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封厲淡淡的道。
古泉為自己默哀了一秒鐘。
這叫個什麼事?
不過就是開了一句玩笑,原本打算敲詐一頓的資料,就這麼白白的送了出去。
“還有50秒。”
“你這個人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們這麼多年的關系,你還……”
“還有40秒。”
“行行行,我說,這次的事情是一個名叫喬亦歡的女明星搞出來的,據我所知,她是易修的前女友,當初為了往上爬,和易修分手,跟了一個導演,現在成了一線,有了錢也有了名,又想和易修複合,好像複合不成功,便引起了這次事件。”
這些話被他一口氣給說了出來,古泉更感覺嗓子幹啞了幾分。
這些資料是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就去調查的,沒想到現在白白的就說了出來,實在是有點可惜。
封厲沉默了兩秒鐘,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啊?我處理?我為什麼要處理?”
還在替自己可惜的古泉,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家夥,又是在打他的主意?
“不處理可以,明天準時看新聞。”
“我說封厲,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兄弟就是被你用來坑的?我們這麼多年關系了,你這下起手來還真是毫不含糊。”
古泉一聽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更是想要仰天長歎。
他明白,封厲要處理這種事情的确簡單,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他們家庭所處的環境也很是複雜,許多人都在暗中盯着,稍微出點差池,就容易累及整個封家。
所以這種事情,讓他來處理的确是最為妥當。
但這……用起來會不會也太順手了一些?
這一次,古泉默哀的兩秒鐘。
“你想怎麼做?”
“她怎麼欺負的小丫頭,就怎麼還回去。”封厲聲音依舊淡淡的,平穩的像是沒有一點起伏。
熟悉他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他這聲音盡是冷漠,明顯是動了怒。
前着眼睛一眨,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一招,果然夠解氣。
不過一轉眼,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還有一件事,我發現,有一家媒體一直在發布有關于尤欣的負面新聞,還查到他們收了喬亦歡一筆錢,這次事情能炒得這麼大,和他們也脫不了幹系。”
“名字。”
“好像是叫什麼大星星娛樂,專門扒一些明星的八卦绯聞。”這個名字有些特别,他一看過一眼便記在了心裡。
封厲眉更是一皺。
“你去處理,不必手軟。”
“這件事也交給我?話說,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大動肝火。”
不過,沒人回答他,電話直接被挂斷了。
看着被掐斷的通話,古泉哼哼了兩聲,“兄弟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真沒良心。”
而這邊,醫院裡。
挂斷電話後,封厲進了病房。
他看小丫頭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了。
想起剛剛在電話裡聽到的那些事情,他的心亦是有些沉重。
隻要一想到在他在負重前行的日子裡,他一直捧在心尖尖上的小丫頭被人欺負,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他都舍不得大聲呵斥一句的姑娘,卻被那麼多人謾罵……
封厲伸出粗糙的大手,指腹摸了摸她的面頰,動作輕柔,更是充斥着一絲絲無法言說的心疼。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尤欣隻感覺臉上不太舒服,有些癢。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扇,一雙清透的眸子緩緩睜開。
覆蓋在臉上的指腹有些粗糙,還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眼前坐着一個人。
還是特别熟悉的人。
尤欣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睜着眼睛一動也不動,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是教官嗎?
難道說,她還在做夢?
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睜得都有些發紅了,也舍不得眨一下。
就怕眨一下眼睛,眼前的人會立即消失不見。
封厲看到小丫頭愣愣的盯着自己,眼眶一片通紅,心裡更是軟的一塌糊塗。
他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聲音中帶着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還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小丫頭隻是看着他,默默的搖了搖頭,一字未吭。
“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生病了怎麼也不去拿藥?”他又柔聲問道。
小丫頭仍然固執的望着他,眼眶通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白皙的面頰。
“怎麼還不會眨眼了?眼睛痛不痛?”
“我眨了眼,你還在不在?”尤欣的聲音有些嘶啞,還帶着一股委屈勁兒。
封厲心裡像是猛地受了一記重擊,忽然一陣心酸。
他情不自禁的将小丫頭摟進懷裡,安撫的輕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一樣的回答到:“在,以後我都在。”
尤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到這句像是保證的話,眼眶裡頓時一片濕意。
在面對千人所指,萬人所罵的時候,她可以雲淡風輕、從容不迫的面對,甚至可以做到徹底的無視。
然而這些堅固的堡壘,在面對封厲的時候,瞬間潰不成軍。
看到小丫頭淚眼汪汪地望着自己,封厲也是前所未有的心疼,他微微低下頭,吻了吻她濕漉漉的眼睛,輕聲道。
“欣欣,别哭。”
――
帝都的一家咖啡廳裡。
這家咖啡廳坐落于帝都中心,消費水平比較高,每一桌的座位都是隔開的,環境優雅靜谧,也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易修戴着墨鏡和棒球帽,坐在靠最裡面的座位上,在他對面,坐着的是同樣裝扮嚴實的女人。
這女人塗着烈焰紅唇,剛一坐下來,便優雅地拿開了墨鏡,她随手脫下了藏藍色的風衣,露出了裡面深V領的長裙。
她挺着傲人的身姿,微微往前傾了傾,烈焰唇畔勾出了一抹極緻誘惑的笑容。
“修,我想知道,你發布的那則聲明,是真是假?”
易修像是早已知道她的套路,不為所動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冰冷的望着她,“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