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秦蘇從心底生出一種痛苦,“瘸三哥是我害死的,如果我當時去助他一臂之力……”
“他不一定會死!!!”
秦蘇轉而将這悲苦換成了十萬的憤怒,腰間的雙節棍已經出手,就似一陣旋風一樣殺了出去,此刻的秦蘇失去了理智,帶動的我也怒意滔天。
窦玄見瘸三郎這條活屍成功傷了諸葛提名,哈哈大笑,指揮着瘸三郎的屍體攻擊諸葛贊生,而自己跳到圈外,伸出四指指着諸葛提名,“陰為陰、陽為陽,諸葛提名,吾有令,收你性命,你不可不從!”
諸葛提名摸着後背的手一顫,吓的愣住了,過了幾呼吸,忽然一點銀槍怒吼道,“窦玄你這矮冬瓜,居然又敢騙我!”
這一下輪到窦玄一愣,“咦,怎麼不靈了?”
說話的時候秦蘇和我已經攻了過來,秦蘇手中的雙節棍呼呼作響,在我看來那就是一團黑影,絕無下手的空隙,基本上已經打的窦玄無法還擊了!
窦玄陣腳一亂,又被逼退,其實這窦玄的伸手不弱,否則怎麼可能堅持下來呢?但現在卻吃了不能空手接白刃的大虧。
反觀秦蘇這邊,早就将那窦玄恨的牙癢癢,手上不留餘地到了什麼程度,就是我來助戰也沒給我留個下手的地方,隻好圍着着二人打轉,也不敢近了,萬一被雙節棍誤傷了我那就不美妙了。
正戰的膠着,忽聽諸葛贊生暴喝一聲,向後一躍與瘸三郎拉出距離,手中的布棍再度有了發揮的餘地,一抽布棍,變成了鋼鞭,啪的一下抽在瘸三郎的屍身上,打的瘸三郎身體上濺出一蓬血霧倒飛了過來,又正好砸到了秦蘇與窦玄之間。
窦玄與秦蘇都是一愣,還以為是什麼偌大的暗器,等看清了二人身前躺着的是那瘸三郎,窦玄當下捏了一個手印,施起法來,“起!”
瘸三郎頓時立了起來,窦玄一抓瘸三郎的後背衣衫,拿着瘸三郎就當了盾牌,向秦蘇砸過來,隻看那窦玄身材矮小,舉着瘸三郎的屍體卻完全不費力氣,不停推進,随時都想從瘸三郎身後伸出毒手攻擊秦蘇。
秦蘇一甩雙節棍,窦玄立刻一揮瘸三郎,這一棍又打在瘸三郎兇口上,當下瘸三郎的兇口現出一個拳頭大的坑,更是冒出汩汩鮮血。
“瘸哥!”秦蘇大怒,可念在了與瘸三郎的交情上,又不肯下手攻擊了,便顯的十分狼狽。
我這才有了施展的機會,隻想沖上去逮着個機會,先卸了窦玄的手腕,可還有比我更急的人,諸葛提名一挺手中槍,早就急不可耐的殺了過去,嘴裡還叫嚣着,“矮子,暗算我!快去死吧!”
諸葛提名和瘸三郎道不同,又無什麼交情,手下槍頭就更沒一點留情,唰唰唰連點數下,全被窦玄舉着瘸三郎擋下了。
可憐那瘸三郎被諸葛贊生用布棍在腰間抽了一下,腰部就冒出了鮮血,又被秦蘇的雙節棍在兇口點了一下,兇部就多了一個大血坑,現在被這毫不留情的諸葛提名用槍捅了許多窟窿,真個成了一條血屍,翻着眼睛連嘴裡也冒出了血。tqR1
這些血不僅流了滿身,還濺了滿地,我都慘不忍睹了。
秦蘇更是大怒,别管修的是什麼道,都要注重個死後肉身完好吧,現在整的和諸葛提名在鞭屍一樣,哪能和他幹!
秦蘇一甩雙節棍,當的一聲就用這雙節棍勾住了諸葛提名的槍身,一手各抓一棒鎖了那杆槍,直接就将諸葛提名給拉的撤了好幾步,諸葛提名也是一驚又一怒,“秦蘇,你要幹什麼!”
“喂,你也尊重一下我瘸哥的屍身好不好!”
“他都死了,難道我還要因為一個死人而放過窦玄嗎?”
窦玄一瞧我們窩裡反,當下一指諸葛提名,“吾有令,收諸葛提名性命,速速拿命來!”
“去你媽蛋!”諸葛提名怒喝一聲,又要挺槍來戰,秦蘇不肯撒手,反倒覺得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原來是諸葛贊生一布棍襲了過來。
秦蘇當下跳到一邊,諸葛贊生氣呼呼的看了我一眼,質問秦蘇,“姓秦的,别忘了我們來是幫你的,你要是再不住手,就給我滾到一邊去!”
說完諸葛贊生布棍一抖,就像一根棒子砸向瘸三郎的屍體,諸葛提名也是挺槍殺了過去,這二人配合起來,當可用天衣無縫來形容。
那布棍先至,打在瘸三郎屍體上,又是一團鮮血濺出來,秦蘇大急,沖過去就要阻止他,諸葛贊生怒不可喝,“滾開。”
居然翻手對付起秦蘇來了。
我一看那諸葛贊生下手毫無情面可講,秦蘇的雙節棍與諸葛贊生的布棍同樣都講求的是力道的運用,可惜那雙節棍又短又小,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打起來那是吃盡了虧,基本上連格擋一下都是不能,我當然不能看着秦蘇被動,立即奔過去,想要用那鎖字法先攔下諸葛贊生的攻擊,同時叫道,“老兄别激動,眼下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諸葛贊生覺得自己是諸葛世家的人,一身傲氣,哪肯聽我的話,見我想要對他出手,哼了一聲,直接手上抖了兩下,布棍掄出大圈,向我橫掃了過來,驚的我側身一滾,就覺得頭頂上似乎刮起了大風,一側一掌寬的小樹嚓的就被布棍打斷了!
“我去,你下的是死手?”
諸葛贊生答都不答,隻是看着我與秦蘇,秦蘇生了氣,“草,下手都這樣了,揍他!”
我也頭腦一熱,與秦蘇向諸葛贊生撲了過去,諸葛贊生一抖布棍,打起了我們,把那布棍甩、掄、砸的招式統統用在了我們身上,打的我倆抱頭鼠竄。
窦玄瞧我們又内鬥了起來,抓緊時間去對付諸葛提名,諸葛提名對于自己的本事頗有自信,銀槍連點,不住捅在瘸三郎的屍身上,窦玄左擋右突,沒兩下就撲到了諸葛提名的身邊,嘴裡嗚嗚呀呀的念起了咒語,聽的諸葛提名暈暈乎乎,跟緊箍咒似的。
窦玄見諸葛提名手上槍法慢了下來,忽然将瘸三郎的屍體扔向他,瘸三郎頓時死灰複燃,張開手臂就将諸葛提名給抱住了,諸葛提名連忙用槍擋了一下,腳下一踢,把瘸三郎給踢飛了,可這瞬間窦玄就伸手在諸葛提名身上一摸,把秦蘇做的符降護身給偷了過來。
“啊哈,果然是這樣,怪不得不靈了呢!”窦玄看穿了諸葛提名能不受自己降頭傷害的真正原因,舉着護身符退到一邊,諸葛提名大叫了一聲不好,卻是沒追過去搶奪,隻是返身一槍退了秦蘇,和諸葛贊生交流了一下眼神,看起來二人萌生了獨自逃走的意思。
那邊窦玄對着符叽裡呱啦的念起了咒語,還手舞足蹈的,“破符破符阻我施法,神刀一斬,斷你道法!”
說完對着秦蘇的給諸葛提名做的護身符噴了一口吐沫,頓時那道符就着火了!
“啊……”秦蘇瞬間噴出一口血,倒在地上,這符降那是秦蘇用自己的道術留在諸葛提名身上的護身,要比其他的方法管用的多,但一般巫師不會輕易使用的,因為這符降和施法者息息相關,一旦破法自然受到反噬,受制于人,秦蘇是好心用了最管用的辦法,可惜那諸葛提名卻隻顧自己把好心當了驢肝肺。
現在秦蘇一吐血,道法一落千丈,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可見受傷十分嚴重。
我急忙去扶起秦蘇,秦蘇又咳了幾口黑血,怒目看向諸葛提名,看的諸葛提名内疚的躲開了眼神,又對諸葛贊生說道,“哥,咱們快走吧!”
窦玄卻惡笑起來,“事到如今,我還能放你走嗎?”
窦玄一指諸葛提名,“吾又令,讓你跪你則跪,讓你躺你就躺!”
諸葛提名一聽這句話,頓時和發狂了一般,丢下銀槍,雙手就去摸向後背,“啊啊啊……好疼!我要死了!”
“小弟,堅持住!”說完諸葛贊生掏出一張六合符貼在諸葛提名的兇口,這才見那諸葛提名好了一點,卻也和面條一樣躺在地上痛的直喘氣。
窦玄大怒又要再施法,諸葛贊生一布棍打了過去,口中急忙向我求救,“快把我小弟拖回洞中,我來阻攔下他!”
我去,剛才你還打我們來着,現在居然有臉讓我幫你們忙,我狠狠瞪了地上諸葛提名一眼,隻覺得手臂上一緊,秦蘇對我說,“小天,你快去扶着他,我還能動,先回洞裡再說!”
我忽然覺得秦蘇太好心了,隻是也正如我自己說的,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有共同的敵人,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隻好一扛諸葛提名,又扶着秦蘇向洞中跑去。
待進了洞中,隻見諸葛贊生大發神威,布棍逼着窦玄退了好幾步,才返身向我們這邊跑回來,路過瘸三郎的時候,忽然瘸三郎彈了起來,被諸葛贊生一腳踹倒,丢了一張火符,将瘸三郎的屍身給燒了!
熊熊烈火越燃越旺,直接将瘸三郎化成了一把灰,窦玄哇哇大哭,“我的寶貝,你燒死了我的寶貝,我要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窦玄握着拳頭,痛哭流涕,和死爹死媽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