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幾個人,有男有女,他們身後帶着設備,手上都拿着采訪話筒。
看到眼前這幾個人,尤欣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現在時間尚早,就連天邊的太陽都還沒有升起,這些人就已經守在了宿舍樓下,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她剛往前走了一步,這幾個人便紛紛拿着采訪話筒擠到了她的面前來,也順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請問,你和易修現在是處于什麼關系?是情侶嗎?”
“你和易修交往多久了?是不是打算最近就公開呢?”
“你們有沒有見過家長?婚期有定了嗎?”
“……”
本來挺安靜的幾個人,在見到尤欣後,瞬間就猶如餓狼撲食一般湊了過來。
他們的眼睛很是明亮,臉上的神情也特别興奮,嘴巴一張開就停不下來,各種問題源源不斷的問了出來。
尤欣就站在原地,白皙的小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神色始終寡淡。
他們這幾個人一到這裡來,動靜弄得很大,這也快到上課的時間點了,下樓來趕着去教室的學生也不在少數。
一看到這麼多記者都在包圍着尤欣,想要采訪她,這些學生也好奇的駐足觀看。
“請問,你一直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呢?是我們都問到點子上了,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嗎?”
這個記者見尤欣一直淡淡的盯着他們,卻始終不曾發話,又提了略有些刁難的問題。
前者勾了勾唇角,聲音冷清,“我說我和他不是情侶,你們相信?”
“尤小姐,你怕是在開玩笑吧?你們兩個一同出入酒店,這是全國人民都看到的,你怎麼還能否認?”
其中一位女記者似笑非笑的問道。
尤欣唇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她的笑容看着雖然有些諷刺,但她面容較好,這麼一笑的時候,竟然也頗有幾分好看。
“所以,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有自己的想法,還來問我幹什麼?除非我順着你們的意思回答,不然的話,我怎麼說都不對,這樣回不回答又有什麼區别?”
說到這裡,尤欣話鋒一轉,目光在他們幾個人臉上掃了一圈,忽而問道。
“這裡是帝都大學的女生宿舍樓,你們幾個記者是怎麼進來的?據我所知,學校不允許社會人員随意進入,你們是偷跑進來的?”
一看到尤欣懷疑他們是偷跑進來的,這幾個記者臉上有點挂不住。
随着時間的推移,越接近上課的時間,從宿舍樓上下來的人也越多。
這麼一會兒,他們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一聽到尤欣那話,周圍那些學生,看他們幾個人的目光,好像都帶了些審視。
那年紀稍長的女記者臉上閃過一抹惱怒,語氣略微加重了說:“我們進來之前,已經得到了你們學校領導的同意,特地進來采訪你的,你不僅沒有回答我們采訪的問題,現在還在這裡質疑我們,該不會是心虛,不敢回答吧?”
“該心虛的難道不是你們?”
尤欣揚了揚眉頭,看着氣定神閑。
這幾個記者看樣子也不是很專業,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尤欣小姐,我們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沒有什麼好心虛的,你現在不敢回答我們的問題,想必網絡上傳的那些都是真的。”
這記者說話笃定,氣勢洶洶,轉眼就将氣場拉了回去。
尤欣絲毫不在意,她無視了這幾個記者精彩紛呈的面孔,說話的語調微微往上一揚。
“這個問題我剛剛已經回答過了,我說的你們不相信,何必還要問?不好意思,要上課了,恕不奉陪。”
話一說完,她邁着步子直接從旁邊離開,完全沒有向他們投訴多餘的眼神。
尤欣一走,這一片也漸漸的散了場。
那幾個記者面面相觑,看着剛剛錄下來的視頻,其中一個新人男記者問道:“陳姐,這些采訪我們要發出去嗎?”
“為什麼不發出去?她這麼不配合,那我們就讓全國人來看看她是什麼樣的,闆上釘釘的事,還敢在那狡辯。”
這位陳姐冷哼了一聲,将手上的設備丢給旁邊的人,轉身就往外面走。
另外幾個記者收了收東西,在後面跟上。
他們忍不住吐槽了兩句,“不是說這隻是一個女大學生?本來還以為挺好采訪的,這麼一見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嘴巴裡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吐出來。”
“你還太年輕了,其實她這樣不回答更好,更加給了我們發揮的空間,全國人一緻認同的事情,她還不承認,若是我們文章上再添點油、加點醋,到時候那些人的口水都能夠噴死她。”
旁邊一個稍微有些資曆的記者運籌帷幄般的笑道。
年輕的男記者琢磨着這具體的意思,也沒有反駁。
至于尤欣,她此刻的心情稍微有點煩躁。
昨晚本來就睡眠不太好,一大早的還遇到了幾個來找不痛快的人,到了教室裡,她也有些頭痛。
齊小蓉見尤欣單手撐着額頭,像是在冥思苦想,還是說:“你心情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給易修說一說?不然的話,你們直接澄清關系好了,一直這樣下去,每天都會有人來煩你的。”
“不用。”
尤欣感覺頭更痛了。
看看,就連她身邊的同學都一緻認為她和易修有那種關系,更何況旁人?
教官到現在都沒有回她消息,是生氣了?
她輕歎了一聲,早知道就讓醫院那邊幫忙找病人,為什麼非得攤上易修這麼個麻煩精?
完全是好事沒做成,還惹得一身腥。
……
尤欣被采訪的視頻,很快就播了出去。
一時間,幾乎全網嘩然。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認為,尤欣是睜眼說瞎話,不僅脾氣大,就連口氣也特别狂。
不過才過了一天的時間,尤欣的知名度再次達到了一個新的巅峰。
“這是帝都大學的尤欣?好像當初還是高考狀元?怎麼是這副德行,記者的問題不回答,還在那兒拐彎抹角的說記者是偷跑進學校的,怎麼這樣的人帝都大學還要招?”
京大的一個班級裡,幾個同學圍在一起,手上還拿着在外面買的娛樂小報紙。
一個個都在這裡聲讨尤欣,憤憤不平。
“看她長得挺漂亮的,沒想到還是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易修看上她什麼了。”另外一個女生盯着報紙上唯一一張圖片發酸的道。
“還能是看上她什麼?除了那張臉,别的也沒有什麼可取的地方了。”
另外一個家庭比較富裕的女孩将報紙丢在了一旁,語氣極為輕蔑的說。
“我可聽說,當初帝都大學為了挖她,還派了好幾撥人去給她發通知書,當時那氣派的,我爸媽都讓我跟人家好好學學,現在再看看,帝都大學那些校領導要是知道這件事情,臉色恐怕都會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另外一邊。
帝都大學的校長辦公室,一片沉寂。
許校長看着電腦上的采訪新聞,臉色黑成了墨水。
他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在旁邊站着的教導主任,聲音沉沉的問道:“昨天早上那些記者是誰放進來的?”
“還不清楚。”
“趕緊去查,把人給我帶過來,好好的學校,被搞得一團亂!”
校長氣的坐在椅子上,說話的聲音更是沉得吓人。
教導主任的重心卻不在這件事情上,他仔細想了想,說到:“校長,我覺得關鍵點還是在尤欣身上,這件事情是她自己捅出來的,該由她自己負責,現在連帶着我們學校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有人還在質疑我們學校的管理和教育模式,我想……”
“閉嘴,這件事情你提都不許提!”
主任的話還沒有說完,校長直接就給他打斷了,脾氣更顯不耐煩。
教導主任被吼的一個激靈,他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臉色鐵青的校長。
怎麼感覺不對勁?
一般出了事,第一個找的不就是出事的人?盡快的想着解決的對策?
現在校長反而還要讓他去找把記者放進來的人?
這是不是太跑偏了?
“校長,那就任由這麼發展下去?到時候連帶着我們學校的風評也搞差了,可怎麼辦?”
教導主任語重心長地勸道。
精明了幾十年的一校之長,在這件事情上怎麼這麼糊塗?
許校長臉色愈發難看,他直接擺了擺手,“這件事情不用再提,我會想辦法,你先去找到把記者放進來的人,趕緊給我帶過來。”
看他依舊冥頑不靈,教導主任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退了出來。
他人剛走,校長便拿起了座機的話筒,他想要撥打号碼出去,但想了想又給放了下來。
封家到現在還沒有給他打電話過來,證明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想來也是,封家人應是從來不看娛樂新聞,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但從事情的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了兩天的時間,這種事情傳播的很快,也在不斷的發酵,現在的事态也不太明朗。
他有去聯系易修,但對方表示這件事情會處理,卻始終不肯過來見他一面,弄得他也很是為難。
再次衡量過後,許校長還是再次拿起了座機的話筒,将号碼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