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閱極有技巧的輕輕挑開了那一道細細的紅繩,手指劃過傅問漁的後背,傅問漁既要克制體内的情毒,又要忍受方景閱的惡心,幾乎整雙眼睛都是通紅的,像是要滴血一般。
猛地被方景閱翻過來,傅問漁護在兇前的雙手夾着一片兒小小的亵衣,兇前的高聳因為雙手的擠壓都變了形,這看在方景閱眼中是另一番情緻。
他一邊脫着自己的外衣口中一邊浪聲不已:“别急,我會替你解毒,這麼嬌滴滴的美人,若是因為欲求不滿死掉了我也心疼呢。”
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兒……
傅問漁本來快要失去清醒的大腦因為這句陡然得到一瞬的清明,往世她被方景閱毒打至死前,方景閱也是這麼說的!
她不知從哪裡尋來的力氣,擡起一腳,竟拼盡全力地朝方景閱下身踢去!
本來在方景閱的想法裡,傅問漁這會兒應該全身酥軟隻等着自己蹂躏才對,怎麼都想不到她竟然還有力氣反抗,這一腳踢得他毫無防備,踢得他結結實實,踢得他差點斷子絕孫!
“你找死!”惱怒交加的方景閱騎在傅問漁身上,擡手就要奪走傅問漁身上最後一點遮羞布!
“咚!”
緊閉雙眼的傅問漁抱着咬舌自盡的想法,卻聽到一聲巨響,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也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暖和的衣服。
傅問漁睜開眼,看見的是方景城正一臉陰沉地站在她面前,而方景閱已經被方景城一把抓着丢到了地上。
“二弟最近膽子是越大了,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原來是我的好大哥!”方景閱在地上打了個滾,森冷的聲音像是咬牙切齒一般。
傅問漁一直緊繃的神經陡然一松,整個身子都癱軟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連呼吸的空氣裡好像填滿了欲望的味道。實在沒空理他們兩兄弟的嘴仗,她正忙着努力克制自己想沖方景城身上撲過去的沖動。
方景城眉頭一直輕皺,偏過頭看見她嘴角的血迹,又給了地上的方景閱一腳,踢得方景閱口吐鮮血!
怪的是方景閱吐着血,非但不怒反而大笑起來,笑聲刺耳:“原來大哥還真在乎她啊?我還隻當是一夜露水情緣,不曾想,我的大哥竟然也能愛上别的女子。”
方景城踩在他兇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活膩了嗎?想死的話,我送你一程!”
“怕是不能吧,父皇近日對我可多有器重,方景城,你真要為了這個女人殺我?”方景閱像是吃定了方景城不會對他怎麼樣,一臉的得意。
卻不曾想,方景城抽出随身的長刀直直抵在了方景閱的脖子上,刀尖都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血珠子往外滾着,纏在方景閱的脖子繞成一條紅線,像是一道催命符,方景閱這才變了神色,難以置信地看着方景城。
傅問漁以前不理解别人叫方景城魔鬼惡鬼的原因,這一次,她徹底明白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方景城,他的臉上萦繞着騰騰殺機,那已不是危險二字可以形容,那是一種将暴怒壓縮到極點,隻要輕輕一碰,便能爆炸的殘忍,他的眼睛像是來自被惹怒的雄獅,兇狠的光芒在他眼中閃動。
好像這一刻的他,連聲音都是可以殺人的武器:“你再碰她一次,我必殺你!”
方景閱臉上的皮膚都在抽搐痙攣,他有滿腔恨意,卻不敢說在此時洩露半點出來。隻能眼睜睜看着方景城收回長刀,居高臨下鄙夷而不屑地看着自己。
像是方景城的話激怒了方景閱,他一直冷笑的臉陰雲密布,看着恐怖吓人,說話的聲音像是壓着滿腔又怕又恨的複雜情緒:“殺我?待我做了皇帝,我第一個要殺的,便是所有跟你有關的人,一個不留!她,隻是一個開始!”
模糊間的傅問漁聽了方景閱的話終于明白過來,方景閱将自己抓來是因為方景城,不知他與方景城有何舊仇,但看上去,他似乎恨不得将方景城碎屍萬段才好。而自己隻是因為與方景城有了一場假得不能再假的情緣,被他盯上了。
方景城卻好像根本沒有把方景閱放在眼裡,連他的話也隻當是空氣,半點不曾上心,徑直走到已經癱軟如泥的傅問漁跟前,解了外衣給她讓她穿好,一把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等等。”傅問漁拉了一下方景城的衣服,讓他停下來,傅問漁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情毒的原因還是真的刻意放得柔軟又媚惑:“方景閱,你的命我傅問漁記下了,我總會來取的!”
她的話就像是最美麗的毒蛇,緩緩爬上方景閱的身體,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妖娆柔軟地一點點縮緊。這倒是讓方景城一怔,突然又聯想到傅問漁如果真是那個人,難道她一世是死在方景閱手中的,所以對他有這麼深的仇恨?
如果真的是這樣,豈不是麻煩?于是方景城的眉頭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斂。
方景閱從地上狼狽地站起來,捂着脖子上的傷口,怨毒地看着傅問漁,他不知道傅問漁的話背後是否還有别的意思,但他知道,他跟傅問漁早就是不死不休了。
方景城,越是你在乎的看中的,我越要毀得徹底!傅問漁,别怪我,要怪,隻能怪你是方景城的人!
傅問漁在方景城懷中側頭回看,她眼中交織着欲望的恨意不比方景閱的少,隻是一個接近癫狂,一個卻無比平靜。
“别看了,我帶你回府。”方景城不必看也知道方景閱眼中的仇恨駭人,看多了有害無利。
“多謝王爺相救。”傅問漁收回眼神苦笑一聲,現在欠方景城的人情越多,到時候還的時候便越難吧。
方景城低頭看了一眼傅問漁,她正半低着頭,寬大的衣服遮不住她的風情,散亂的青絲松松垮垮地垂在臉頰,有幾縷無意地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最後的發梢落在她高高凸起的美人骨上,凝胭如玉的肌膚不輸白雪的顔色,被方景閱掐過的地方還有點點淡紅,似朵朵梅花自她肌膚上綻放。
方景城平日對傅問漁倒是多有輕薄,但真要讓他對傅問漁做出些事來,他卻毫無興緻,在他眼中,傅問漁到目前為止依然隻不是個樂子,供他無事的時候用以消遣。當這個樂子惹出了麻煩,自己還不能解決爛攤子的時候,方景城便會些不滿。
“你以為你惹得起方景閱嗎?”方景城擡起頭,冰冷一句。還有一句話是他沒有說的,他不想以後傅問漁闖出一堆禍事,自己還要替她收拾爛攤子。
傅問漁看一眼他的側臉,卻隻是冷笑連連,又低下頭去。不是她能惹能得起的人?她重新來到這世上,便是要惹一惹所有不能惹的人!
體内的藥性盡數發作,傅問漁隻覺得渾身上下好像都要被焚燒成灰一般,方景城身上濃烈的男兒氣息是最好的導火索,傅問漁生怕自己忍不住要對方景城“下毒手”。
聽着傅問漁越來越沉重急切的喘息聲,方景城隔着披風的手都能感受到她發燙的肌膚,眉心不由得皺得更緊,一張臉也陰沉得要滴水。
“想不到……王爺倒是個正人君子。”傅問漁撐着最後一點清醒的神智說着話,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内心如同被蛇蟻穿行,騷癢難耐,再不分散隻怕要自己活生生逼瘋。
方景城銳敏的眼神看到傅問漁的雙手握着拳,不長的指甲都已經嵌進肉裡,指骨透着異樣的慘白,身子瑟瑟發抖,一直往他懷裡不自覺的蜷縮,女兒家的體香直往他鼻端沖撞着。
他腳下加快速度,全力往王府奔去,口中說道:“本王對你沒興趣。”
方景城抱着傅問漁回到城王府時,杜畏正來回踱着步子着急,花璇趕到府上時身受重傷,這會兒還在昏迷,隻怕傅問漁也是兇多吉少。他倒未必有多擔心傅問漁,而是知道傅問漁對少主十分重要,如果傅問漁出了事,隻怕十分的不妙。
而方景城一進府門,便高喊了一聲:“小開,救人!”
那時的傅問漁已經快要徹底失去神智,清醒和欲望在她眼底來回交織,七竅中都溢出血絲來,蜿蜒在她異紅漲紅的臉上,如果不是方景城點住了她的穴道,隻怕她已經直接挂在方景城身上了。
肖小開醫術到底有多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擅岐黃之術不過是因為他自己是個病秧子,從小在藥罐子裡泡大,便是久病成醫了而已,此時傅問漁裹在床單之下,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翻滾個不停,臉上全是異樣的绯紅和大汗,若不是她實在能忍,隻怕還要發出陣陣呻吟聲。
“王爺,她這般模樣我下不了金針。”肖小開為難地望着方景城,他最不擅找人幫忙,若非傅問漁整個人已經蜷縮成團了,他不得已之下也不會求救于方景城。
方景城上了床,将傅問漁緊縮的四肢掰開,半昏迷的傅問漁實在是再也忍不住,一口咬在了方景城的手臂上,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大的力氣,這一口下去竟咬得方景城手臂都破了皮流出血來。
“少主?”杜畏擔憂地喚了一聲。
“無妨,小開,下針吧。”
小開順從地點點頭,抽出幾根金針準備地紮進幾個穴道,過了片刻,一些污血順着傅問漁的脖子上的金針溢出來,再未多久,便見傅問漁沉沉睡了過去。