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施展如夢如幻月的手段?來徹底消滅莫優優……
在李先師失去記憶的最後關頭,将這沉重的鍘刀交在了我的手裡,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來殺死莫優優?”我自問了一句。
就在沒有答案的時候,李先師眼中恢複了憤怒,雙手一捶眼前的桌子,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此刻,門外卻出現了嬌花兒的身影,在嬌花兒的身後跟着的卻是謹以甜。
這個時候謹以甜一拉我,已經泣不成聲了,“好可憐,優優她、她又被這個惡毒的女人算計了!”
“怎麼算計了?”
我一見嬌花兒那如浴春風的笑容,就寒冷的像要被凍結一樣,以甜哭道,“你走之後,優優聽到了老先生要遠走天涯的決定,痛不欲生,終于忍不住了,決意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這就要來找老先生講清誤會,然後攜手去尋她父親,便是冒着一起被莫老爺斃了的風險也要不離不棄!”
我聽後頓時眼光一亮,思緒陷入短路,反正他們也最後一生一死,悲劇收場,要是現在冒險求情或許還有點希望,但轉念一想,結果早就是定下了的,容不得半分轉變,這花轎兒怕是又要傷口撒鹽,不覺牙關怒咬,狠狠向嬌花兒瞪去,謹以甜又哭着說,“可是這惡毒的女人卻勸優優不如私奔,優優便修書一封,請嬌花兒代為轉交老先生,約定在鎮外河邊相見,此刻優優被嬌花兒相助爬出了院外,已經先行去那約定的地點等着老先生了!”
心想這不是挺好嗎?就見那嬌花兒取出一封信遞給怨氣沖天的李先師,隻聽李先師道,“這又是賣了什麼關子,我李先師決心要走,請你回去告訴她,我李先師愛她是自願,現在她不愛我我也沒有二話,從今往後兩不相欠!”
嬌花兒就笑了起來,“李公子這是什麼話,難道看不出我家小姐的用心良苦嗎?”tqR1
“用心良苦?”李先師愣了一下,又立刻怒容滿面,“我在門外守了三天兩夜,也不見她肯見我一面,我到想聽聽,她用的是什麼苦心!”
嬌花兒将那信扔在李先師眼前,嗔道,“我家小姐簡直是眼瞎了,看上你這麼個棒槌,老爺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當你現在能得自由身是誰之功勞,小姐不過是要你做場戲,待你可以離開的時候,要與你一起同甘共苦,浪迹天涯呢!不信你看看信中的内容!”
李先師再度大驚,“真的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這傻樣子能裝的逼真嗎?識破了你有殺身之禍!”嬌花兒将假話越說越認真,李先師瞬間從地獄到了天堂,喜極而泣,捧着信立刻就讀了起來,“是真的!是優優的筆迹,哈哈哈哈,優優還是愛我的!”
嬌花兒搖搖頭,“快去吧,記住不見不散!”
李先師立刻奔出了房去,半響又跑回來對嬌花兒拜了三下,“多謝姐姐的舍命相告,若有來世,先師做牛做馬報答成全之恩!”
嬌花兒咯咯一笑,直叫李先師快去!
謹以甜聽後,一手捂着額頭,哭的死去活來,薄唇微抖,眼淚紛紛落下,“為什麼會這樣,他不知道,居然一輩子都不知道。”
謹以甜一抓我的胳膊,“緣起緣滅,親身經曆,卻不知背後對方的付出,小天,你懂嗎?”
我卻急忙抓住以甜的肩頭,“嬌花兒到底做了什麼!”
“她……她早就讀了信中内容并把此事告知了莫老爺,現在去殺老先生的人馬早就出去埋伏了,優優終究沒有等到老先生!”
我呼的吸了一口冷氣,這一口冷氣将我的心髒都冷卻了下來,是啊,終究啊……李先師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半路截殺,三年不見,再見以是哭墳一座,昏鴉幾隻。
我踉跄倒退三步,眼中發了狠,又回來一抓以甜冰冷的小手,“走!!!”
随即我與謹以甜雙雙奔出莫府,隻見那熙熙攘攘的街中,李先師的一襲白影還在匆忙趕路,李先師滿面喜色,見人便問鎮外河邊如何去,癫癫狂狂,已然發瘋。
他的腳如若生風,我倆緊趕慢趕就是趕不上他,忽然我一不小心撞在身邊一個膀闊腰圓的行人身上,我本腳下不穩,差點摔倒,那行人當下仗着自己身材魁梧,罵了一句,“兔崽子,看路!”
我也不願耽誤時間與他争執,又一拉以甜,“快……走。”
這一拉,手中卻是空的,我回頭一看,車水馬龍,人山人海,可以甜不見了……
哪去了?幻境之中危險重重,驚的我扒開幾人,但真是一點蹤影都看不見!壞了,絕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定是被莫優優的生魂帶走了,瞬間我就急的滿頭大汗,忽然我想到過一會故事就徹底結尾,莫優優就會現出原形,那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惡戰,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丢了以甜……
天啊!以甜……
我忽的心中一痛,以甜也是大難臨頭之人,不會有任何差池吧,若是有?我豈能原諒自己!不……不!我瘋狂大吼一聲,這便追着李先師趕往那即将成為戰場的河邊。
李先師趕路趕的欣喜若狂,可我卻追的失魂落魄,二人一前一後終于跑到了鎮外,小道彎曲,田野無垠,隻要走過這根羊腸小道,就是河邊了!
忽然小道兩旁躍出兩名壯漢,手持匕首,攔住去路,其中一個叫道,“李道長,這是着急的幽會呀?”
“嘿嘿,癞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一個臭道士還想空手套白狼,做莫府的上門女婿,告訴你吧,你的命早就被莫府買下了!”另一人惡狠狠的說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又看見身後現出兩個手持大棒的人,也慢慢靠了過來,李先師完全沒有發現,因為他被這拿人錢财替人消災的惡徒,剛剛所說的話給驚呆了,他喃喃着說,“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去找優優,又能預先埋伏,難道……這是一個圈套?”
李先師順着眼前二人之話就想了下去,越想越怒,越怒越失去了理智,“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兩人對視一眼,哈哈笑道,“還是下去問閻王吧!總之是有人出賣了你,我的話夠明白了吧!”
明白嗎?我看不明白,這隻言片語打擊的李先師如墜雲霄,所有的喜悅也被無情的擊碎,“誰出賣了我,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吧!”
李先師忘記了眼前之人是要自己性命之人,竟然隻顧哀求對方說一個自己永遠也不願相信,卻又心中認定的名字。
他雙手顫抖着蹒跚而行,似乎生命對他來說根本不再重要了,可憐的李前輩在這短短的幾日時間内,一眼沒閉,經曆了從喜到悲,從悲又到喜,從喜再到悲的過程,比那過山車還快,還猛烈!他崩潰了吧!
我叫了他兩聲,但李先師的目光隻集中在剛才說話之人的嘴上,兩耳隻肯去聽他想要的答案,連身後手持大棒的兇徒已經離自己半步不到都不知道。
我見那與李先師對話之人的眼中漸漸陰森,他看着李先師背後的兇手舉起了棒子,就好像是他舉起了棒子,李先師還在苦苦求問,“誰出賣了我!!!”
棒子高高舉起,砸下來,就和西瓜開瓢一個道理,但那李先師追問的對象,不過就是個聽令行事的小人物而已,他怎麼會知道,他看着那雙緊緊握着棒子青筋暴露的手,喝了一句,“就是那诓你來的人出賣了你呀,笨蛋!”
棒子打了下來,李先師被這一句話雷的真個是魂飛魄散,腳底一軟,踉跄向後退了一步,正好拉近了和棒子之間的距離,距離一短,棒子上力道就小了不少,但還是嘭的一蒙棍将那李先師打的頭破血流,打的掉進了路下面的田地裡,又栽的滿身是傷。
我知是誰诓李先師來此的,但李先師卻不知,那四名兇徒步步逼近,也隻是想看看李先師是死是活!
就當四人走到路邊,向下張望之際,忽然地裡一聲咆哮,“她為什麼還要诓我來,還不肯放過我,就這般絕情嗎?”
我聽的心頭好似被一隻鐵拳攥緊,誤會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加深,然後積聚成一場更大的誤會,李先師的影子就像一道閃電打了上來,那剛才和李先師對話的兇手一愣,已經被李先師雙手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李先師再度滿臉猙獰,面滿是血,和那惡鬼又有什麼區别,掐的這人翻着白眼說不出話來。
李先師完全喪失了理智,隻會一味的掐着那人悶聲自問,“為什麼,我明明都要離開了,還要殺我!”
一旁持着棍棒的二人一頓雨點般的擊打,打的李先師後背上砰砰作響,打的李先師口吐鮮血,全都噴到了身下之人的臉上,可李先師就是不肯放手,另外一個持着匕首的人看不下去了,他舉起了屠刀……
而李先師還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