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問題居然讓我給忘了,我們都看的癡了!
劉大能也一拍腦瓜,看向董瀚麟。
我表哥卻調侃道,“刀疤老哥,這裡恐怕便是達官顯貴都無法來觀上一觀,何必這麼掃興。”
刀疤老三笑道,“董老弟的本事不僅讓老頭子我佩服,你的定力我也望塵莫及,不過此處雖然是一輩子都難看上一眼的仙景,但外面還有無數的蟲子等着咱們呢,我看還是趕緊取了寶貝離開吧!”
“也好!”
董瀚麟閉目沉思了一會,“此處既然被林靈素稱之為望仙宮,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
我和劉大能搖搖頭,這裡已然如同仙境了,稱個仙宮沒什麼不妥吧?
曲小刀突然說道,“我覺得有一個地方不恰當!”
我和劉大能立刻有打死他的沖動,怎麼不恰當了,這裡不就是仙人住的地方嗎?
董瀚麟卻笑道,“說說?”
“嗯。”曲小刀得到了表哥的鼓勵,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個望字不妥,既然是望仙宮,那應該修到與神仙最近的地方啊,神仙在哪裡,那是在天上啊,怎麼可能會把宮殿修到地下呢?這又不是陵墓!”
曲小刀這麼一說,除了董瀚麟,我們當下就現出似乎應該如此的樣子,是啊,要是按照曲小刀的意思,我都恨不得修到珠穆拉瑪峰上去才夠接近神仙。
刀疤老三也問我表哥,“董老弟,你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吧,就不要打啞謎了!”
“不錯,這望仙宮要取一個望字,自然關鍵在于高處,我看這裡景色雖然别緻,卻一目了然,并沒有什麼藏寶之地,也許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上面!”
董瀚麟豎起一指,我們擡頭望去,漫天缤紛,隻見懸壁之上桃花樹老根交錯,層層攀岩,其中螢火點綴,如此盛美。
就在這最上端,完全被這幾顆千年老樹占據,我們用探照燈往上一打,還能看見那極為粗壯的軀幹上長出一簇又一簇的花瓣,将我們的頭頂上的空間所封閉。
“難道表哥你的意思是那寶貝都藏在天上?”
董瀚麟點點頭,卻聽童菲菲問起來,“瀚麟,那我們怎麼才能上去啊?”
“爬上去!”董瀚麟環顧一下四周,“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别的辦法了!”
我一看,這也太高了吧,約摸着可以蓋樓房了都!tqR1
劉大能看我這慫下來的樣子,笑道:“小天,你不會遊泳,難不成連爬樹都不會?”
“呸,誰說不會的!”我将那探燈一晃,走到一顆桃花樹前一跳,用手扒住了樹幹,小臂上用力一勾,身子就先坐上了樹幹。
這樹幹的粗,似乎完全可以砍下來當龍舟用了,我連忙招手對劉大能挑釁,“你丫的也上來啊!”
劉大能微微一笑,“老子小時候掏鳥蛋可比你利索呢。”
劉大能走到我這顆樹前,也是一躍,使了大力才把半個身子給挪到了樹上,然後又用肚皮壓在枝頭,借着上半身的力量才把身體拉了上來,讓一個肥胖如斯的人爬樹,也真是為難了劉大能了!
曲小刀笑了笑,蹭蹭蹭的就爬了上來,真沒看出來這個斯斯文文的家夥居然爬樹這麼快,曲小刀一笑,“我小時候也經常掏鳥蛋!”
正說話說的時候大壯背着刀疤老三也要爬這棵樹,劉大能氣的罵道,“喂,大個子,你就不會撿顆别的樹爬嗎?難道你想要壓斷桃樹,讓咱們都掉下去摔死?”
大壯臉色一紅,回頭對刀疤老三說,“好像這樹真是不能再上人了!”
“哼,去那顆!”刀疤老三用鼻子哼着,一指旁邊的一棵樹,“上!”
大壯先把刀疤老三給推到樹上,正要跟着上去,突然聽到洞口有人踢到一塊碎石滾動的聲音,“誰!”
五六隻探照燈立刻打了過去,一個人影立即被照的徹底現形!
我們一看,草,竟然是長毛!
董瀚麟剛把童菲菲推上一顆桃樹,也被大壯的喊聲給吸引了過來,隻見長毛全身濕漉漉的,每走一步都十分别扭,這家夥不是被那條巨大的箜蟲給抓走了嗎?
待走進一看,我的媽呀,長毛現在惡心死了!
長毛的雙眼之中毫無神色,全身上下布滿了血洞,尤其是他那滿臉被紗布包裹之下唯一還露出的鼻孔裡,時不時的探出一根白色的尾巴。他的腳也是軟綿綿的,每走一步都像是一瘸一拐的,十分不搭調。
大壯叫了一聲,“師兄?”
長毛毫無反應,相反卻繼續向我們走過來。
大壯似乎不甘心,把探照燈遞給刀疤老三,就迎了過去,“師兄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
長毛見大壯走的近了,才緩緩的掉過頭來,他的眼球還一鼓一鼓的上下亂轉,似乎眼底有什麼東西,長毛忽然就快步的向大壯挪了過去,恐是長毛的這副樣子把大壯吓了一跳,大壯也停下了腳步,不敢再上前了!
“快回來,你師兄已經不是人了!他被箜蟲控制了!”我表哥董瀚麟大叫了一聲,兩步走了過去,一拽大壯,讓他趕緊離開。
大壯愣了一下,身後樹上刀疤老三急道,“快回來,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已經死了,他和那潭裡的粽子一樣,會殺人的!”
大壯這才驚慌的趕緊向回跑去,可是長毛卻已經被大壯所吸引,蹒跚着向大壯追了過去。
我看見董瀚麟伸手在長毛眼前一晃,長毛眼珠子一抖,立刻被我表哥所吸引,大壯借着這個機會竄上了樹!
大壯上了樹便安全了,可是我表哥董瀚麟卻給滿身是蟲的長毛盯了,隻見長毛張開雙臂就撲向了董瀚麟,董瀚麟側身一躲,就從長毛臂下鑽了過去,同時擡腳就踹在了長毛的屁股上,長毛立刻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董瀚麟借了這個機會,一步躍過長毛,就要上樹,可是就在這瞬息之間,我忽然看見臉重重摔在地上的長毛一隻手飛快伸了出去,如同根本不需要視物一般,猛的準确無誤的捉住了董瀚麟的小腿。
“表哥!”我驚的大叫一聲,話音一落,抓着我表哥的那隻手手背上,開出一個血色肉花,一隻細長而又光滑的箜蟲鑽了出來,它的二十多對軟腳不停的蠕動着,我似乎都能看見它腦袋上的八對大鳄在不停咀嚼。
這條箜蟲咬了上去,董瀚麟完全躲閃不及。
童菲菲急的就要跳下去幫忙,可惜一切都晚了,這箜蟲一頭在表哥腿肚子上開了一個細小圓洞,蠕動着軟鐵絲一般的身體就要鑽進去,我被駭的心神大亂,這箜蟲要是鑽進去了,最好的打算也是學着刀疤老三的樣子斬掉一腿,想我表哥玉樹臨風的身影從今日之後就要變成一個瘸子,我就急的淡定不下來。
可是,奇怪的事情突然發生了,那條咬進表哥肌膚之中的箜蟲,猛的擺起了尾巴,裸露在外面的大半截白色身體都卷起來了,沒抖兩下,忽的耷拉在表哥腿上不動了。
表哥腿上一用力,猛然掙開了長毛的手掌,伸出指頭一夾将那箜蟲從腿上拽了下來,扔在地上立即爬上了桃花樹與童菲菲彙合在一起。
那條剛才咬過表哥的箜蟲頭部染滿了鮮血,躺在地上死了。長毛動了一下,似乎很忌憚的爬起來繞過那條死蟲子,又向離他最近的刀疤老三追了過去。
“不好,你腿上有血腥味,這控制屍體的蟲子能聞到,你們快爬啊!”我當下對大壯和刀疤老三吼了一嗓子,大壯立刻一托刀疤老三,刀疤老三知道現在也是危險的時候,顧不得腿上的傷勢,扒住上面的桃花樹,胳膊使勁拉自己的身體上去了。
刀疤老三一上去,大壯也當下跟了上去,現在他們倆站在更高一點的桃花樹上,這長毛就夠不着他們了。
我們三一看這情況,那也不甘落後,連滾帶爬的一起又向上爬了一顆桃花樹。
長毛向童菲菲看去,但我表哥伸手一擋,那長毛立刻放棄了追擊董瀚麟與童菲菲的念頭。
我心裡暗道,“表哥剛才是什麼手段,為什麼那蟲子咬了他一口反而死了呢?”但我又想起小時候表哥去捉蛇,被毒蛇也咬了一口,可是那毒蛇就沒有死,不過我表哥也出奇的撐了過來,其實從那個時候我就應該看出表哥的不同,現在似乎這種克制蛇蟲的本事更厲害了。
桃花樹下面的長毛走路本就左腳絆右腳,一路跌跌撞撞的,協調能力差的離譜,現在如何會攀爬樹木?我們料定他沒招了,可是誰想這長毛爬樹不成,便将全身狠狠撞擊在石壁,使力之大,隐隐有些鮮血濺了出來。
我們都是奇怪這被蟲子控制了的長毛是要鬧哪樣,卻見那長毛全身上下又開始冒血,很快幾條蟲子開出多個血洞鑽出了長毛的身體,這些蟲子完全變成了鮮紅色,在石壁上快速向刀疤老三爬了過去!
而長毛的整個身體貼在石壁上,忽然全身以一種癱軟的怪異姿态動了一下,然後雙腳緩緩離地,像磁鐵一樣緊緊的吸住石壁,猶如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牽引,慢慢的跟在那些蟲子的開路大軍身後,也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