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飄飄一咬貝齒一閉美眸,張嘴将杯子裡的酒吞進了肚中,立刻小臉就泛了紅。
看我的不禁暗暗咋舌,童飄飄搖晃了兩下,噗通一下坐到了椅子裡,不做飯紅着臉哈哈笑了,大着舌頭道,“飄飄你醉了,你真好看。”
我看着喝完酒就捂着嘴滿臉苦楚的童飄飄,心裡漸漸的後悔了,不過這童飄飄也真是的,不能喝幹嘛還要一口全喝下去,喝一口剩下給我不就好了嗎?
誰知道童飄飄一側目,狠狠瞪着我,看那表情居然是完全怪我了。
我正想問問童飄飄有沒有事,童飄飄從指頭縫裡飄出一個字,“滾!”
這個滾字聲音不大,不如他們互相敬酒的聲音大,所以倒是沒人聽見,那張大頭又端着杯子和我說,“小天,幹一個!”
我一看,張大頭這家夥也眯了眼,看來是不行了,不過這喝多了的人可不好勸,再說張大頭逼的我急了,我幹脆就打定了主意灌倒他算了,故此也是舉起了滿滿的白酒,倆人一口灌進了肚子裡,當下張大頭臉色一緊,把酒杯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連沒放好倒了都不知道,“我去、去衛生間……”
張大頭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就走進了衛生間,緊接着一陣嘔吐聲,胡兵笑着說,“大頭不行了啊,我以為他千杯不醉呢。”
博天文将張大頭的杯拿起來,看見酒杯上有點油漬,便拿到桌子下面,使勁的甩了甩,然後取了一張餐巾紙,雖然我看不見他在幹什麼,但估計是愛好幹淨的博天文幫張大頭擦去了玻璃杯上的油漬。
果然,博天文從桌子下面拿出來的酒杯變的煥然一新,“胡兵,給大頭倒上!”
胡兵舉着酒瓶就又來了一杯,我看張大頭今天是在劫難逃咯。
不過我最好奇的是,昨天一杯倒的不做飯,今天雖然喝的也是暈頭轉向,舌頭大的說不清話,但是也不吐也不睡,反倒是酒量見長了不少。
我問不做飯,“作凡老兄,你今天可真厲害,好幾杯酒了吧。”
不做飯聽我提了一個酒字,臉上立即露出一絲難受的表情,“還好,我來的時候吃了解酒藥,感覺撐得住。”
我去啊,這不做飯也太可惡了吧,居然還吃解酒藥,不過話說回來了,不做飯怎麼突然開竅了,不勸人少喝點反而連着自己也拼起了酒,這可不太像他的性格。
我又去拍迷迷糊糊的童飄飄肩膀,讓半天才反應過來的童飄飄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腳,惡貫滿盈的沉聲對我說,“楚小天,行啊你,居然敢忽悠我喝酒,說,你是不是想打啥壞主意?”
吓的我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連忙解釋,“我可沒有,就是看你和老同學相聚,怎麼也得喝杯酒吧。”
“你居然沒打我的注意?楚小天,你給我滾!”
噗,姑奶奶你這到底是想讓我打你主意還是怎麼的?
童飄飄又自憐自哀的說,“難道我就這麼沒女人味嗎?”
我瞬間聯想到聽說童飄飄還沒正兒八經的談過男朋友,不會是心裡有了陰影了吧,又勸慰着說,“飄飄,你人長的漂亮,還是個千金大小姐,别人都巴不得娶你做老婆呢。”
我又壓低了聲音,“誰要是看不上你,那眼睛就是真瞎了!”
剛說完童飄飄就怒容滿面的訓斥了我一句,“不許你這麼說他!”
他?
我看了看博天文,童飄飄嘴裡的他估計還真不是這個家夥,這一點不知道根據什麼理由,反正我是能判斷。
童飄飄又借着酒勁,胡吹了起來,非說我眼光好,看事看的明白,非要和我再幹一杯。
我心裡氣的直說,你不就是想說我誇你誇的好誇的妙嗎?但是這酒我可不敢和童飄飄再喝了,因為我真沒打她啥壞主意。
這一會功夫張大頭就吐回來了,嘴巴濕濕的,往椅子上一坐,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就嚷嚷着繼續喝,張大頭倒是吐完猛于虎啊,估計也是酒精沙場的老手。
張大頭這一吆喝,大家都連聲附和,胡兵更是稱贊張大頭是不敗酒神,吹的張大頭雲裡霧裡,直把剩下兩瓶酒幹空又喝了博天文珍藏的一瓶紅酒才肯罷休。
此刻這一戰,桌上的幾位不醉的也喝不動了,我更是胃裡燙的要命,童飄飄已經有點要睡着的意思了。
隻有張大頭嫌不過瘾,跳下桌子來回的走,好像要撒酒瘋一樣。
這可奇了,見過喝完酒罵人的、打架的、哭鬧的,睡覺的那是常事,可就沒見過喝多了非要散步的。
大家都喝不動了,紛紛下了桌子,不做飯直接就躺沙發了,胡兵懶洋洋的問博天文,“天文啊,你看咱們飯也吃完了,整點刺激的。”
李許萍也直說,“對,咱們搞點什麼遊戲玩,大家一起玩。”
博天文有點犯難,“我家裡有啥玩的啊,要不咱們玩以前上學時候玩的那種遊戲,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回味一下。”
李許萍立刻舉了雙手贊成,大家也顯的躍躍欲試,我也很好奇,這是什麼遊戲啊?
博天文一笑,去電視櫃裡翻了兩下,找出一塊木闆,和棋盤差不多,我心裡想這不會是要下跳棋吧。
當博天文把那木闆正面一露,我又看見那木闆上刻了許多紅色的小字,密密麻麻,正中間還有個白色的圓形,裡面有一個黑色的繁體字“靈”。
博天文又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小碟子,我一看,感情這是要玩碟仙啊!
胡兵一拍不做飯,不做飯就掙紮着坐起來,打算參與遊戲,他們又要童飄飄去玩,童飄飄趴在桌子上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參與遊戲了。
博天文又邀請我,我也說我就不玩了,你們玩吧。
因為我覺得我整天和這種東西打交道,現在卻要請一隻鬼出來看看有點扯淡,這種成功率超級低的遊戲還不如我用清水招魂法之類的法術引一隻出來方便呢。當然,我也不想阻止他們,對于他們畢竟隻是一個刺激的遊戲嘛。
博天文見我不想玩也不強求,一夥人又極力邀請張大頭,張大頭面紅耳赤的說,“這是啥,我不會玩,要不你們玩吧。”
“大頭,這個是碟仙,很刺激的,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去問,不過可能會見鬼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胡兵故意吓唬張大頭,張大頭反而有點退縮了,“鬼?我可不敢玩。”
一聽這話,四個人全都站起來拉着張大頭就坐在茶幾旁,李許萍撒嬌的拉着張大頭的手臂說,“大頭,就玩玩嘛,多一個人多個問題,人家想玩嘛!”
張大頭抵禦不住李許萍過分的熱情,隻好同意了。
博天文取出一隻針,要大家把自己的手指紮破,将血滴在雪白的小盤子上,據說這樣更容易招來野仙,野仙就是對附近孤魂野鬼的一種尊稱。
李許萍一聽還要這樣,就皺了一下眉頭,“天文,不用這麼認真吧,要是真的召來那種東西就不太好了。”
我在一旁聽後直樂,這李許萍說話太矛盾了,玩碟仙招不來點東西你們問啥去,又想玩又怕招惹來那種東西,哪有這種事情嘛。
博天文笑着說,“别怕,咱們有兩位大師壓陣,來了什麼野仙也不怕。”
頓時所有人望向我和童飄飄,我微微一笑,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
胡兵奇怪的說,“飄飄會陰陽術,這些大家在上學的時候都知道,可是還有一個大師是誰呢?”tqR1
胡兵說完,大家齊齊看向我,我也一愣,是啊,他咋知道我精通這些呢?而不是半吊子。
博天文對所有人說,“小天也懂很多這方面的本事,而且剛才小天還和我承認,他可是專業的!”
博天文一句話說的我心中立即起疑,難不成博天文這家夥調查過我?怎麼會知道我是專業的呢!
但顯然,他們對這個關注度不高,還沒等我吹牛,博天文已經在指尖刺了一下,擠出一滴血落在碟子上,然後是胡兵、不做飯、李許萍,最後交到張大頭手裡,張大頭狠狠心,也刺破手指擠出血滴上去,然後一吮手指問,“然後呢?”
“然後先把燈關上,否則不好請仙來。”博天文立刻去将屋子裡所有的燈都關掉,整間屋子瞬間就黑了下來,隻有剛到枝頭的月亮還能射進皎潔的月光,我看了一眼月亮,“圓月了!”
博天文走回到茶幾前,看了所有參與者一眼,“那我們就開始吧,請大家都伸出一指按在碟子上,不要太用力,放松就好。”
衆人立刻伸指點在碟子上,博天文說,“請大家一起念,碟仙、碟仙、請你出來。”
博天文将眼睛微微的閉上了,一臉的虔誠。
立時,滿屋子都是這幾人的聲音,開始還有些雜亂無章,但到後來,卻又慢慢的一緻起來,如同誦經一般,發出了古怪的靡靡之音,“碟仙、碟仙,請你出來,請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