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為啥會忽然想着去一趟西部呢,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最近的投資都不錯,秦平就心思着過去看看自己捐助的學校。
第二個原因,是因為猛哥的第一期治療結束了,但是效果不顯著,依然顯得很抑郁,所以秦平就心思着帶他去西部看看那些窮苦人民,或許他心裡面會有感觸。
于是,秦平定下了機票,跟猛哥兩個人,就直接去了西部的某一個山區。
當時張姐并沒有提前通知這個校方,目的就是為了讓秦平見到現狀,免得他們提前準備。
到了之後呢,秦平跟猛哥倆人搭上了一輛牛車,就往這個學校去了。
“猛哥,你看見沒,這些地方太荒蕪了,連樹都不見多少,還有大風。”路上的時候,秦平就指着這四周跟猛哥說。
猛哥看起來沒啥興趣,就是“恩,啊,知道了”這三個回答。
“我們這個地方啊,就是容易起沙塵,現在有點錢的,基本上都跑出去了,誰還留在這兒,沒錢的,也想着出去闖闖,就把孩子留在這兒了。”那個趕牛車的老頭說道。
見他主動搭話,秦平便問他道:“大伯,最近不是有個商人過來投資了一個學校嗎?情況咋樣啊?”
那老伯抽了一口大煙袋,冷笑道:“這些商人為啥要投資啊?你以為他真的心善啊?不是,他就是想圖個好名聲,為了自己的投資罷了。”
秦平聽到這話倒也不好說啥,因為的确有些資本以及明星,是這樣做的。
“大伯,你還懂得投資呢?”秦平開玩笑道。
這老伯說道:“那當然了,我年輕那會兒也出去闖蕩來着,後來覺得累了,就回來教書了。”
“回來教書了?”秦平一愣,“你是在平頭希望小學不?”
“對啊。”老伯說道,“哎,本來這兒沒學校,那些孩子就去我那兒,現在無非是換了個地方,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去那地方呢,各種偷工減料,那他媽建的啥玩意兒啊,現在這些有錢人,真幾把黑心,做樣子都不舍得花錢。”
“不能吧?”聽到這話,秦平眉頭就緊皺了起來,“我聽說那老闆可是往這兒投了一千多萬啊。”
“一千多萬個屁!”老伯痛罵道,“連他媽一百萬都沒有,學校建的跟個雞窩似的,說一千萬誰信啊?”
秦平沉默了,不過當時他還是不太相信的,就心思等着過去看看再說。
經曆了差不過兩個小時的颠簸,總算是在一個小學校門口停下來了。
這個學校正如老伯所說,跟他媽雞窩一樣,裡面各種髒亂差,垃圾堆成了一堆。
占地面積估計不到二十畝,就兩棟樓,一個是教學樓,一個是食堂,連個操場都沒有。
秦平當時氣得渾身發抖,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你看啊,這樓才建了有一個月?牆皮就開始脫落了。”老伯領着秦平走到牆跟上說道。
秦平摸了摸,果不其然,那牆皮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你說這能住人嗎?萬一樓要是塌了怎麼辦?咋的,我們的孩子就不是人啊?”老伯抽着大眼袋,惡狠狠地罵道。
秦平問道:“老伯,你沒跟那負責人反應嗎?新聞上可都說了是一千萬的投資,怎麼能建成這樣?”
老伯冷笑道:“你們這些城裡人懂啥啊,就知道想當然,我當然找他反映過了,他說那是假新聞,真正的撥款就這點。”
聽到這兒,秦平就明白了,指定是被那負責人給貪了。
很多孩子圍在老伯的旁邊,臉上都挂着很單純的笑容。
但因為長久的風吹日曬,導緻他們臉色很不好看,又黑又幹,身上穿的衣服也髒兮兮的。
秦平看着,心裡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他握着拳頭,當時就起了殺心。
“老伯,這樣,你給那個負責人打電話,就說學校這裡樓塌了,讓他過來一趟。”秦平對這老伯說道。
老伯掃了秦平一眼,問道:“你是誰啊?”
秦平笑道:“你不用管了,總之這件事兒,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老伯雖然不太相信,但還是按照秦平的意思,給那負責人打了電話。
電話打通後呢,那邊就極其不耐煩的說道:“又他媽啥事兒啊?”
老伯讪笑道:“老闆兒,是這樣的,這樓不知道咋回事忽然塌了,你快過來看看吧,孩子都被砸傷了。”
“草。”那負責人罵了一句,“在那兒等着,我打完牌就過去。”
“快出啊,墨迹啥呢!”電話那頭傳來了催促的聲音,負責人頓時對着電話喊道:“行了,别打電話了啊,我一會兒就過去。”
電話扣掉之後,老伯便無奈的看向了秦平,說道:“你看見了吧?就這幅德行,你說誰敢跟他打電話?”
“你說樓塌了,他都這麼不在意?”秦平幾乎是從牙縫裡面吐出來的這幾個字。
“我們的命不是命,呵呵。”老伯笑的頗為無奈。
秦平去屋子裡面搬了個椅子出來,坐在學校的中間,等着這個負責人的到來。
從下午的三點一直等到了下午的五點,那個負責人還沒有到。
秦平拿出來手機,給張姐打電話道:“你馬上去給我查查,栗山這邊的負責人是誰,把名字告訴我。”
張姐恩了一聲,便把電話給扣了。
過了幾分鐘後,她打回來電話說:“負責人叫寇博。”
秦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裡的情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聽說過。”張姐道。
秦平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張姐笑了笑,說道:“我要是告訴你,你還不得以為我在騙着你不讓你行善了?你現在知道了?這就是你行善的成績,這就是你行善的後果,呵呵。”
說完,張姐直接把電話給扣了。
這把秦平給氣的,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時間過得飛快,到了六點,寇博還是沒來。
老伯從食堂裡面拿了一個饅頭,一萬大鍋菜走了出來,然後遞給了秦平和猛哥,說道:“老闆兒,吃點東西吧,别餓着。”
本來秦平就很生氣,這一看那飯菜,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給人吃的?這他媽跟豬食一樣!”秦平拿起來碗,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老伯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會說話不?什麼叫豬食?”
“老伯,我不是針對你,你别生氣。”秦平搖頭道。
老伯哼了一聲,便扭頭回了屋子。
一直等到了晚上快九點鐘,外面才有一輛豐田霸道開進來。
車一停下,便有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走了下來。
“不是他媽的說樓塌了嗎?這不是好好的嗎?”有個胖乎乎的男的一下來便罵道。
秦平掃了他一眼,說道:“你就是寇博?”
寇博掃了秦平一眼,問道:“你誰啊?”
秦平冷笑道:“這就是你建的學校?我記得新聞上都說過,這裡投資金額是一千萬吧?”
“你放屁呢?”寇博罵道,“明明是五十萬!不是,你小子是誰啊?”
秦平站起來,一步步的往他身邊走了過去,說道:“五十萬?剩下的九百五十萬,被你私吞了?”
“不是,你小子是誰啊?找事兒的是不?”寇博身邊的幾個人立馬圍了上來。
當時有個比較壯實的男的,伸手便推了秦平。
秦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手上猛地一用力,直接把他的手腕給掰斷了。
“我叫秦平。”秦平盯着寇博說道,“知道這個名字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