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目光警惕的看着門口處,尤欣的心髒都微微往上提了提。
“尤欣,是我。”
高蘭的聲音從門外傳傳進了耳裡。
尤欣這才去開了門。
高蘭把豆漿包子交在她手上,又對着小荷包一陣翻。
“奇怪,明明記得我把鑰匙放在這包裡的,怎麼找不見了。”
她嘀咕了幾聲,又在她的個人用品裡面翻了翻。
尤欣面色更是沉重了幾分。
高蘭的鑰匙不見了,極有可能是被人偷走的。
偷鑰匙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她送個包裹?
她這麼想着,高蘭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在想什麼?你有沒有見着我的鑰匙?”
“沒有,你的鑰匙可能找不到了。”
“為什麼?”
高蘭更是疑惑不解,但尤欣沒再回答她。
很快,秦诏到了。
他帶着兩位警察上了樓,進了宿舍。
“你說的包裹是這個?”
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鋪上的黑色盒子。
高蘭這才順着看了過去,立即往後小退了兩步,拉了拉尤欣的手,小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該不會又是上次在教室裡看見的那個?”
上次在教室裡那一幕,她是除了譚安安以外,距離最近的一個人。
在那之後的好幾天裡,她晚上還做了噩夢,腦袋裡翻來覆去回想着的,都是一雙帶血的腳滾出來的畫面。
“我也不知道,還沒有打開過。”
尤欣搖搖頭,但語氣卻并不輕松。
看她自己都不确定,高蘭也有點兒害怕,往她背後躲了躲。
秦诏戴着手套,将包裹拿了下來,放在地面上。
旁邊一位警察還在進行記錄。
整個宿舍裡格外的寂靜,他們的目光都落在包裹上,高蘭是想看,但又害怕。
分分鐘後,秦诏拆開包裹,忽然,一個腦袋從中滾落了出來,上面血淋淋的,蹦在了宿舍的地面上……
“啊――!!!”
高蘭驚的尖叫了起來,聞着強烈的血腥味,她趕緊沖到了陽台邊,趴在欄杆上幹嘔着。
尤欣反應沒有她這麼強烈,但整個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這個腦袋上還有着密密麻麻的長發,那張臉幾乎都被血染紅了。
這腦袋也是用矽膠做的,掉在地面上還略帶着彈性。
箱子裡隻剩下了一個彈簧,以及一個小小的信封。
秦诏把信封拿了出來。
小心的拆開,裡面隻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尤欣,這都将是你的下場!
字迹是用紅色的筆寫的,在白色的紙張上尤為刺眼。
“你知不知道這個包裹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看着這帶着威脅的恐吓信,秦诏眉頭緊鎖,把目光移到了她臉上。
“不清楚,我剛剛就下樓拿個資料的時間,這盒子就在床上了。”尤欣回答道。
“你下樓拿資料有多少時間?”
“不超過十分鐘。”
“是誰把資料給你的?”秦诏繼續追問道。
尤欣腦海裡想起了那張清秀的面孔。
“我不太知道他的名字,是廖教授讓他過來的,廖教授應該清楚。”
“你有沒有這位廖教授的聯系方式?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
尤欣沒有拒絕。
接着,她給廖老先生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情況。
挂了電話後,對着秦诏說:“廖教授說那是他的一個學生,現在在研究所裡學習,要不要過去看看?”
“可以,你跟我們過去一趟,确認一下是不是那個學生。”
隻有尤欣見過送資料的人的長相,讓她跟着去辨認辨認,以免出錯。
對此,尤欣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看他們收拾了地面就打算離開,高蘭心裡還有點發怵。
“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這宿舍裡感覺有點恐怖。”
高蘭隻要一想到有人悄無聲息的進到宿舍,把這東西放到尤欣的床上,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人腦袋還在地面上,雖然是假的,但做的以假亂真,看起來和真的沒有什麼兩樣,要是讓她一個人在宿舍,恐怕實在是承受不了。
“我們是去調查案子的,你去了不太方便。”秦诏直接了當的道。
聽到他略微嚴肅的話,高蘭也沒敢再提。
警方把盒子裡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帶到了警局。
――
尤欣坐着警車一路到了研究所。
知道他們會去,廖老先生提前就帶着那位學生等着了。
“尤欣,你這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最近總是收到恐吓的包裹,到目前都沒有查出什麼線索,今天也隻是來問一問情況。”
“恐吓的包裹?”
廖老先生的面色也沉重了起來。
秦诏點點頭,他看着廖老先生後面的男孩,向尤欣确認道:“是不是他給你送的資料?”
“沒錯。”
這張面孔清秀好看,很輕易的就能讓人記住他的模樣。
秦诏又直接看着這年輕男孩問道:“在你送資料過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人?”
“這周末天學校裡都沒什麼人,但是我看到了一個女孩,她穿着黑色的夾克衫,還有一條黑色的皮褲,紮着高高的馬尾,戴着棒球帽和黑色的口罩,給人的感覺很酷。”
想起那時的畫面,男孩還仔細的回味了一下。
聞言,秦诏和尤欣相視一眼,兩人心裡皆是有了答案。
“那你知不知道她具體的長相?年紀大概在多少歲?”秦诏追問道。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她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模樣,年紀我也估算不出來。”
年輕男孩有些局促的說道,當時他隻是被驚豔了一把,别的也沒思考太多。
畢竟在研究所裡,那些女同學的穿着都是中規中矩的,比較寬松,顯現不出來身材,一時見到身材火辣的女孩,總是容易被吸引目光。
知道問不出來什麼,秦诏也沒打算再問下去。
“多謝你們的配合,我們先走了。”
打過招呼,他又帶着尤欣離開。
“我先把你送回學校,你在學校裡面待着,有什麼事情我會聯系你。”
“好,麻煩秦警官了。”
尤欣也隻是簡單的客套了一下,由他送回了學校。
現在時間還早,校門口也沒什麼人。
她從車上下來往校門處走,秦诏的車也揚長而去。
“尤欣。”
她剛走到校門口,有人在不遠處喊她。
停下腳步,尤欣轉頭看了過去。
看在那站在圍牆邊的女人,她目光收緊,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是徐慕蘭。
現在看到她,尤欣不免想起了這段時間的經曆。
徐慕蘭穿着一身白色的寬松休閑裝,她邁着步子,一步步走到油性的面前。
“怎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裡?”
她臉上挂着淡淡的譏笑,雙手環兇,倚靠在校門口的牆邊,像是居高臨下的望着她。
尤欣拉開了一點距離。
“不管你出現在哪裡,都和我沒關系。”
她根本不打算和這徐慕蘭多費口舌,邁着步子就想走。
這一腳步才剛邁出去,她脖子上的衣服突然被抓住了。
她冷着眼回了頭,隻對上了徐慕蘭的笑容。
“想走?也不是不可以。”
她話這麼說,抓着尤欣衣服的手卻是更加緊了緊,語氣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先告訴我,你是憑什麼本事收服了封厲?讓他費盡所尤欣思,都要護了你的周全?”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甚至有些歇斯底裡,一雙淩厲的眼睛恨不得把尤欣瞪個窟窿出來。
尤欣根本沒聽明白她說什麼。
在剛開始過年那一段時間,封厲都十分繁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離開,又莫名其妙的回來。
至于他在做些什麼,從來沒有和她講過。
現在徐慕蘭忽然跑出來,說封厲為了她費盡所尤欣思?
這還真是……前言不搭後語。
看她沒聽明白,徐慕蘭心裡更是嫉妒的發狂。
“憑什麼?不過就是臉蛋長得好了一點,你憑什麼能夠擁有他?要不是我今天……”
話說至此,她也猛地停頓了下來,那雙看着尤欣的眼睛依舊燃燒着熊熊烈火。
尤欣盯着她看了看。
“你今天做了什麼?”
“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她邪邪的笑了笑,眼底看着盡是陰郁。
看着她這眼神,尤欣心裡輕松不起來,她問道:“那些包裹是你送的?”
這話明明是疑問句,但從她口中說出來,像是在叙述事實一樣。
“你為什麼覺得會是我?我要是做了這些事,還會親自到你面前來?”
可能是看出了她的情緒,徐慕蘭笑了笑,似乎頗為舒坦。
尤欣隻是看着她笑。
不是她?
不,一定是她。
她眼神冷靜,并沒有因為這一句話而改變想法。
“尤欣,希望你能夠多挺一陣,不然,還真沒什麼意思。”
她伸手捏了捏尤欣的脖子,動作輕緩,卻讓人莫名的生起了一股寒意,就像是在對着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樣。
尤欣揮開她的手,反手捏住了她脈搏上的穴位,稍微用力用力,語氣也冷了幾分。
“注意分寸,我下手不會留情。”
“有意思。”
徐慕蘭看着捏在手腕上的手指,勾了勾唇角。
她靠近了尤欣的耳邊,放輕了聲音道:“等着我送給你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