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心裡面很明白,自己跟五爺之間的矛盾,是永遠不會解除了。
都說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永遠的利益,但矛盾最大的激化,便是利益的沖突。
兩個人的利益,是永遠不可能共行的,所以矛盾隻會越來越深。
秦平本身是想和五爺不死不休的,但眼下得知周惠民沒事兒,而且還會回來之後,秦平便改變了想法。
他覺得,自己隻需要穩住,一切就安全了,隻要周惠民一出來,一切便都解決了。
今日他來到五爺的家裡,就是像看看五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秦平把車停在了大門之外,爾後提溜着從古董市場上淘來的一個瓷器走了進去。
五爺還是一如既往的悠閑,他躺在那裡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秦平笑着走了過去,把這瓷器放在了桌子上,叫了一聲五爺。
然而,這次五爺的态度,和之前顯然大不相同。
之前的時候,五爺就算再恨秦平,但最起碼表面上還是過的去的。
但這次呢,五爺顯然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你來有事麼?”五爺瞥了秦平一眼,爾後直接把臉轉向了一旁。
秦平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五爺,這次來第一是想看看你,第二...”
“别說沒用的。”五爺不耐煩的打斷了秦平的話,“有什麼事就直說。”
秦平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他坐在了對面,一臉認真的說道:“五爺,你之前提過的條件,我仔細想過了,讓你直接入幹股,這還是比較難實現的,不如我們互相退一步怎麼樣?”
五爺嗤笑了一聲,說道:“秦平,我之前看在那陳總的面子上,給了你一次機會,但你沒珍惜,現在嘛,你已經沒機會了。”
秦平眉頭一皺,說道:“五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五爺臉色漸漸地冷了下來,“就是說,你的那個破公司,我現在沒什麼興趣了,哪怕你求着我入股,我都不會同意。”
秦平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事兒是很難善了了。
既然這樣,也沒必要再跟他客氣。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死不休了,是吧?”秦平面色漸漸地陰冷了起來。
“是。”五爺輕哼,“秦平,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要入股平頭産業麼?”
“不知道。”秦平說道,“有屁你就放,不想說我也懶得聽。”
五爺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了秦平,爾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坐直了身子,說道:“因為我在擔心,擔心你爸會安全的從京城回來。如果那樣的話,我至少會有一些麻煩。”
“但入股了平頭産業,我們就算是綁在了同一條船上。”
秦平嗤笑道:“你想多了,假如我爸真的能回來,無論你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五爺一愣,爾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一邊摸着胡子,一邊說道:“好,好,你說的好,可惜啊,你爸回不來了,很快他就要被判刑了!”
“所以,我沒必要再在你身上投資。”五爺冷聲道,“或許你将來會成長起來,但我不願意去等。”
“若有一天我手眼通天,你猜我幹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麼?”秦平眨着眼睛問道。
這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五爺當即陰冷的說道:“所以我要在你成長起來之前先做掉你!”
秦平眼珠子轉了轉,繼續問道:“你就不怕我後頭的陳叔?他肯定會力保我的。”
“哼。”五爺冷哼,“他已經來為你求過情了,但我未必要給他面子。”
“好,好。”秦平站了起來,“你個老逼登,我看你是活膩了,這麼大年紀了不好好退休,天天的整事兒。”
秦平的唾罵,頓時讓五爺臉色有點難看。
他冷聲道:“送客!”
接着,那個旗袍女便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秦平繼續嘲笑道:“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金屋藏嬌啊?你咋這麼不要臉呢?怪不得膝下無子,你要是有孩子,也指定沒屁眼。”
“滾!”五爺頓時大怒道。
“老傻逼,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早晚一天我要把你的腦袋塞到驢屁股裡。”秦平扔下這話後,扭頭就走了出去。
至于五爺呢,他整張臉都氣的綠了,坐在那裡喘了半天的氣。
秦平從這離開後,先去了一趟醫院,看了看薛偉。
薛偉躺在床上,已經能活動了,但是得有人扶着。
他見秦平來了,就艱難的起身,問道:“平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秦平擺了擺手,說道:“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兒躺着吧,這些事情不用你管了。”
薛偉蹙眉道:“我得出院,我必須馬上出院。”
“出院幹什麼?”秦平問道。
他剛一問完,忽然覺得:薛偉在這裡不一定安全,畢竟已經和五爺徹底鬧翻了,萬一他半夜找個亡命徒來補刀怎麼辦?
“待會兒我就給你辦理出院。”秦平說道,“順便給你找個私人醫生。”
薛偉愣了愣,問道:“你...怎麼忽然改變了主意。”
“别問了。”秦平揮了揮手,“出院以後你也别去酒廠了,直接回酒吧,那裡還安全一些。”
薛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現在肯定是不太平,情況很不妙。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很快,秦平就給薛偉辦理了出院,同時他給張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請一個私人醫生去酒吧裡照看薛偉。
把這些辦好以後呢,秦平也沒有回平頭産業,而是直接去了酒吧。
他把楊青科以及薛偉的那些人,全部從工地上給叫了回來。
秦平大體數了一下,所有人加起來,大約有個六七十個人,再加上酒廠那邊的人數,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當然了,秦平是肯定不會拉着這麼一大幫人去打架的,因為那樣一定會引起上頭的注意,到時候就麻煩了。
......
另外一邊,五爺把背心男和吳青兩個人都叫了過來。
他們恭恭敬敬的站在五爺面前,等待着他的發号施令。
“你們有什麼打算?”五爺靜靜地問道,“工地那邊的貸款已經斷了,秦平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市裡肯定會另外找人來接手,到時候我打算去競标。”
“那我們要做些什麼?”背心男問道。
五爺面色陰冷,緩慢的說道:“去做掉秦平,我要求你們馬上找人,摸清楚秦平的一舉一動,或者想辦法,把他騙到沒人的地方。”
“這個交給我去辦。”吳青說道,“除掉秦平這事兒,一定要交給我。”
五爺掃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不然我不放心。”
“不至于吧五爺?他就一小比而已,還至于...”
吳青話還沒有說完,五爺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當時這吳青便閉上了嘴巴。
“對了,秦平手底下有個什麼工程師,叫歐陽,想辦法搞定她。”五爺說道,“吳青,你先找人去把這件事兒辦了。”
“為什麼?”吳青有些不解的問道,“一個工程師而已,我們...”
“他手握重權,工地上有一半的事兒是她在負責,所以我們必須得到她,無論你們用什麼樣的手段。”五爺冷聲道。
“好,我這就去辦。”吳青當即點頭道。
緊接着,他便離開了這裡。
當天晚上,歐陽再從工地開車回家的路上,便被三輛車給團團圍住了。
車上下來了幾個人,拉開了歐陽的車。
“你們幹什麼?”歐陽皺眉道。
吳青淡笑道:“歐小姐别擔心,我們隻是想和你談一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