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就是我們在船上遇到的安倍藤蘭嗎?
安倍藤蘭一道黃符打在攝青鬼身上,瞬間就将那攝青鬼擊的向後急退,窦玄見那安倍藤蘭這一手不急不緩,一臉的閑情若定,當下就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也是諸葛世家的人?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了,不會是無名之輩,亮個名号我聽聽。”
這個要求問的安倍藤蘭有點暈乎,“什麼是名号?我沒有啊!”
窦玄聽了這話也就不在問,我身旁的諸葛贊生也奇怪的說,“這人我也沒見過,但看那身手絕不是無名之輩,怎麼就不肯說說他的名号呢?”
我心裡古怪的想,我能告訴他們安倍藤蘭她老婆沒和他提過這個詞,所以聽不懂名号是啥意思嘛?
窦玄大概和諸葛贊生的想法一樣,覺得安倍藤蘭是根本瞧不起自己,不肯說出自己的名頭,這對于大名鼎鼎的降頭師窦玄可以算的上是侮辱了,當下一掌打了過去,五指上的翠綠之光在暮色之中顯的更加發亮。
安倍藤蘭也瞧得出窦玄手上帶毒,不會傻到去接,急忙向後退了一步,一張黃符就向窦玄掌上貼去,“咀羅咤,萬魔退去……”
這一張黃符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解毒藥,可那窦玄偏偏不敢接,急着将手收了回去,要知道窦玄手上塗着的毒本來就是巫術的一種,如果遇到了鎮壓之力那就一定會有反噬,這咀羅咤三字乃是密宗大乘咒法,行的就是叱呵魔障,故此窦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碰上一下。
一旦收手,就解下腰間一個小瓶,步到後面,使力一摔,放出許多螞蟻大小的蟲子,有飛有爬,化作一團就飄了過來,這一下要那安倍藤蘭是貼哪一隻去?
我見那安倍藤蘭似乎不懼,但心裡還是十分擔心他的安危,廢話,好不容易來了外援,沒兩下就被窦玄幹死了,我們還有啥希望!
安倍藤蘭急退兩步,腳下一點地面,隻見這足尖狠狠一踩地面,向右劃下去,一旦落足,立刻有從那一點劃到左邊。
一個呼吸腳下似乎要畫的東西已經初見模型,諸葛贊生雖然看不清楚,可是還是能看個大概的,見着了那腳下畫出一半的符号,頓時驚叫,“安倍晴明的桔梗印,是陰陽道!”
其實這桔梗印就是五芒星,但也那是好見識,想不到諸葛贊生就這遠處一眼當下看出了安倍藤蘭的底細!
雖然安倍藤蘭在身下畫桔梗印的速度極快,可那千萬毒蟲的速度更快,就在安倍藤蘭結好桔梗印的同時,這些蟲子已經飄到身前,安倍藤蘭大喝一聲,結出一道九字真言印,“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謹奉吾命于諸神,取鎮壓之力,吽!薩縛尾觐南……”
登時腳下有些風吹過的痕迹,就在這無數毒蟲飛到安倍藤蘭身上的時候,頓時一種強大的沖擊力無形之中将那蟲子全部沖擊散亂,統統掉到地上死了。
“好厲害!”我和諸葛贊生同時出口,讓我生出疑惑,便問諸葛贊生,“難道你做不到嗎?”
諸葛贊生臉上一紅,“我所說的不是指我與他靈力的比較,而是他這出口成章的咒語!”
我聽後,覺得無法理解,“咒語?難道這是他自己編的?不會是胡謅的吧!”
話到嘴邊頓時後悔不已,要真是胡編亂造,又怎麼會生效,當時引來了三道大白眼,秋愛婉鄙視我說,“我雖然不懂陰陽道,但這陰陽五行之法出自我中華祖先,一通百通,就是咱們道家咒語也是有它特有的構成法則,你要知道咒語是溝通天神地鬼的密語而已,不過是把你所要做的事情通過咒語告訴這神鬼,自然他能随口說出一些來。”
諸葛贊生點點頭,“不錯,這一句咒語,其中你可分開來解釋,九字真言本就有收驚、除煞、降魔的作用!”
我聽到這裡,又有些小疑問,趁着諸葛贊生這陰陽師裡的好手肯講解,當然要問一問,“這收驚、除煞、降魔做何解釋?”
諸葛贊生差點氣的吐了血,“楚小天,我早有耳聞你陪謹以甜完成最簡單的試練,居然足足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怪不得,原來你這麼愚蠢,什麼都不懂,所托非人啊!”
我面紅耳赤,又聽諸葛贊生随口答了一句,“無驚無煞無心魔,便是結界啊!”
我草,好你個諸葛贊生,連人話都不會說,你早說結界不就完了嗎?我還能不懂這麼簡單的道理!
我不怪自己孤陋寡聞,隻怨他話說不明白,諸葛贊生也不理我,繼續發表自己的感慨,“這一句咒語簡單的來說,就是先結界,然後生成他所需的鎮壓力量,毀滅!(吽!)一切邪惡(薩縛尾觐南)。”
我恍然大悟,原來還能這樣啊!
諸葛贊生沉思良久,“要是換成我來說,可能就要變成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諸請神君,結金剛壁,降魔制邪,何敢不從,急急如律令……”
諸葛贊生越說額頭上的汗水流的越急,仿佛每一個字都要想很久一樣,我聽不出其中關鍵,也是急的抓耳撓腮,這不一個道理嘛!
“我說,有啥不同嗎?”
“字啊!是字數啊!”
諸葛贊生話語也多了一點急切,“這道法間的搏鬥,不像你去驅邪治病時做法,由的你廢話連篇,多幾句也沒什麼大事,可生死之間,誰不想先發制人!如果剛才是我念了半天咒語,法力才生效,我這時候估計已經屍骨無存了!”
我聽後果然覺得很有道理,秋愛婉又笑道,“你數數這兩句話,那陰陽道之人前後不過十餘個字,可諸葛贊生已經超出二十字了,而且你不要忘記諸葛贊生已經把很多密語換成了四字口訣,那陰陽道的高手漢語不通,可用不來四字口訣。”
我聽出了道道,不過想來安倍藤蘭又是漢語又是密宗咒語夾雜,想必是真正的學以緻用了吧!
我又問秋愛婉,“如果是師父你,你會怎麼對付窦玄的手段?”
“我?”秋愛婉用冷峻的聲音回答我,“我直接放一把煉丹的丹火燒光那些蟲子就是了!”
果然秋愛婉霸氣啊,我又見秦蘇苦思冥想,好奇的問,“秦蘇,你又該怎麼辦?”
秦蘇一愣,“我有啥好辦法,當然是放毒對抗了,要是克制不了直接就死了,哎呀,楚老弟,你問話的方式就不對啊,如果用降頭術、蠱術殺人的,哪有跑來以硬碰硬的,都是藏在千裡之外或者暗處暗中施法,解蠱解降又不需要正面對抗,這一招根本就不适用在我們的身上!誰知道那窦玄是個大變态!”
我一愣,各有各的手段,他們道統不同,不能一概而論!總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今天真個是受教了!
不過我又生氣的說,“既然這樣,你想個蛋啊!害的我還以為你也有絕招呢!”
秦蘇也不發怒,隻是眉頭一皺,說起來,“我是在想,如果是董瀚麟他會怎麼破解,我要知己知彼,才能斬殺了他!”
我聽了這話,也是頗為好奇,不禁惡意的想要是我表哥來了,會不會像爺爺那本盜版射雕三部曲中形容的那樣,全身一震,釋放全身真氣将所有蟲子震死!
突然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還真是笨啊,如果是董瀚麟對付這一招,他根本就不用對付,他那一身的窦家純正精血,隻怕那些蟲子還沒沾身就全部跑的無影無蹤了吧!
隻聽秋愛婉狠狠瞪了秦蘇一眼,“秦蘇,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以你的本事,去殺董瀚麟,我隻能說你必死無疑!”
秦蘇聞言虎軀一抖,“你……”
“不,董瀚麟我非殺不可,為了這世間的天理正義,為了證明我自己,為了、為了……那啥!”
偏偏這個你字秦蘇是說不出來了,劉大能當初在飛機上的話,我真沒想到讓秦蘇一語成疾,成功的将他對秋愛婉的愛慕變成了憤恨,轉化為了必殺董瀚麟的不二真理,這種妒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問世間情為何毒,竟然統統變成秦蘇這樣的白癡。tqR1
現在的秦蘇恐怕陷入了魔障之中,偏執的要死,到了今天,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真正要殺董瀚麟的目的吧!
秋愛婉一露砍刀,“秦蘇,雖然你救了我一命,但你一定要做出對董瀚麟不利的事情,我現在就要宰了你!”
噗……你到底和我表哥什麼關系,偏袒的也太露骨了吧!
秦蘇大驚,之後就是大怒,“我一定要殺他,你要不肯現在就殺了我吧!”
秦蘇眉頭都不皺一下,怒目而視,不肯退讓,可那秋愛婉又不是什麼下不了手的人?秦蘇這樣激她必然适得其反,隻見秋愛婉吸了一口冷氣,砍刀一舉,就見我撲到秦蘇身上,急的我說,“好了好了,聊天聊的咋就翻臉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蘇打不過我表哥!他也就能說說!”
嘭的一腳秦蘇就把我踢開了,一字一句的吼道,“楚小天!士可殺不可辱,你要再這樣說,咱倆就割袍斷義!”
秋愛婉也啐了我一口,“楚小天,我真懷疑董瀚麟是不是你親表哥,怎麼你就這麼鐵石心腸呢?”
秋愛婉這一口吐沫倒是把我吓了一跳,這什麼跟什麼啊,咋都成我的不對了呢!
就在這時,隻聽諸葛贊生對我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