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赫大叔見我分析的頭頭是道,也是越想越憤怒,隻覺得自己是被愚弄了一般。
當下便大喝一聲,“白小靜,你說,你到底叫什麼!”
蹲在地上低聲哭泣的白小靜頓時被有赫大叔給問的愣在當場,“我、我叫白小靜啊!”
哼哼,有赫大叔冷哼起來,“好,就算你叫白小靜,是來找女兒的,我問你你老公為什麼不來?”
“他忙……”
“忙?忙就可以連女兒也不管了?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如果你老公要是不來,我就把你抓到精神病醫院去!”
有赫大叔義正言辭的吼了白小靜一嗓子,其中的威脅意味已經很濃了。
白小靜看向了我,她分明是求助的樣子很可憐,我頓時隻覺得心中有些愧疚。但事已至此我又不能把話吞回去,隻好說,“小靜,你的病我已經告訴大叔了,有些事情不能隐瞞,你是不是應該看看醫生!”
白小靜瞬間就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說了我的病不重,不重!你們憑什麼懷疑我,不重不重就不重!”
白小靜如同撒嬌一般的辯解着,讓我們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堅定,我說,“小靜,真的有慧恩嗎?慧恩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你在動物園裡一高興就忘了你的女兒,那本日記是你寫的吧,那些事情是你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嗎?根本就沒有慧恩對吧,你告訴我們你家庭地址我送你回去吧!”
白小靜看着我的樣子越來越難過,随後苦笑一聲,“小天哥,我以為你是個好人,你會幫助我,你會相信我,可是我沒想到,你和他們都一樣!”
看着小靜這個樣子,我心裡也是萬分的不忍,但現實就是這樣,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為了幫助白小靜把本該下班的私人時間耗在了她身上,所以我覺得大家有權利也應該知道真相。
“我病沒那麼重,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懷疑我,我、我……我的藥呢?”
白小靜的抑郁症又要發作了,緊張的在書包裡翻來翻去,幹脆把東西都倒了出來,趴在地上仔細的尋找起來。
我掏出藥瓶一晃,“小靜,吃了藥好好清醒一下,我們不會怪你的!”
我一掏出藥瓶,白小靜就急忙搶了過去,掰開瓶蓋倒出好幾顆就吞了下去,過了好一陣子,她才鎮定下來。
她剛才的樣子已經充分證明了她自己的抑郁症很嚴重,起碼在我們看來很嚴重。
“我真的沒問題……”白小靜還要辯解,有赫大叔就掏出手機,威脅着說,“既然你賴在這裡不走,我們隻好打電話給精神病醫院了,你有沒有問題他們帶走檢查一下就知道!”
白小靜立即駭的杏目圓瞪,這進了精神病醫院,就是沒事也得給整出病來,白小靜自然知道厲害,咬着嘴唇,思考了好半天,“好吧,對不起,我這就走!”
白小靜這句話就等同于承認了自己的無理取鬧,有赫大叔和雷風都是吐出一口氣,如同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一樣,隻有我心裡怪怪的,既覺得有一種揭開真相的快感又有一種深深的失落,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就得了這種難以治療的疾病。
有赫大叔對于給他制造煩惱的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抽他幾個大耳瓜子,然後罵一句滾!但是對方若換成了一個清秀可憐的女孩子,這種事情有赫大叔就做不出來了。
雷風歎道,“哎,趕緊走吧,我媽還等我回家吃晚飯呢!”
我們三個大男子也不好再責怪本就精神不正常的白小靜,紛紛向電影院門外走出去,而白小靜卻在身後抽泣着将自己倒出來的所有物品慢慢裝回書包中。
雷風又小聲嘟哝道,“太可憐了。”
“那你可以陪着她繼續玩!”有赫大叔給雷風提了一個建議,雷風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出了電影院,外面已經到了禁園的時間,但我還能看見一些影子,很模糊,但可以确定是那種東西,它們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數量也越來越多了起來,還好别人看不見,我想我能見鬼差不多确實是因為我鬼媒體質的關系了。很奇怪不通靈也能見。
我問雷風,“為什麼咱們遊樂園沒有夜場?”
雷風笑道,“因為晚上這裡會有那種東西哦!很恐怖的,誰也不敢來!”
雷風說的特别神秘,估計想要惡作劇吓唬我一下。我反問他,“你見過嗎?”
“見過我還能有命在這裡和你打屁?”
我就問那怎麼不開夜場,雷風被我問的煩了,“愛開不開,反正工資照拿,還能回家吃晚飯出去找朋友玩夜店。”
對于這種工作态度的人我還真沒有什麼好說的,隻好閉嘴,身後的白小靜對我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背着一個粉色的書包,一邊走一邊抽泣,看來出賣了白小靜的我真的讓她傷心了。
有時候正确的事情反而會很殘忍,相對于現在的白小靜,我還是更喜歡她下午開心的樣子,但是我知道我做的是對的,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一會我會和蘇柳夢喝着咖啡細細的談着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然後也許會去看一場催人淚下的電影,或者這個夜晚依舊是美好的。
至于白小靜,我說過,她隻是我工作中發生的一段小插曲,也許明天,我們将永不再見。
失魂落魄的白小靜跟着我們身後先回了保安室,有赫大叔也不避諱,隻是把身上的制服脫掉,換了便裝,車鑰匙在我和雷風眼前一晃,“不早了,都上我的車,我載你們一段!”
雷風高興的歡呼大叔萬歲,“搭順風車咯!”
我說我約了人,大叔你載我出大門就好,有赫大叔點點頭,又問白小靜,“喂,丫頭,你家在什麼地方!”
有赫大叔即便是裝的再和善,可是他一臉的橫肉始終讓人無法升起想要和他親近一點的意思,這種殺傷力尤其對小女孩極大。
白小靜當下就搖搖頭,她看了看我們三人,最後還是選擇了我,“小天哥,我……”
我示意白小靜别怕,“你别看有赫大叔兇巴巴的,其實他人可好了,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們,我們先送你回去!”
“嗯,我就多跑一段路送你回去好了。”有赫大叔也怕白小靜精神狀态不穩定,出了什麼事情不好交代。tqR1
白小靜把頭低到我們根本看不見她的表情,用害怕的聲音說,“我家在……”
有赫大叔聽後一揮手,“走!”
我們就跟着有赫大叔出了保安室鑽進了他的小車裡,我們還驚奇的發現那正和的車還停在空地上,這家夥居然沒走,這真的不合常理。
有赫大叔又發言了,“别管那個傻X,咱們走咱們的!”
有赫大叔開着車就向遊樂園大門駛去,也就幾分鐘的事,車就開到了大門口,有赫大叔重重的按了幾聲喇叭,“哎,我草,他媽的怎麼關門這麼早,人都死哪去了!”
雷風也下車看了看,又上來了,“大叔,看門的老頭不在了!”
我說那怎麼辦?
這門是電動門,為了顯示莊嚴,居然建了三米多高,就是想爬出去也不容易,更何況大叔的車可不會爬電動門。
“回去,保安室裡有備用鑰匙!”有赫大叔一踩油門,汽車來了個大轉彎,把和我一起坐在後排的白小靜都甩我身上了。
一陣猛沖,我們又開回了保安室,幾個人返回保安室内,有赫大叔打開燈走到那正和的桌子前一把拉出抽屜,臉上就有點不自然,接着有赫大叔又拉開了第二道抽屜,緊接着就是第三道抽屜,這一下三個抽屜都打開了,有赫大叔仔細看了看,一拳猛的砸到桌子上,“那正和!這個白癡敢玩我!”
有赫大叔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甚是恐怖,雷風急忙問道,“大叔,怎麼了?”
“鑰匙,鑰匙被那正和拿走了,今天我揍了他,他肯定是把大門鎖了讓我出不去,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出氣!”
有赫大叔不無肯定的說道,立刻引起了雷風的共鳴,“就是,大叔,那正和的車還在,他一定是藏到哪個角落裡看我們的笑話呢!”
“混蛋,小天你剛來對遊樂場能藏人的地方還不熟,就和這丫頭在屋子呆着,如果那正和這蠢貨回來,立刻打電話告訴我,我要打的他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他!”
有赫大叔搖了搖諾基亞,對雷風說,“走,跟我找他去!”
雷風跟在有赫大叔興奮的就去了,唯恐天下不亂,我從窗戶裡看見有赫大叔向四周看了看,對雷風一指,雷風就奔有赫大叔指的那個方向沖進漆黑的夜空中了,而有赫大叔則向另外一個方向找去。
我心裡想這那正和要是被有赫大叔找出來今天肯定死定了,不禁有點為那正和擔心。
突然在我一旁的白小靜拉了我的胳膊一下,“小天哥,我有點困了……”
我想了想,治療抑郁症的藥物多半都有鎮定作用,加上今天走的多了自然就累了,一指桌椅,“小靜,你先趴着休息會,等找到了鑰匙我叫你。”
白小靜點點頭,她的眼皮子都有點沉了,抽了一張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就不動了。
其實我也累了,我就坐在沙發上一靠,忽然後腰被什麼頂了一下,我伸手一摸,摸出一個粉色的日記本,下午我從白小靜手裡搶過日記本就塞在衣服裡都給忘記了,現在拿在手裡總覺得很怪,我看了看熟睡中的白小靜,伸手翻開了日記接着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