囔道。
“不一定。”薛偉搖頭,“我們隻要把事情鬧大了,上頭一定會深挖,如果挖到五爺背後的那個人呢?你猜他會怎麼做?”
“他會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平下去?”猛哥挑眉道。
“對。”薛偉深吸了一口氣,“眼下秦平最大的壓力,并不是這件案子,而是五爺的靠山。如果他從中作梗,就算我們找了替死鬼都沒用。”
“以前五爺活着的時候,想要找他的犯罪證據自然沒這麼簡單,但現在他已經死了,人死如牆塌,誰還會去管他。”
想到這裡,薛偉便起身走了出去,他找了幾個人,低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
再說說秦平這頭。
眨眼間他已經被關了足足半個月。
這天晚上,有人前來探視。
來探視的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陳叔。
陳叔進來後,便一臉焦急的說道:“你看,我跟你說什麼了,你這樣鬧有什麼好處?公司怎麼辦?平頭傳媒怎麼辦?”
“五爺不是死了麼?”秦平冷笑道。
“他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你跟他換名,值嗎?”陳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算了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陳叔歎氣道。
說完,他還裝模作樣的歎氣:“是我沒照顧好你,真不知道等以後怎麼跟你爸交代,哎。”
“陳叔,你會想辦法麼?”秦平挑眉問道。
現在的秦平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所以他對待陳叔的态度,顯然有了變化。
陳叔這種老油條,自然是能捕捉到這一細節的,他還在心裡想:難道這小子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他覺得:就算他察覺到了什麼也無所謂,因為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秦平,再加上他以及五爺後台在背後添油加醋,秦平必死無疑。
“當然會想辦法了!”陳叔一本正經說道。
秦平冷笑了一聲,說道:“想辦法讓我在牢裡出不去麼?”
陳叔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秦平恐怕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他先是一愣,爾後搖頭笑了起來。
“秦平啊秦平,我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蠢?”陳叔問道。
“怎麼,要露出狐狸尾巴了?”秦平眯着眼睛說道。
陳叔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你是什麼時候察覺的?”
“很久了。”秦平如實說道。
“那你覺得在這個時候跟我撕破臉皮,對你有什麼好處麼?”陳叔似笑非笑的問道,“本來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馬,但現在你既然知道了,我也沒辦法,隻能讓你死在這裡了。”
“讓我死在這裡?”秦平瞥了他一眼,“怎麼,難道你要殺了我不成?”
“不不不。”陳叔連連搖頭,“我跟你們這種小混子可不一樣,想要弄死的你手段多的是,我何必去給自己惹一身騷?”
“忘了告訴你了,五爺之所以想盡快弄死你,其實原因在我。”陳叔淡笑道,“這人太慫了,一直擔心你爸會從監獄裡出來。”
“沒辦法,我隻能放風,說你爸即将被判刑。”陳叔歎氣道。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當然了,你爸即将被判刑,這也是真的,我可沒說謊。”
秦平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麼說來,五爺倒成了你的替死鬼?”秦平冷聲說道。
“嗯...你要這麼說,倒也可以。”陳叔笑道,“哎,隻可惜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