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時,尤欣才剛把研制出來的五種藥丸寄了出去。
看到來電顯示,她毫不遲疑地按下了接聽鍵。
“冉教練,好久不見。”
打電話過來的是當初訓練她數學的冉輝教練,那時候在訓練基地待了一段時間,也算是頗為熟悉。
“尤欣同學,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比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到訓練基地來報道?”
冉輝爽朗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出來。
尤欣思考了一下,說:“這件事情還沒有告訴學校,可能會需要申請一下。”
“這件事情好說,你讀的什麼專業?在哪個班級?我去和學校領導聯系。”
“我念的是藥學專業,在一班。”
在她這話說出去後,電話那端忽然安靜了兩秒鐘。
随即,一到驚疑,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你是不是尤欣?”
冉輝甚至懷疑地看了一眼自己撥打的号碼,是不是打錯了?
尤欣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冉教練,我是尤欣。”
“你說你這……你怎麼還選了一個藥學專業?”
他心中驚異不定,向來嚴肅的聲音,此刻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
還不等尤欣說話,他再次确認到:“你真選了藥學專業?”
“是。”
“你說說你,數學系不好?物理系不好?這哪科不好,你怎麼還跑去學藥學了?這不是暴殄天物!”
隻要一想到尤欣那傑出的數學成績,從此要被荒廢,而走上研究那些藥類的路途,冉輝心裡都忍不住的遺憾。
他這麼多年,培養過不少優秀的學生,但像尤欣這種有天賦的學生,實在是少之又少。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冉教練,我是個人比較喜歡藥學。”尤欣解釋到。
“行了,我去找你們校領導商量商量。”
冉輝剛挂了電話,就見到兩個教練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怎麼樣?聯系好了沒有?”陳教練問道。
“跟她聯系過了,你們自己去找學校領導商量。”冉輝坐在辦公桌前,還在唉聲歎氣的。
這兩位教練看他這副樣子,還覺得有些奇怪。
“你這是什麼表情?今年這學生又不參加數學競賽,你在那兒擺什麼臭臉?”
“我是在可惜,這麼好的一個苗子,跑去學了藥學專業,想想呼吸都不順暢。”冉輝揉了揉太陽穴。
當初他以為尤欣是最讓人省事的學生,現在看來,隻怕未必。
“藥學專業?”
旁邊的劉教練也是滿臉狐疑,“沒開玩笑?你要說她選了數學專業或者物理專業,我都相信,你要說個藥學專業,這誰信?”
“不信拉倒,自己看去。”
冉輝橫了他們兩眼,起身去了自己那幾個學生的培訓教室,不再理會他們。
剩下的陳教練和劉教練面面相觑。
“這老冉說的,該不會是真的?”
“這……找個時間把老楊叫上,我們一起走一趟?”
――
尤欣從郵政局出來,先給林嬌打了個電話,給她知會了一聲。
見時間不早,她随便到了一個餐廳打算解決午飯。
現在是飯點,這餐廳裡的人不少,有許多都穿着同樣的工裝,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
這個餐廳比較大衆化,價格便宜,上菜快,看着生意也是紅紅火火。
她在等餐的時候,忽而聽聞旁邊一桌幾個人在議論工作上的事情。
其中一個男性刨了兩口飯,歎了一口氣,說:“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兩家公司競争,苦了的盡是我們這些普通員工。”
“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二點,回去我老婆都跟我吵架,要照這麼下去,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就得想辦法另謀生路了。”
另外一個男性深有同感的感歎道。
這時,一個長相漂亮的女性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就沒有發覺到什麼奇怪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胡氏集團和咱們賈氏集團多年都是競争關系,不過現在擺到了台面上,不是很正常?”
本來不以為意的尤欣,聽到賈氏集團這個詞,微微擡了擡眼,上了點心。
這幾個員工是賈氏集團的人?
那漂亮女人伸出食指搖了搖,頗有些高深莫測般的說。
“這你們就不懂了,雖然以前兩家是競争關系,但表面上至少是和和氣氣的,至于最近,我可是聽說,胡氏集團和咱們賈氏集團翻了臉,下了戰帖,擺明要以這次新品的銷售來定勝負。”
“新品?新品哪裡是說研究就研究出來的?現在都還在研發當中,不可能這麼快就面市。”
其中一個男性直接反駁了她這句話。
漂亮女人也不生氣,氣定神閑的說:“所以這是一場硬戰,你們等着吧,加班的時間可不止這一天兩天的。”
“你說的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加上個小半年?要是照這麼個發展下去,怕是到時候新品研究出來,我都妻離子散了。”
“加個班你就頭疼了?咱們董事長加的班比你還多,估計夜裡都睡不着。”
“……”
聽到這些話,尤欣還有些詫異。
他們說的,應該就是賈登華的公司?
真沒想到,他們這麼大的公司,還有人能找麻煩?
不過商界上的這些東西她也不太明白,聽過也就罷了。
下午,尤欣回了學校。
趁研究室裡沒人,她反鎖上了門,到空間裡轉了兩圈,又在藥地裡挖了一陣藥材。
待到滿頭大汗時,她喜歡坐在藥田邊,感受着頭頂上的陽光。
她眼前擁有的是一片地,一間茅草屋,藥地裡有着許多普通的藥材,也有不少珍貴的。
這個地方,亦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小天地,尤欣很是珍惜。
不久,她的目光望向空間的邊緣處。
從她擁有這個空間起,在空間的四周始終有着層層白霧,這些霧沒有實質,有點像茅草屋裡架子上的那種霧感。
每次看到這些無法穿透過去的白霧,尤欣總感覺她現在所看到的,不過隻是空間的冰山一角。
心随意動,她起身走到了空間的最邊緣處。
伸手摸了摸,沒有摸到霧感,卻隐隐的感覺有一道屏障将其隔開。
這種感覺,和以前架子沒有解鎖時的霧感,摸起來一模一樣。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尤欣忽然在想,或許,在這片霧的後面,還别有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