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這些衣服瓜分之後,我們做到了人手一件,可惜沒有淩傑西等人的,看的淩傑西又是咬牙切齒,真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劉大能暗恨淩傑西剛才出賣他,将那一大堆雪橇全堆在了淩傑西的背上,一抽繩子,“駕!”
倒是如同拴了一排牦牛一般驅使起來,氣的這三人一臉憤恨卻也毫無辦法。
很快,那從天而降的包裹裡,寶慧大喇嘛認為有用的都被帶走了,無用的就此扔掉,例如拉風的雪地摩托,心疼的淩傑西要命!
這一次我們又向前跋涉了幾個小時,劉大能雖然身體憔悴了不少,可也适應了這種環境,反倒是現在新來的三個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張天恩走在隊尾,幹脆噗通坐在地上,大叫着走不動了!
秦蘇扶他起來,道,“别使性子,前面的路還長着呢,你就是送一瓶礦泉水、一塊壓縮餅幹上去,那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呀!”
張天恩聽了這話,才不再賭氣。
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寶慧法王叫我們停下腳步,安營紮寨,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爬到了海拔6000米以上,這一次急行軍可以說是打破了世界紀錄,當然我們已經深深體會到了這大雪山上的氣候惡劣,越向上爬,越是見到了太多的明縫暗裂,黑洞洞的,很多都被積雪覆蓋,凍了薄薄的一層冰,一個不小心踩破了,那就再也不能見到天日了!
而且溫度越來越低,這是一個大難題,連身強力壯的寶慧法王都将自己包裹了個嚴實。
我們搭了淩傑西運送的大帳篷,又用之前那四面漏風的舊帳篷搭了個小的,當然淩傑西幾人被趕進了小帳篷,若是想逃也無人阻攔,隻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逃這個念頭他們恐怕生不起來了,獨行上去又沒有把握,隻好認命了!
安好帳篷後,我們歇息了個把小時,煮了幾塊冰,順下幾塊壓縮餅幹到肚中,晚飯就算是吃過了!劉大能捂着肚子咬了咬牙,“我好餓啊!”
我們遞給他一塊壓縮餅幹,劉大能又擺擺手,“不想吃!”
這一路真是為難他了,我把了把劉大能的脈象,雖然虛弱,但是氣血還算平穩有力,想來對于一個修煉三元之人,還是沒有大礙的!
吃過了飯,在這個位置上還需有人輪流站崗放哨,因為要是一不小心來個暴風雪之類的,我們都在睡夢中,怕是這條小命就丢了!
寶輪法王讓我們圍着火堆暖和一下,過了兩個小時又回來了,我們差不多都眯了一小會,童菲菲道,“那麼下一棒我來看護吧!”
“那就有勞了!”寶慧法王施了一禮,倒也客氣。
我睡在最挨着帳篷口的位置,童菲菲一拉拉鎖,一股冷冽的風吹了進來,讓我睡意全無,就在童菲菲合住帳篷的時候,忽然我在黑暗中看到一小團影子在風中飛動了一下,很快就消失的不知哪裡去了,讓我心中起疑,但也沒表露出來。
約莫過了幾分鐘,我才爬出睡袋,旁邊的秦蘇問我,“冰天雪地的你哪裡去?”
“噓!小解,别吵了别人!”我小聲交代一句,就看見淨輪法王瘦弱的身子動了一下,我慢慢退到帳篷的門前,扯開一個小縫出去了。
果然童菲菲人不見了,我四下看了看,看到一排小巧的腳印,悄悄潛了過去,沒走幾步,就見童菲菲的身影幾步一停,似乎在等什麼,我和童菲菲之間的關系在來日喀則的路上已經緩解了不少,現在變的很微妙,說不上來,不像以前那麼融洽,可是竟然覺得彼此可以相信。
所以我也沒有太多的猶豫就跟了上去,童菲菲心明耳聰,一下就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回頭看了過來!
“你……”我小聲的叫了一下,童菲菲連忙豎起一指,“噓!”
我就看見童菲菲一直跟着的竟然是一個人形黃色的小紙片,陰陽道的傀儡術?那小人精巧的要緊,在雪地上輕飄飄的,可以算的是踏雪無痕,童菲菲和我接近一點,那小紙片也很人性化的回頭看了看,才邁着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我心中一驚,要說控制一個紙人飄蕩,确實對于精通此道的人并不難,但是要控制這紙人在地上行走,那就又要難了一分,更何況從帳篷出來,走到這裡已經約有三百多米,回頭望去,帳篷也變的模模糊糊,這般遠的距離還能控制的如此奧妙,委實難得!
紙人走了許些步,忽然騰空而起,借着寒風飄到一塊冰坨之後,立刻從那冰坨後面閃出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人,怕是因常年在西藏的原因使得膚色略黑,臉頰也瘦的厲害,看來在大雪山上沒少受苦,穿了一件白色的防寒服,嘴巴上帶着一個口罩,肩頭還有層薄薄的冰,一摘口罩,那些冰就掉了下來。
童菲菲秀眉輕皺,“諸葛羊?”
這諸葛羊立刻就要拜倒,這一禮就行大了!我們都是沒想到,隻聽諸葛羊跪在地上對童菲菲說,“大小姐,我總算是活着盼到您來了,這一次先祝大小姐旗開得勝,立了奇功,将來必得家主之位!”tqR1
這話又說的我們莫名其妙,童菲菲見四下無人,急忙問,“董瀚麟在哪裡?”
“這……”諸葛羊不敢确定的看着我,童菲菲又說,“他是諸葛小天,自己人!但說無妨!”
諸葛羊一聽我被童菲菲說成了自己人,當下對我恭維了起來,“原來是小天兄,真是年少有為啊,年紀輕輕就成了自己人,啧啧,以後還要承蒙照顧了!”
我笑道,“老兄你看起來年紀要比我大了不少,還是叫我一聲弟就可,咱們還是說說董瀚麟行蹤的事情吧!”
諸葛羊聽了我的話,黝黑的臉上竟然現出一抹羞紅,看來諸葛羊确實不善于拍馬屁,起碼自己還是很有心理陰影,幹脆也不再多說别的,站起來講道,“大小姐,董瀚麟和楚時招這兩日相互追擊的速度很快,我猜測按照他們的速度已經到了山頂,我能力有限,實在是追不住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就在上面,如果我們加快速度,明天一天就能跟上去!”
我當下有所疑問,“你怎麼知明天一天就能追上去,而不是他們從其他地方下去了呢?”
“這個……我也是猜測,我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兩人,他們一路追擊總是打打停停,還說了不少話,至于說什麼,我怕我用傀儡術操控的紙人太近會被發現,所以沒有辦法偷聽,但是我覺得這兩人好像約好了一樣是在比拼腳力,應該是心中約好要到山頂才會一決雌雄。按照我的計算,也就是今天剛剛能到達頂峰!”
我們聽董瀚麟和楚時招還沒有到決戰的關頭,心中才松了一口氣,諸葛羊靠近我們,小聲的說,“大小姐,我見那密宗的喇嘛就跟在您的身邊,所以才不敢立刻現身,隻想先把消息透漏給大小姐,讓您來定奪,我諸葛羊的一顆心全在諸葛世家之上,二十年都沒變過,天地可鑒啊,以後大小姐當了家主,我諸葛羊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諸葛羊又趕緊表忠心,急切的望着童菲菲,看的童菲菲臉上也紅,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什麼當家主,你在說什麼啊,現在我隻是想找董瀚麟!”
這話落在諸葛羊的耳朵裡,立刻讓諸葛羊愣了又愣,臉上表情一變再變,忽然醒悟了什麼似得,讪笑一聲,“對、大小姐兇懷大志,這種事情當然不能随便說!”
諸葛羊的話真是搞的我們哭笑不得,我們正要多問幾句,忽然我覺得遠處有人在觀望我們,當下我回頭看去,四周寒風嚎啕,也倒是沒什麼蛛絲馬迹,我隻好詐了一句,“淨輪法王,既然跟來了,怎麼又不過來呢?”
“咦?想不到小看你這小子了!”果然風中走出一人,不是那淨輪還能是誰,淨輪法王瘦小的身子看起來就要被風刮跑了,還是微笑着說,“我看你們與諸葛羊聊的投緣,不忍心打擾,不過聊完了,還是把消息說一說吧!”
好心機,看起來淨輪也早就發現諸葛羊出現在附近的蹤迹,不過卻不說破,隻是悄悄跟了過來,怕是擔心被他說破,有些秘密的消息就落不到他耳朵裡了吧!
淨輪法王直接喝道,“諸葛羊,怎麼一見了你自己人,連消息都對我們斷了,你要知道咱們可是合作關系,你這樣不是顯的諸葛世家小氣了?”
諸葛羊連忙看向童菲菲,童菲菲講道,“沒什麼好隐瞞的,我們既然來了,諸葛羊理應先來見見我們,帶來的消息當然也要共享了!”
諸葛羊表示明白,正要張口,淨輪法王又說,“諸葛羊在外面天寒地凍了不少時候了吧,還是進帳篷說話吧,大家坐着談總比喝西北風強!”
聽起來淨輪的話倒也大氣,我看他怕是想要回去細細的盤問吧!
我們也沒有拒絕,一行人又向帳篷裡面走去,回去的路上我猛然發覺,這雪上除了我和童菲菲的腳印,居然沒有淨輪的痕迹,這家夥也沒有提那鐵棒,看來是故意用了氣功行走,如果不是被我識破,回去還要假裝不知道呢吧!
淨輪也沒安了什麼好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