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的母親此刻就好像一個木偶人一般雙眼無神,手中的蘋果也咕噜噜的掉在地上滾到牆角裡,那把銀色的水果刀上還染着一些鮮血,滴滴落在地闆上……
黏黏的頭發好像有意識的向張瑩瑩母親爬去,張瑩瑩母親沒有躲閃,那卷頭發順着她的褲腳慢慢的攀爬上去,經過她的細腰、她豐滿的兇脯、她白皙的脖子,然後順利的戴在她的腦袋上……
等那頭發端端正正的如同自然生長的出現在張瑩瑩母親頭頂的那一刻起,張瑩瑩母親發出了一陣呻吟,眼中的神色也開始變的不在渙散。
此刻,戴着假發的張瑩瑩母親多麼像遺像上張瑩瑩的模樣,“你們都去死吧!”
張瑩瑩母親大叫一聲,猙獰的向我們撲過來,張一山離的最近,也是反映最快的一個人,他瞬間借着腿部的爆發力跳到沙發上,然後一翻身就躍過了沙發的靠背,然後奪門就逃!
張一山這一跑,就像開了先例一般,讓人再也毫無鬥志!
“孬種!”劉大能怒罵一聲,拉着我就也跟着往出跑!
張瑩瑩家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張一山跑的雖快但怎奈腿短,三步并作兩步也頂不上劉大能一大步,我們基本上是同時到達門口,哪想到那門嘭的一聲自動合住,任憑張一山這天生神偷如何搗鼓也打不開!
“這打不開的鎖還是我張一山第一次遇見!”tqR1
張一山不忘吹了一個牛皮,劉大能呸了一聲,“你唯一一個遇到打不開的鎖,就是你的斷命鎖!”
“别吵了,現在怎麼辦?”我更是被這倆家夥給氣壞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拌上一句嘴!
劉大能看着漫步逼近的張瑩瑩母親,怒道:“看老子的!”
劉大能四下張望了一眼,選準這房子的落地窗,來了一個野蠻沖撞,嘩啦一聲就将那窗戶給撞爛了!
我和張一山一愣,哪還顧得上誇獎劉大能一句,反而一個跳躍飛出了窗戶。
好在張瑩瑩家住的是高檔别墅,要是在幾層樓以上,今天還真估計要命喪黃泉了!
張瑩瑩的母親看我們沖出了房子,突然發狂起來,揮舞着水果刀将剩下的窗戶玻璃全部撞碎,也不顧自己身體多處被劃傷,怒吼着追了出來!
我們一看這架勢,簡直就是瘋子,誰還敢與她搏鬥,而且那捧要命的頭發還在張瑩瑩母親頭上戴着呢,那些頭發已經長到張瑩瑩母親腳裸附近了!
她舉刀狂奔,那些發絲也被吹了起來,漂浮在空中,就想一個凄美的長發美人,可惜多了幾分猙獰、也多了幾分兇狠!
跑……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誰也沒有料到青天白日的張瑩瑩母親竟然能被邪物附體!可見這髒東西的厲害。
很快,我們就跑到了小區門口,三人同時再度發力狂奔,如同離弦之箭射出小區。
逃出來了,我一個箭步跳到馬路正中,回頭望去,哪裡還能看見張瑩瑩母親的身影!
“哈哈,跑出來了!”我心中剛放松,隻聽劉大能吓的兩眼瞪出,巨吼一聲,“小天,小心!”
我還沒回過神來,一輛奔馳的汽車飛快的撞擊在我的身上……
嘭……
我隻感覺天旋地轉,整個身體都飛到了空中,與我一起飛起來的還有劉大能肥胖的身軀,他不顧一切的擋在了我的身前,真正被撞的人是他,他在這緊要的關頭,一掌将我擊飛……
“大能!”
我看着他的身體飛過我的頭頂,然後摔在地上又如皮球一樣滾了幾滾,倒在地上不動了!
而我,也在落地的那一刻,右腿上傳來撕心肺裂的痛,這些痛抵不上我内心的緊張,大能,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這就是我在昏迷前最後想到的!
汽車撞倒劉大能之後猛的刹住了車,車主急忙鑽出來,跑到劉大能身前一推,對着張一山大喊道:“兄弟你要給我作證啊,是這家夥自己突然跳出來撞到我車上的,可不關我的事!”
張一山一看我和劉大能雙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想晚上那頭發出來自己絕對活不成了,當下驚的肝膽俱裂,這些驚恐被車主這一喊頓時化作滔滔怒火,就是他,眼前的這個家夥開着車把能救自己命的人都給撞死了,這不簡直就等于把自己也殺死了嗎?
“草!作證你妹,你這個殺人兇手!”
張一山怒的像咆哮的松鼠犬,一把拉住對方的衣角,充分的暴露了個子隻有一米五的缺陷,不斷的撕扯着,但絲毫撼不動人高馬大的車主!
“真不是我撞的呀,我是無辜的!”車主看着激動的張一山,心虛的說道。
“草泥馬的,我是自己撞上來的,那他那麼大的個活人你看不見啊?你看不見我也忍了,你他媽的為啥沖着他拼命的踩油門!”劉大能一指地上的我說道。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劉大能都被撞飛了,居然躺了一會自己起來了,而且全身一點事也沒有,可是我現在卻昏了過去。
這車主順着劉大能的指頭一看,地上還躺着一個我,更是快急哭了,“我真沒看見路上有個人!”
也許這就是我劫數吧,如果沒有劉大能,我估計真被這車給撞死了,為什麼劉大能沒事?這個我也無法解釋,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鴻福,有人鴻福高遇到一些詭異或者離奇的事情都會沒事,許多報紙雜談中多有提到,比如中了高壓電人沒事,被卡車碾過去也沒事,這就是鴻福高了。
也有些人喝口涼水都塞牙縫,顯然我在這一件事情上鴻福極低!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剛才來過的醫院裡了,劉大能和張一山都陪在我的身邊。
“大能?你沒事了?”我恍惚着突然想到劉大能被車撞了,立馬從床上挺起來,瞬間感到右腳一股鑽心的痛!
劉大能連忙扶住我,“小天哥,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的右腳骨折了!”
我搖搖頭笑道:“不對,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在馬路上了!”
“哈哈,也對啊,說起來也怪,那車居然沒看到你!”劉大能一下又牛氣了起來。
劉大能的講述是這樣的,後來那車主被劉大能打了一拳,反而更高興了,見劉大能沒事,說什麼也要拉劉大能去醫院做個全身體檢,連醫生都驚訝的說從來沒見過被那麼快的車速撞擊後還這麼活蹦亂跳的主,至于我雖然不是他撞的而是劉大能給打飛的,但還是給我掏了醫藥費高高興興的走了,花點錢總比坐牢好啊!
“這就是命啊!”我總結了一句,不過萬幸隻是右腿骨折,忽然我想到了我的陰錢,現在右腿被打了石膏高高的吊在床上,陰錢哪裡去了呢?
劉大能攤開手掌給我一瞧,隻見那陰錢還在他手裡攥着,笑道:“我早就見你這襪子裡藏了寶貝,專門跟着你幫你收起來了!”
我去,我一把從劉大能手裡搶過來,他雖然知道此物乃是制服鬼物的法寶,可是他卻不知陰錢存着的都是陰氣,他掌心裡全是源源不斷的陽氣,這可是很傷陰錢的啊!
我一摸這陰錢都被他捂的暖呼呼的,心疼的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大能惱道:“你咋這麼小氣,不就是拿着他辟了會邪嗎,這麼激動幹啥!”
張一山卻愁眉苦臉的說起來,“兩個好哥哥,你們就别溜嘴皮子玩了,那鬼頭發的事可怎麼辦啊,眼看就天黑了,誰知道這玩意會出現在哪?别從小天哥你的石膏腿裡爬出來才好!”
“呸呸呸,等會就從你這烏鴉嘴最吐出來,咱小天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咦?劉大能啥時候這麼會說話了,我贊賞的看着他,誰知劉大能也趕緊問起來,“小天哥,按理說你這劫數都算是過去了,眼下這事可怎麼辦啊?”
“呵呵,其實咱們這次去張瑩瑩家裡還是有收獲的,你們也聽她母親說的話了,他母親一直在強調張瑩瑩生前特别愛漂亮,可惜做化療之後頭發就掉光了,就買了個假發戴在頭上,結果你們倆個大老粗背屍體的時候給張瑩瑩弄掉了,人家能不找你們嗎?”
劉大能和張一山聽完立即對視一眼,原來是這樣!
張一山急忙求解,“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把那個假發給她還回去就能平息張瑩瑩的怒火?”
“正是此理!”
劉大能想了想,又說道:“可是張瑩瑩的假發被老張這狗嘴吐出來戴在了張瑩瑩她媽頭上,咱們去哪裡找啊?”
“不,那麼一堆假發就老張這麼瘦的身體怎麼吞的下去,如果我沒猜錯,那假發套子還在你家的浴缸裡泡着,你倆趕緊取回來,然後放到張瑩瑩的屍身處,盡早了事!”
劉大能和張一山一聽此事可了,頓時精神滿滿,二人這就信心十足的回了劉大能的豬窩!
我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也是着實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差不多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正在當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着病号服的老大媽走了進來,朝我一看古怪的說道:“咦,怎麼來了新病友了?”
我因為心情好,也就搭起了茬,“大媽也住這個屋的床位啊,咱們今天可就是鄰居了啊!”
那大媽笑道:“可不是,這張床好多天都沒人住了!”
“是嗎?看來醫院的床位還真是寬松啊!”
“呦,你這孩子真會說笑話,大醫院的床位哪家不緊俏?”老大媽白了我一眼,笑道。
“那是怎麼的個意思?我這是運氣好了?”我納了悶,順口問了一句。
大媽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反正這床之前住的那個女孩死的邪性,别人都不敢住!”
“邪性?”
大媽點點頭,“嗯,之前那個女孩和我一樣也是得了白血病,但不是病發去世的,人們都說她是中了邪死的,就沒人敢住了!”
“白血病?中邪?那個女孩叫什麼?”
“張瑩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