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腳是反着的!
就在刑警們無比詫異老闆娘是如何用這反過來的雙腳走路時,媚娟已經提着内衣内褲走到了泥水坑前,整個肉體轟然直直的摔了進去,立刻所有的衣褲抛向了天空,飄落的滿地都是。
直到老闆娘摔進泥坑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媚娟的後背上長了兩團肉球!
這般一看,那老闆娘又并非是雙腳反轉,而是根本就是頭顱被一百八十度扭到了後背,那麼說……從我們剛才見到老闆娘的時候,她就是一條行屍!!!
“啊,紅衣童謠一旦傳唱,就要死人!”一個跟着來的小刑警瞬間就吓尿了,不住的往後退開。
“别胡說,兇手都在這裡!”錢湖龍一指地上的徐瑞、趙浩宇等人,卻見這三名罪犯早就哭爹喊娘跑到警察堆裡了!
“那是什麼!”有一個警察叫道。
我們看見從老闆娘的兩腿之間,一隻白色的、青筋暴露的手掌,拼命的想要抓住什麼,慢慢的伸了出來,連同着小臂,很快第二隻手,還有黑黑的發,都像魔術一樣生長出來。
錢湖龍兩股顫顫,待看清正是他前日夜晚遇到的那隻鬼魂,當時就癱在地上,兩隻眼睛裡充滿了恐懼,額頭之上血管凸出,豆大的汗珠忽然之間就冒了出來,連一句尖叫都吓的不能叫出來了。
那隻鬼現在一點一點的爬了出來,那粘在身上的泥水不是泥水,而是血液,鮮紅的樣子……
它抽出了細長的雙腿,跪在地上,不住的尋找着什麼,然後爬過老闆娘的屍首,匍匐前進,但凡從它身下經過的地方,那被我們踩出的腳印就消失不見,所經之處,絕對會吓的那些刑警跌倒在地上,又向後爬去。
這隻鬼将錢湖龍等人的腳印清理完畢,腦袋咔的一聲,把臉扭向我與李先師之處,這又爬了過來,看起來是想把我們踩出的腳印也清除掉。
它就和一條鮮紅色的蚯蚓,歪歪扭扭的爬了過來,但是這麼一隻小小的魂魄我又怎麼會害怕,當時陰錢一執,就要去散掉它。
我快步走近,在所有警官的目光中就要去吸那女鬼的額頭,一旦害過人的鬼,就已經違背了陰間律法,我不能容它!
就在這一陰錢就要打上去的瞬間,李先師大叫一聲,“小天,且慢!”
那鬼見了我的陰錢,并未立刻逃走,而是翻着泛白的眼珠,張開嘴巴,散發出腥臭的味道,口腔中的牙齒已經黑漆漆的腐爛掉了!
李先師喝住了我,立刻持着一張道符一下貼住那女鬼的額頭,手中變出一塊黃色的八卦鏡,頓時射出一道淺淺的黃光,就和手電筒一樣,李先師扯着道符,将那女鬼當下投入黃光之中,那黃光就像打開了一個空間的入口,這女鬼當時就消失不見了!
“這鬼死的本就冤屈,你再散了它豈不是太可憐了?小天,可恨之鬼必有可憐之處,它的凄苦不應罪上加罪。”
李先師和我整了一番道理,而我卻持着陰錢在那剛才被李先師打開的空間入口處找了半天,“老家夥,你就直說了吧,你把這隻鬼扔到哪裡去了?”
“啊,我把它丢進陰間了。”
李先師滿臉黑線,“我這寶貝是祖上傳下來的,專門渡化鬼魂,這才是自然之道!”
“所以,遇到鬼你應渡之,而非是殺之!”
“是生死門?”我聽了李先師的話,頓時一驚,這是我第三次見到生死門了,而且是用寶物構建的一道生死門!
我倆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邊不少刑警在一邊搖着錢湖龍的肩頭,一邊大聲喊着錢湖龍,“錢局?錢局?”
錢湖龍半天才回過神來,“我、我沒事……”
這些人都是不敢靠近老闆娘的屍體,我隻好哀歎一聲,走到泥坑旁,伸出手來将老闆娘的屍體拖了出來,并在四肢關節上摸索半天,“雙臂已經折斷、脖子也拗斷了,其他地方還好,不過我想你們是有專業鑒定人員的吧!”
錢湖龍面帶苦澀,身邊的小幹警連忙請示,“錢局,這……這又是一宗命案,咱們的報告該咋寫?你也看見了……”
錢湖龍聞言一頓,一副迷茫的表情看向了蒲豐年,蒲豐年跟着我們也見過幾次靈異事情,并不十分害怕,隻是别過臉去,“你的報告怎麼寫我哪知道,現在可是你在當副局長。”
隻是我心裡卻萬般的難過,老闆娘本來與我約定好了時間,為什麼不等我去接,反倒是自己提前回來了?雖非我之過,但我卻有些自責。
李先師勸我,“小天,不要太悲傷,你也看見了,是這惡鬼之責,與你幹系不大,全是命數啊!”
不管如何,這一件案子是真的成了無頭公案,真正的兇手已經被李先師當場丢進了生死門之内,再者說,警察也不能說兇手是隻鬼啊,隻好通知了家屬,抽調了警員封閉現場,過程還是要走一走的!
我看着忙碌的蒲豐年,還有那失聲痛哭的老闆娘的親人,實在感到一陣疲憊,一直等到十點的時候,我和李先師才準備先離開,忽然一道黑影竄了過來,原來是蒲豐年,蒲豐年也是歎了幾口氣,才問李先師,“老李,這件案子你怎麼看?”
“這可是真鬼殺人啊!我們警察破不了案!為什麼這隻鬼會在這裡出現呢?”
李先師扭頭看向我,“小天,你認為呢?”
我想了想,“當初看到這裡有一隻鬼我就有所疑惑,現在見它将媚娟大姐屍體旁的所有證據都清理幹淨,我猜測這三宗案子的有關證據也十有八九是它給清理的。”
“不錯,當時小天對老夫說我招錯了魂,我起初還不肯相信,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這隻鬼了!”
蒲豐年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又求解,“你們是說這隻鬼把有關這三起案子的線索清理掉,然後又告訴我們一些虛假的線索來迷惑我?”
“不不不,豐年啊,這鬼性雖然狡詐,卻不像人會玩這些花花腸子,它們的目的性很強!”李先師微笑着看向我。
我便接過話來,其實李先師的想法我已經猜出了大半,“這隻鬼毀滅了張小燕的魂魄時已經可以得出這隻鬼并不想讓警察輕易抓住兇手,而且還借李前輩的口說出了雙手很白嫩,身子不魁梧但很強壯的話,李前輩也說了,鬼物行事目的性很強,說明這隻鬼需要你們去查擁有這個特點的人,所以它銷毀了所有證據,隻求你們能重視起來!”
蒲豐年大驚,“你是說它殺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引起我們的重視?”
“豐年,那前三個案子的兇手你已經抓到了啊,隻有老闆娘才是它殺的!看來你們警察忽略了什麼,把它激的徹底變成了厲鬼!”
李先師點撥蒲豐年道。
蒲豐年睜大了眼睛,隻聽我給他提建議,“你不如好好搜搜這片稻田地,或許還有一具無人知曉的屍體藏在某一處。”
“我懂了!!!”蒲豐年一拍腦袋,“我這就去布置人手,決不能讓任何罪犯逃脫法律的制裁!”
蒲豐年跑出幾步回頭問道,“那你們明天還走嗎?”
李先師點點頭笑道,“豐年,我們對你來說不過是個浪蕩天涯的過客,你的路還要你自己走啊!”
蒲豐年頓時如醍醐灌頂,隻說明天再來找我們,一定要給我們辭行!tqR1
第二天,李先師左等右等不見蒲豐年的蹤影,氣的直跺腳,“老夫還等他給我踐行呢,我的一頓好酒好菜啊!這個騙子!”
“哈哈!”我被李先師的本色給逗樂了,“老家夥,老蒲保一方平安,你要是真的耽誤了他辦案,你可是罪過了,不如咱們走吧,大不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你說的!”李先師生怕我變卦,拉着我就走,到了縣城的車站給蒲豐年打了個電話,蒲豐年一聽下午四點的車,非要我們等一下,馬上就來。
我一看時間,這都三點了,他能過的來嗎?
不過沒想到十五分鐘後果然有一輛警察停在了車站的門口,蒲豐年身穿一件筆直的制服出現在我們眼前,正了正帽檐,第一句話就是,“先師、小天,昨天真的找到了屍體,我到現在還沒睡覺呢!”
我看那車上又下來一個小跟班,剛走過來,蒲豐年就把帽子遞給他,“去,把我的帽子放車裡面,等着我!”
“是,蒲局長!”
那個小跟班立刻就回了車裡。
我和李先師一聽這稱呼,大眼瞪小眼!
“哈哈,别驚訝啊,我因為破案有功,又回縣局工作了。”蒲豐年捂着半邊臉神秘的說,“錢湖龍那白癡居然說是惡鬼殺人,我那老戰友早就不想要他這個家夥當副手了,提前算計給他挪窩,現在他自己給自己搬石頭,正好給我騰了地方!”
我又是止不住驚訝,“那錢湖龍哪去了?”
“和我換了換,當副所長去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不過李先師的卦還挺準,蒲豐年确實有官相。
蒲豐年又向李先師求問,“先師啊,你可是還能幫我找到一些新的線索?我剛坐上這個位置,需要作出成績啊!”
“沒了、沒了!”李先師吓的直擺手,“那鬼已經被我扔進了生死門,再也回不到陽世間了,再說它要真的看到殺它兇手的樣子,三年前早就說了!”
這可讓蒲豐年為難了,那雙手白嫩,身材不魁梧但很有力的特征擁有的人太多了!
隻見從我們身邊走過的一個路人也是雙手很白,蒲豐年瞬間就盯了過去,吓的我們頭皮發麻。
蒲豐年一見我們緊張的樣子哈哈一笑,“放心,我不會這麼魯莽了!不過案子還要查的!”
我問道,“有頭緒嗎?”
“沒有,就知道死者是一具女屍,還有你們說的線索,啊,要是這麼說來,葉淩飛很符合嘛?他可是自己承認自己有罪的!不過錢湖龍也絕對有問題,我的這雙眼睛,隻要一看,就能知道誰有罪,錢湖龍這小子死定了!”
蒲豐年咬牙切齒的說,“昨天我老戰友和我談過這件事情了,一定要好好查查錢湖龍這個龜孫!”
李先師見蒲豐年眼睛之中忽明忽暗,趕緊向蒲豐年告辭,拉着我就走了。
我和李先師上了火車,才自問起來,“葉淩飛和錢湖龍到底誰才是兇手呢?或者還是什麼鎮子上從來沒有引起過注意的人?”
“哈哈,我看誰是兇手并不重要了,老蒲已經開竅了,錢湖龍是死定了!”李先師似乎對結果已經了然于兇。
“為什麼?”
李先師神秘的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扶植自己人,排除異己,千古不變的道理,錢湖龍是老局長的人,蒲豐年昨天應該已經得到他那老戰友的授意,一定會趁機搞倒錢湖龍的!”
我看着車窗外的風光,蒲豐年還在對着我們的火車揮手,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我們這趟車的終點是貴州懷仁市,李先師說這是他的故居,打算回來住些時候,我們又坐班車到了魯鎮,這魯鎮的風景那是怡人的要緊,尤其是鎮上有一大湖,如同明鏡一般,李先師的故居就在這湖邊,隻見一座白牆磚房,院子也是不小,一進門,那門上就落了不少灰塵。
李先師高興的沖進屋子,“哈哈,看看我的寶貝怎麼樣了!”
我跟着進去一半,就聞到一股酒香四溢,原來李先師真正惦記的是他自己釀的十多壇美酒!要知道這魯鎮的附近可是有一個非常有名的鎮子,叫茅台鎮。
靠着這些美酒,我和李先師整日白天喝酒研究道法,晚上喝酒練習分筋錯骨手,借着李先師對自然之道的理解,居然進步十分迅速。
最最重要的是,李先師傳授了我那陰陽平衡之術,幾日之後初見成效,最後一發不可收拾,早上起來竟然一柱擎天,持久不倒,不覺得洋洋得意起來。
再過了些時候,我上街去買肉下酒,順便購置了一部手機,念着劉大能的傷勢如何,撥了一個久違的号碼,聽到劉大能熟悉的聲音,激動的問道,“大能,是我,你的腳咋樣了?”
“草,老子早好了!小天你在什麼地方?我快閑死了!”
我和劉大能聊了半天,忽然劉大能小聲的說,“小天,過兩天我找你3的時候,給你帶個朋友,她很想見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