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源的臉色很臭,眼睛裡好像還彌漫着怒火,單手揣着兜,望着她。
而在他身後,是一臉幽怨的康曉月。
看着這倆人,尤欣簡單的對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就在她準備側身從趙一源旁邊走過的時候,隻聽他陰嗖嗖的說道:“一段時間沒見,你都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了?”
“怎麼?趙醫生有事?”
尤欣停下來,擡頭看着他。
“你說我有沒有事?你的脾氣還真是見長,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私自離職,還不接電話?在我這裡,你還真是第一個敢這麼做的人。”
趙一源直到現在心裡的氣都沒有消散。
在尤欣剛開始離職的那段時間,他基本上一天都要打好多個電話,可奈何這個死丫頭片子就是一次都不接。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遇見,隻怕這輩子他們都再說不上一句話。
“我都沒有要工資,不是趙醫生你占便宜了?怎麼現在弄得還像是你吃了虧一樣?”
“我差你那點工資?現在藥房裡很忙,我沒有助手,你回來上班。”他強硬的說道。
尤欣直接拒絕了。
“不了,我也很忙。”
“放暑假了,你還忙?”趙一源的語氣,忽然有些危險了起來。
他眼睛一眯,目光冷冷的盯着尤欣的小臉。
尤欣并不怕他,反而是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回去了還要挖花生、掰玉米,你說忙不忙?”
“我去幫你,回頭你給我當助理。”趙一源忽然說到。
聽到這話,尤欣瞳孔一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他。
而後,視線更是落到了他光滑的手指上面。
就趙一源這手,天天握着筆杆子,是用來開藥方的,現在看着都沒有一點兒粗糙的痕迹,根本就不是能幹活的手。
“一源,農村的生活是你能幹的嗎?夏天農村裡面到處都是蟲子,去了也是受罪,再說了,藥房裡面那麼多病人怎麼辦?”
後面的康曉月急不可耐的說道,就生怕趙一源一沖動,真的跟尤欣去鄉下了。
“她說的對,我們那裡不僅有蟲子,還有很多蛇,這麼悶熱的天氣,你走在大馬路上都能遇到好幾條蛇,稍不注意就被咬了一口,要是不及時救治,說不定會因此喪命。”
“你以為我會怕?”
看他描述的繪聲繪色,趙一源冷笑了一聲。
這丫頭,現在看見他,為什麼就看見病毒一樣?
“趙醫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去當助理?你身後的未婚妻不就正好可以給你搭把手?還不用出工資,兩全其美的事情,你怎麼就想不到?”
尤欣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廢話,直接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直接從趙一源身旁走過,去了手機維修店裡。
見到趙一源想要跟上去,康曉月一把拉出了他的手臂。
“一源,你不是說要去收購藥材?别讓人家等久了。”
聽到這話,趙一源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直到尤欣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他才甩開了康曉月的手,然後調頭去了附近的收購站。
尤欣并不關心他們倆人之間的事情,她現在在意的隻有手機。
“老闆,手機修好了嗎?”
“修好了,二十塊錢。”老闆将她的手機遞了過來。
尤欣按了按鍵,屏幕亮起來了,可以正常的解鎖,其他的看着也沒什麼問題。
付了錢,她這才坐了個車去車站。
這一路上,尤欣都有些昏昏欲睡。
主要還是頭暈,其實早上在傷口上已經換過藥了,但在颠簸的時候,仍然是有點難受。
抵達村裡,天已經快黑了。
“欣欣,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旁邊的小路上傳來了喊聲。
尤欣扭頭看去,就見父親背着一個背簍往這大路上走。
她還沒有說話,尤大海的視線就已經落到了她的頭上。
“你頭怎麼了?”
“不小心碰在石頭上了,沒什麼大事。”
尤欣走了過去,才看見他的背簍裡裝滿了花生。
“爸,媽和二哥呢?”
“你二哥去潘桃家裡面幫忙了,你媽在家裡面做飯。”
“二哥和潘桃姐他們發展的還順利吧?”
“順利,那姑娘人也不錯,勤快又實誠。”
父女倆聊着天,一同回了家。
尤欣先去舅舅家裡面坐了一會兒,還跟外婆聊了一會兒天,這才回了家。
家裡面的人對她額頭上的傷都比較關心,聽她再三說沒問題,才放下心來。
晚上,她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翻看了一下手機。
可能是老闆修手機的緣故,手機裡的聯系人以及之前所發過的短信全都不見了。
她原本是想給封厲打電話,想問他的一下近況,但是一想到他在國外,肯定是有重要的任務,思慮了一會兒,還是默默的放下了手機。
接下來的時間裡,尤欣的暑假生活也正式開啟了。
剛開始這幾天,家裡人見她頭上的傷口沒好,硬是不讓她下地幹活。
尤欣拗不過他們,便去了山上。
山頂上的溫度也不低,好在大爺住的這片地方樹比較多,有風刮過的時候,還比較涼爽。
老爺子在山頂上沒有什麼農活,就是屋子前面有一片菜地。
尤欣到的時候,李春蘭正在洗涼席。
“嬸子,李爺爺在家嗎?”
“在屋裡睡午覺,估摸着也快醒了,你快進來坐。”
李春蘭将她帶進了屋裡,然後還從水缸裡面拿了一塊冰鎮的西瓜出來。
“這西瓜是嬸子家裡面自己種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謝謝嬸子。”
尤欣也不客氣,拿着西瓜就啃了幾口。
這西瓜又甜又多汁,味道屬實不錯,沒一會兒就啃完了。
“嬸子,李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轉?”
“好多了,托了你的福,他最近吃得好睡得好,就是腰還是痛。”
李春蘭搬了一張凳子來,就坐在她的旁邊,臉上滿是和藹的笑容。
“那就好,腰痛的話,我再紮上幾次針就可以了。”尤欣說着。
“好好好,對了丫頭,你有沒有封先生的電話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