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枯瘦如柴的老者立在大陣中,此時渾身泛起一縷縷神輝,連那花白的的發絲以及那如幹癟橘皮般的肌膚此時也是神輝燦燦。
随後,他周身發生了驚天變化,花白的發絲在極速消退,不過眨眼間,那滿頭稀疏的花白發絲便徹底退去,如墨的濃郁長發極速生長出來,緊接着他那原本枯瘦的身軀也像是經曆了一場脫變那般。
幹癟的肌膚在極速隆起,随着神輝彌漫,僅僅片刻的時間,那枯瘦如柴的身影不見了,變成了一位猶如青年的身軀,濃密的黑發披散而下,那枯瘦幹癟的肌膚徹底褪盡,猶如一層老皮直接剝落,生長出來的肌膚猶如嬰兒那般細膩,隻是他通體都在泛着神輝,雖然看上去沒有那麼絢爛,但卻異常刺眼,那神輝讓人睜不開眼睛。
“原本以為殺你一個蝼蟻無需我如此,但人皇戰體之強超出了我的預料,今日既然遇見,便該徹底毀去,這樣的體魄,不該留下!”老者眨眼間化成了青年的模樣,猶如時光在他身上倒流了無數年,但他周身氣息像是打破了某種枷鎖,居然比之前還可怕。
一股至強的氣息從他身體中無聲彌漫而出,這方大陣本就在極速顫動,但此時徹底承受不住那種威勢,成片成片的在崩開,眨眼間便崩開了大半。
夜峰心中吃驚萬分,感受到那股無形中的威壓,心中沉了又沉。
那名天使此時也微微變色,精緻的俏臉上浮起縷縷波瀾,之前這老者并未展露真正的力量,如今周身脫變,像是打破了某種枷鎖,才将他真正的修為暴露出來。
連躲在追魂帝塔之下的五名皇族帝者也是變色,眼中閃過一縷縷驚色,似乎也沒有料到這無上皇族居然會如此強。
“帝中帝,老不死的,難怪底氣如此足,敢前來送死,原來你也踏足了這個境界!”夜峰主導的人皇戰體開口,聲音還顯得有些幹澀,但能從中聽出夜峰的情緒波動,明顯帶着一絲吃驚。
畢竟夜峰也沒有料到這老頭會如此強,之前他還以為這名皇族中的老古董還未踏足這個境界,但此時那股氣息已經不一樣了,這不同于其他帝級強者,有種說不出的心悸感,和面對他父親時感覺一樣。
若非夜峰藏在人皇戰體中,單憑他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縱然藏匿在人皇戰體中,他也感覺有種說不出的驚悸感,那是靈魂層面的威壓,境界不到,無法抗衡。
“哼!”
那名無上強者冷哼了一聲,手掌擡起,朝着人皇戰體緩緩抓去,看似尋常的手掌,但卻猶如囊括天地那樣,大陣直接被徹底崩開,無邊的力量都瘋狂的彙聚過來,朝着人皇戰體壓去。
“既是蝼蟻,縱有萬般庇護,又如何擋我帝力一化!”那無上強者話語如驚雷,炫目的神輝從他掌心綻放,極速朝着人皇戰體遮攏而去。
人皇戰體四周,無盡的壓力碾壓而去,那方空間在極速收縮,在崩碎,人皇戰體立在那裡,雖然不損,但藏匿在戰體中的夜峰卻有些承受不住了,并非是體魄,而是那無上的精神威壓,像是要将他神魂直接磨滅那樣。
立在他身旁的那名天使此時也是臉色慘白,嘴角已經溢出一縷縷血迹,這個境界無邊恐怖,乃是帝境之上的一道門檻,一旦邁進去,猶如帝者超脫,道法都會發生脫變。
人皇戰體渾身一震,擡手打出一道空間之力,将那名天使直接震出去,脫離了這片區域。
“轟……”
那名天使剛被夜峰震出去,那裡便瞬間崩碎,直接化成了一片混沌,混沌霧氣彌漫,似是将人皇戰體都直接碾碎了那般,隻見一道光質手掌遮攏那裡,那是殘影。
那名天使都愣住,盯着那片混沌霧氣缭繞之地,她也害怕人皇戰體承受不住,雖然那副戰體蓋世強悍,但剛才那名無上強者動用的手段非同尋常,已經将那裡徹底碾碎。
那幾名皇族強者也是盯着那裡,他們同樣心悸萬分,那種帝中帝層次透發出來的威壓也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看到那裡混沌霧氣洶湧,所有強者都變色,看不到人皇的戰體了,像是被直接磨滅了那樣。
然而才短短幾息的時間,那洶湧的混沌霧氣中,一道血光缭繞的戰兵直接刺穿出來,朝着那無上強者猛然劈斬下去。
魔殇通體紋絡彌漫,絕世殺機猶如要實質化那樣,在這方空間中流淌,随即滔天血光猛然從那裡爆發出來,猶如滾滾山洪,一瀉千裡。
魔殇此時放大了千萬倍,像是一道天淵轟落而下。
同時還有一道聲音伴随,缥缈而悠遠:“我人皇萬法不尊……”
随着魔殇劈落,那混沌霧氣被震開,人皇戰體浮現而出,默默立在那裡。
此時一位位天神強者臉色有些驚愕,驚疑不定的看着那副戰體,剛才那道缥缈的聲音不像是夜峰主導說出的話語,而且此時那副戰體也有些不一樣。
戰體遭到了巨大的威脅,像是有自保的本能那樣,此時金輝彌漫,像是一件戰袍般披在戰體身上。
連夜峰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人皇戰體中力量自行爆發,阻攔了第一輪的攻擊,随即似乎是那戰體本能的驅動,居然催發出一道劍光。
而且那道聲音确實不是他所為,而是戰體自身在開口。
“轟……”
随後夜峰的身軀直接被震了出來,人皇戰體中力量自行流轉,他無法在繼續藏匿,直接被震落出來。
那副戰體默默立在半空中,眼眸中的死灰色緩緩消退,周身染慢了金色的神輝,隻是沒有絲毫動靜,隻是默默立在那裡,眼眸中空洞一片,沒有絲毫神采。
夜峰急忙退後,他也沒有料到會這樣,讓他也感覺猝不及防,人皇戰體遭到威脅,尚有自保的本能,通體力量在自行運轉,隻是沒有神魂趨勢,猶如一具行屍走肉那般,默默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