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練。”
尤欣回答着,目光也落在封厲矯健的在身影上。
從認識時,她就知道教官的身手比較好,但很少見他顯露過。
要說起來,每次他三兩下就能制服對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不過,從他結實有力的臂膀,以及線條流暢的腹肌來看……
不行――
要冷靜。
“你怎麼還紅臉了?”劉蘭探着頭,從旁邊盯着她的臉,滿臉狐疑。
“天氣太熱了。”
尤欣正了正色,眼神清澈,看着還真沒有别的異常。
劉蘭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
這個時候,張坤痛得呲了呲牙,目眦欲裂的盯着封厲,咬牙道:“這是我和他們家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沒種你就别插手!”
他這話音一落,隻見封厲的手又迅速的動了一下。
“咔嚓――”
又是一道清脆的響聲。
張坤另外一隻胳膊也垂了下來。
聽到這聲音,劉蘭吞了吞口水,小聲說:“你這男朋友發怒的樣子有點吓人。”
她話才剛落,就見封厲淡淡的開了口。
“這也是我的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
張坤痛得緊緊的閉上了眼,雙手根本使不上勁,稍微一擡手,感覺手都要斷了。
就連摩托車他都沒勁扶。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直滾落,他還想再放兩句狠話,但一張口,痛呼聲便不由自主的傳了出來。
看張坤這狼狽的樣子,劉曉芳出了一口惡氣,扯着嗓子吼道:“是不是張慧流産,你回去問問她就知道,你們張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從老到小,一天天不務正業,吃喝賭什麼不幹?我告訴你,以後再到我家來撒野,我就報警,讓你們去吃吃公家飯!”
劉曉芳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誰對他們家好,她自然會以同樣的方式對待。
但若是誰欺負到頭上來了,她也不是什麼善茬!
張坤咬了咬牙,目光狠毒的盯着院子裡的尤欣,心裡再有不甘,也隻能轉身往小路上走。
現在他雙手都折了,再留下來也隻能是自取其辱。
“你的摩托車不要了?不要了我拿去賣廢鐵!”劉曉芳吼道。
張坤心頭的怨念更深。
他沉默了好幾秒鐘,轉回了身,陰沉的說:“你敢賣一個試試!你要是賣了,我回頭就提一壺汽油過來,把你們房子燒了!”
劉曉芳心裡一個咯噔。
他看着這張陰雲密布的面孔,心裡突然生出了幾分寒意。
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心思怎麼會陰冷到到這種地步?
封厲看着那道背影,目光微微擰了起來,就連俊朗的面孔看着也有幾分凝重。
“我們村子裡怎麼有這樣的人,小小年紀那眼神比誰都恐怖,他那幾個兄弟,沒有一個像他這樣不成器……”
劉曉芳還在自言自語的念叨着。
尤欣看封厲的目光似乎還眺望着張坤離開的方向,上前了兩步。
“教官,你在看什麼?”
“他這個人心思不正,容易走邪門歪道,也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
這件事從當初第一次見到張坤時就能看得出來,當時他還給尤欣提醒過。
那時候他沒料到他會和尤欣走到一起,并沒有考慮太多。
剛剛這一幕,反倒是給了他一個警醒。
把這樣一個人放在嶽父嶽母周邊,他還真是放不下心。
尤欣聽到他這些話,沉默了下來。
教官在看人這方面上的确沒得說。
張坤上一輩子就沒幹過什麼堂堂正正的事情。
就連工作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錢了就跑去賭,沒錢了又回去上兩天班,如此反複。
“欣欣,那個張慧真的是流産了?”
秀林嬸幾個鄰居走到了他們院子裡,打聽着八卦。
“是。”
尤欣也沒有藏着掖着。
她是做到了仁至義盡,這張家可不這麼想。
更何況,她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張慧當初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破壞别人的家庭,就要承擔起現在這個結果。
“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幹什麼想不通,非得跟那幾十歲的男人亂搞在一起,現在好了,流了産,以後誰還敢娶?”
這幾個嬸子紛紛搖頭,又是鄙夷又是嫌棄。
“可不是,等到過年人家老婆回來,恐怕不會就這麼算了。”
“也是張慧活該,這二十歲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廉恥,這要是放在以前,那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這些嬸子們在院子裡坐在一起,東一句西一句的扯着。
張慧再次被她們一一罵了過去。
看這樣子,不出明天,這件事便會家喻戶曉了。
劉曉芳回了屋,還在和尤大海說着張坤上門鬧事的事情,心裡始終沒順過氣來。
張坤的兩隻胳膊雖然被卸了,現在态度嚣張無比,還放狠話威脅。
“你說這叫什麼事?他還說要放火燒了我們房子,你還别說,我看他那樣子,好像真能幹出這種事。”
“張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欣欣,你記住了,以後就算他們要死不活,你也不要再去救他們,給再多錢都不救!”
尤大海闆着臉嚴肅道。
尤欣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晚飯,因為張坤鬧事的這件事情,他們也沒怎麼吃好。
夜裡,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劉曉芳坐在卧室床邊,想起白天的事情,頗有些感慨的說。
“還好有封厲在,沒叫張坤欺負了去,不然今天我這張老臉都要丢光了。”
“封厲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欣欣要是能跟他修成正果,也是一樁好事。”
說着說着,尤大海打開了衣櫃,從衣櫃中間的一個隔層裡取出了有些泛黃的布包。
“你數數看這裡有多少錢,咱們要再多存一些,多備點嫁妝,免得讓欣欣擡不起頭。”
“咱們這幾個錢拿給欣欣,你不嫌寒碜?”話雖這麼說,劉曉芳還是打開步包數了起來。
“這裡有六萬多塊錢,有以前欣欣的獎金,還有咱們這幾年存下來的。”
“還是有點少。”尤大海搖了搖頭。
“那你說給多少合适?不如就按照他們帝都那邊的習俗來?你明天去探探封厲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