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董瀚麟這一阻止,反倒是驚的那小夥子說不出話來,半響才猶豫的說,“錢我倒是沒有,不過讓你們白住一兩天沒有問題,隻是要真的有鬼出來,吓着你們别到時候還要和我打官司就不好了!”
劉大能想了半天,還是不能反應過來董瀚麟是如何那麼随意的大張獅子口的,也就變的索然無味起來,一揮手,“這一隻兩隻小鬼,大侄子你自己搞定吧,道爺我累了,趕緊放熱水我要洗澡睡覺!”
董瀚麟欣然若往!
這眼前的小夥子安排了房間,按照約定,董瀚麟要他帶自己見見那悲傷的老父,于是小夥子就請董瀚麟跟他去,我們都是沒有半點擔心,因為我們敢肯定,董瀚麟出手,毫無問題,我卻跟了上去,“表哥,這次咱們倆人一起去吧,現在時間早,我倒是不怎麼累!”
因為還陽局所需代價的原因,我異常珍惜和所有人在一起的機會,其他人休息,那便和董瀚麟一起抓抓小鬼也好。
董瀚麟沒有拒絕我,笑道,“走吧!”
我們倆跟在那小夥子的身後,從旅館的二樓走下去,一樓一處不起眼的拐角有扇小門,通過這小門的時候,董瀚麟問道,“你可見過這隻鬼的樣子,或者有什麼詭異的具體事情發生,你先說說,我們好判斷一下這鬼是什麼類型的鬼!”
“鬼還分類型?這我還沒聽說過!”那小夥子有點不怎麼重視,但鬼确實分不少種類。
小夥子頓了頓,“其實要說詭異的事情,我還真沒有看出來!”
我和董瀚麟都是當下停了腳步,沒有詭異的事情,那還說有鬼,不是逗我們玩嗎?
“有鬼是我父親說的,每天都會大吼大叫,做許多奇怪的事情,一定要說,我覺得我爸爸可能是因為思念過度,這裡出現了點問題!”小夥子在自己的腦袋上指了指,如是說。
“所以我不想要你們留下來住的原因,是因為我怕我爸爸把你們吓着,更不想你們出去亂說,不過你們既然說你們會捉鬼,那我就帶你們去看看,也好給我爸爸吃個定心丸,還有,這幾天你們可以白住,但是錢我是不會給你們的,千萬不要想用這種方法欺騙他,最好能說點安慰他的話,那我就當給老爸請心理醫生了!”
原來這個小夥子是把我們當神棍了!
“那你真的一點奇怪的事情都沒有發現嗎?”我還是問了一句,那小夥子肯定的說,“沒有!除了我爸爸之外!”
接着我們經過了院子,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有幾塊土地被圍成了花圃,裡面種了些花花草草,據說這些是他母親生前種的,一直養的很好,他們一家平時隻有一個人在前面照應,而休息卻在後面的房間裡。
這後面的房間,也是二層小樓,但是相對于前面的小樓較矮了一點。
白色的牆磚散發出餘晖的光芒,小夥子請我們進去,這房中布局也到中規中矩,可惜沒有女人收拾,略顯淩亂了一點,“請和我這邊來吧!我父親住一樓,上面的房間是我住的!”
客廳的右手旁有一個過道,采光還算明亮,正好通往餐廳與廚房,在這之間,就有一間卧室合着門,斜對面是衛生間,我們并未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小夥子敲了敲門,“爸爸,我帶來了兩個能抓鬼的大師,所以請他們來看一看!”
“啊……”裡面發出了一聲虛弱的聲音,看來裡面的那位老人家已經神經衰弱的很了,小夥子推門就進,我們跟在其後!
隻見在這房間裡很亮堂,挨着牆放置着一張雙人床,床邊有一張書桌,有些老舊,上面擺了許多雜志書刊,值得注意的是,書桌上還有一張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位年逾四十的少婦,應該是遺像,就那麼仰面放倒在書桌上,小夥子走過去将遺像扶起來,同時開口道,“爸爸,不要在地上坐着了,涼!”
随着小夥子開口,我們才發現在那床尾附近的牆角裡,一個看起來差不多也有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卷縮的團座在地上,時不時還顫抖一下,向我們這邊看來。
小夥子扶好了照片,又走到門前伸手在開關上按了一下,皺眉埋怨起來,“爸,怎麼每天白天都不關燈呢?昨天又開着燈睡覺了是吧!”
“兒子!你相信爸爸,你媽真的回來了,就從你的身邊剛剛走出去!”那個男人吼了一聲,就見着年輕的小夥子嗤之以鼻,“好了好了,大白天的别吓人,晚上不要再鬧出那麼大的響動,今天前面有客人,你有什麼先和這兩位大師說說,我去前面忙着去了!”
說完那小夥子就去前面看旅館去了,但是不是說不營業了嗎?我看這小夥子雖然不信有鬼,可也從心裡排斥在這裡呆着,故此找了個借口就溜掉了!
我小聲問董瀚麟,“你看見那隻鬼了嗎?我隻能很輕微的感覺到,要不我開陰陽法眼看看?”
說完我就要去畫符開眼,被董瀚麟攔下,“暫時先不用急着抓鬼,還是聽聽這為老大爺怎麼說!”
那男人聽我竟然能感覺到這裡有鬼的存在,立刻恢複了不少精神,就和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樣,站起來就抓着我的手,“大師,你感覺到了?”
我看那老大爺并沒有如他兒子所說的那麼神智失常,就勸他坐在床上緩口氣,“有什麼你可以說說,我們能夠幫助你!”
“啊!大師,我老婆回來了,它要殺了我!整天纏着我,不想走!”
老大爺坐在床上,連我拉着也非要坐下去,看來是真的一刻都不想讓我們離開。
董瀚麟給他遞了根煙壓壓驚,自己坐在書桌前卻沒抽,拿起桌子上的遺像問道,“你說的就是這位嬸吧!”tqR1
“是我老婆!”老大爺低下了頭,“我老婆一個月前失足跌下了河,水淺腦袋撞在石頭上摔暈了,後來等我找到以後,都淹死了!”
“我、我不好,沒有看好她,可能是她想不開吧,反正我有錯,你們幫我把我老婆送走吧,她其實是個好人!”
我與董瀚麟對視一眼,這老大爺的話有些淩亂,可能是長期神經緊張的原因,說話的時候手還在不自主的顫抖。
“你是說你老婆失足摔下河,也可能是想不開?那麼你是怎麼判斷的呢?聽你的話你應該沒有親眼見到嬸子的死因,那怎麼會想到是失足而不是直接說想不開呢?至于想不開你最好能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關乎你到底能不能得救!”
董瀚麟将打火機丢給我,眼神緊緊的盯着老大爺的眼睛。
我幫他點着了煙,他抽了一口,可能是在想該如何完整的回答問題,“我、我老婆出事的時候是在晚上,她走失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
老大爺趕忙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道煙霧,“村頭那邊的橋,其實也不能算什麼橋,就是幾個木闆不知被放在那裡多久了,河也不能說是什麼河,就是個水溝,水深不過小腿肚子,大家不想每次過去的時候不想把褲子弄濕,可是誰也懶得加固,那木闆就扔在那邊,沒什麼防護措施。”
“當時天色很黑,她要是滑下去摔到腦袋暈了,臉又被水淹了……”
董瀚麟打斷了他的話,“你說她也有可能是想不開!”
老大爺擡頭看着董瀚麟,眼角抽了幾下,“我老婆是個好女人,家裡都是她照顧着,平時就在前面的旅館裡打理,我在外面種地做些雜活,回來的時候家中總是一層不染!可就在今年年初,我發現我老婆做事總是丢三落四的,碗也洗兩遍,做了什麼都不記得!帶着她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患了老年癡呆,很嚴重,病情發展的越來越快,照此估計沒一年兩年就會失去自理能力,這種病情很少見,而且也沒什麼希望治愈!”
“她不想拖累我吧!”老大爺情不自禁的走到書桌前,拿起了遺像,遺像中的那個中年女人憨态可掬,一抹微笑很暖人,“畢竟将來還長着呢!兒子也沒有結婚!”
啪的一聲,老大爺把遺像倒扣在桌子上,“她那一晚對誰都沒說,自己偷偷走了出去,可能是投河了!”
自此,我們大約明白了怎麼回事,董瀚麟擡眼看着老大爺,看了足足一分鐘,“那你現在還能看見你老婆的鬼魂嗎?”
“不,剛才從我兒子身邊出去了,我說了,現在不在房間裡!”
董瀚麟點頭道,“那我們出去瞧瞧,你在屋裡待一會,如果有問題你就叫我們!”
董瀚麟拍了拍他的肩頭,算是安慰,老大爺隻好坐回床上,還問我們,“你們能幫我嗎?”
董瀚麟回頭對他笑了一下,叫我一起出去了,老大爺又有點發顫,但是不敢多說。
出了門,董瀚麟憑着對鬼氣的感覺與我走進了廚房,對我說,“表弟,你知道人的三魂七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